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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想知道在臥室里A到底說了什麼,就拿著DV去找我一個朋友幫忙。我怕朋友看到會覺得我有精神病,讓他幫忙處理了影像後就找藉口把朋友支出去了,我一個人在他的工作室里看回放。我需要聲明一下,我的工作是廣告設計,手底下管理了一個部門。所以我是有這個條件處理特殊影像的。好了,我繼續說處理之後的影像。我看到A轉身朝床那邊的時候,特別緊張。我還戴上了耳機把聲音放到最大。但是裡面只有沙沙沙的聲音,根本聽不清A在說什麼。但是經過處理畫面亮了很多,我能看到床的情況了。或許沒人覺得這有什麼奇怪,包括我自己在找朋友幫忙的時候也沒著重強調要看畫面什麼的,朋友調節了清晰度只是順手而已。所以,我的注意力都在聲音上。不過眼睛會不由自主的掃過畫面是吧?就像我們的眼睛不會長時間只盯著一個點。我看到自己睡了七八年的那張床上還有什麼東西……

  滋啦啦滋啦啦……

  不知怎的,收音機好像受到信號干擾一樣斷斷續續,根本聽不清裡面傳來的聲音。不止張平著急,司機也跟著著急。司機習慣性地拍打著收音機,滋啦啦的聲音持續了三四秒終於恢復了正常。

  “天吶,M先生的故事太精彩了!”主持人如是說,“真可惜,我們的節目也該結束了。希望M先生明天晚上還能打電話來……”

  司機隨口抱怨了幾句沒有聽見最後結局的鬱悶心情,同時踩了剎車,張平到了地方。

  他急急忙忙跑回自己的公寓,打開客廳的燈鞋子都來不及脫掉跌跌撞撞地衝進了書房。打開電腦查詢那個節目的電話,他撥打號碼時手有些抖,或許是完全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跟他“患有”一樣病症的病友,他不但沒有害怕反而有些激動。電話通了,一個女孩很禮貌地問他有什麼需要,他直接說明情由,對方卻說他必須聯繫節目組的主持人。好在女孩直接把電話給他轉了過去,趕在主持人下班前聯繫上了。張平說的很隱晦,甚至說了謊。他說自己是一名出版商,很喜歡M先生說的故事,想要聯繫一下能不能寫成書。主持人覺得這是好事,但是不能沒有經過對方同意就隨便把號碼給出去。主持人跟張平說好,現在聯繫一下M先生,會把張平的號碼給對方,看M先生的意思願不願意跟他聯繫。張平謝過了主持人,在桌前焦急地等待著。

  時間已經是凌晨零點三十分,張平勞累了一天因為突然緊張的情緒而覺得睏乏。打了兩個哈欠,揉了揉眉心。眼前一片漆黑,失去意識的時候,張平半點知覺沒有。

  距離季家父女失蹤已經過一周。這一周里蘇御信和蘇念一直想辦法尋找季家父女,而蘇御安仍舊沉浸在父親所說的真相中難以釋懷。事情的前半部分就像白頡和蘇念說的一樣,蘇家為了利益跟鬼王簽了契約,並要為它奉上一個男孩為祭品。後來蘇家不甘心把孩子推出去送死,找來一群道術中人來解決鬼王……

  幾個人所不了的事就是從白頡、蘇念的師傅封印了鬼王的意識開始。

  蘇念的師傅活著回來了,得知蘇臣的妻子有孕算出鬼王另一半會寄生在這個孩子身上。他希望蘇臣能把孩子打掉,遭到了蘇臣的拒絕,隨後師傅又要跟蘇臣簽契約。這份契約很古怪,師傅說孩子生下來不可以姓蘇,並且要馬上送給別人撫養。蘇臣覺得這很荒謬,不管孩子姓什麼有誰來撫養,孩子體內流的始終是蘇家的血脈。所以當下便拒絕了師傅的提議。這也是蘇御安在陰陽同跡那時候看到的一幕。但是,父親為什麼又要在十八年後跟自己斷絕父子關係呢?這是蘇御安無法釋懷的疑惑之一。

  這幾天裡蘇念處處躲著白頡,其原因他也明白。只是現在這個當口兒蘇御安沒有多餘的經歷過問這些,他有種預感,他即將失去什麼非常寶貴的東西。

  在外面找了一天季家父女還是毫無收穫,蘇御信推開臥室的門見到哥哥神色凝重地坐在床上,就知道這人又鑽了牛角尖。他走過去,把哥哥抱在懷裡,從室外帶回來的寒氣讓蘇御安打了個激靈,神智也隨著精神起來。蘇御信親昵地吻著哥哥的脖子,眷戀不已。蘇御安卻哭笑不得地握緊了他微涼的手,輕聲問道:“餓不餓?”

  “不餓,在外面吃完了才回來。怎麼沒睡?還在想咱爸的事?”

  “能不想麼?”蘇御安苦笑道,“信息量太大,我一時還消化不了。”

  聽見哥哥還能開點小玩笑,蘇御信的心也放下不少。他哥雖然心事重,愛鑽牛角尖但是從來不會逃避。用他蘇御信的話來說,他們家哥哥就是:沒事不找事,有事不怕事。

  “哥,去洗澡早點睡。”蘇御信心癢難耐,今晚說什麼都要吃一回!

  蘇御安也知道弟弟打什麼注意,說實在的,他真是沒那個心思。可這幾天也著實苦著了御信,兩人相愛,也不能總顧著自己不是。況且,他也實在不忍心看到弟弟那個可憐巴巴的樣子。本來想邀請他一起去洗澡的,誰知房門被敲響,自那一晚弄丟了季家父女之後,張洛泓自覺地加入反鬼王大軍中,並聲明:我他媽的要是找不回來那倆,這輩子我就不娶老婆了!

  張洛泓也是在外面找了一天,這會兒剛回來直接來找蘇家兄弟。他哪知道打擾了人家親密時光,只是看到蘇御信黑著臉打開門,也就猜到了七八分。不過,這時候誰還會在意這個呢?張洛泓特別鄙視地白了蘇御信一眼,推開他徑直都進屋子裡,笑著打招呼:“御安,我跟你說啊,這一天可累死我了。你都不知道那破地方多少人。眼睛都看花了。”

  蘇御安對弟弟的朋友很不錯,因為是弟弟的朋友。也就是他的朋友。他看得出張洛泓這公子哥的確是累夠嗆,便起身給他倒了杯水,還沒送過去便被蘇御信攔住了。蘇御信對損友虎視眈眈的,“你回來不睡覺跑這幹什麼?趕緊滾回去。”

  “我又不是來找你的。”張洛泓大大方方坐在沙發上,還脫了鞋,“我找御安聊天,你邊兒待著去。我說御安啊,你跟我說說,最後一次跟季子涵分開那時候他是暈倒的,還是被什麼術力攻擊了?”

  “確定是昏了。”蘇御安耐心地回答問題,“當時,嗯,怎麼說呢。有點迷茫,好像一下子就犯困了。他說出那個地址的狀態的確是很奇怪,像是被附身不是他說的話。”

  “說完就昏了?”

  “對,說完就昏了。還是我跟爸把他送回臥室的。但是可以肯定那時候屋子裡沒有法術。”

  聽罷,張洛泓摸摸下巴陷入了沉思。蘇御安拉著弟弟的手讓他坐在身邊,暫時不要打擾張洛泓的思索。過了半響,張洛泓開口道:“我覺得季子涵那個狀態有問題。我說點假設你們倆聽聽。他之所以會昏倒,八成跟當年你們老爸對他動了手腳有關,就像是一種程序。他想起那個地址並說出來,然後某個程序被激活,導致他昏倒。從你們離開季家到我趕過去,相隔了不到半小時,而跟我睡著相隔了不到一小時。也就是說,帶走了季家父女的人用了不到一小時的時間就知道季子涵已經說出了那個秘密;你們離開季家;我在季家守著這幾件事。換句話說,對方似乎早就料到那天晚上你們會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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