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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楊卻是微微搖頭,說:“我說的不是檢查結果,而是讓你等著教授。”

  等白頡?為什麼?等什麼?蘇御安再想問,白楊已經一瘸一拐地走開了。白楊跟蘇御信擦肩而過,御安看著弟弟打著哈欠走到跟前,也沒了去敲白頡臥室房門的心思,他們都很累,需要休息。

  躺在床上,蘇御信摟著蘇御安,或許是一番折騰讓他們都很疲憊,一向喜歡動手動腳的蘇御信出奇的老實。蘇御安躺在弟弟的懷裡也沒想那些有的沒的,他腦子裡塞了很多事,哪有溫存的心思。終究還是睡不著,蘇御安閉著眼睛跟弟弟說:“我想起小時候的事了。”

  聞言,蘇御信心裡一緊,側頭吻了吻哥哥的額頭,“想起什麼了?”

  “想起那天晚上,我跟咱媽說了幾句話。”

  那天晚上啊。如果可以,蘇御信更希望哥哥能徹底忘掉那晚的事。無奈地嘆息一聲,遂問道:“說什麼了?”

  “很模糊。”蘇御安蹭了蹭,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當時你跟爸好像不在我們身邊,只有媽抱著我。她說爸會保護咱們,讓我照顧好你。還說,如果那個,那個可惡的叔叔來抓我,就說……”

  “說什麼?”蘇御信睜開眼睛,看著哥哥。

  蘇御安苦笑著,抬起頭親了一下弟弟的嘴角,“我不記得了。”

  把哥哥緊緊抱在懷裡,蘇御信摸著他的臉頰,輕聲道:“不記得也好。等這點破事都解決了,我帶你出去玩,咱先大江南北的走一圈,等你完全擺脫了以前那些問題咱再回來。老頭子那邊兒你不用擔心,有我呢,我搞定他。你只要照顧好自己,別總嚇唬我,讓我擔心就行。”

  “這是咱倆的事吧?”蘇御安不滿地說,“憑什麼你一個人解決?我跟叔叔早晚要談一次,是咱倆一起惹的禍,就該咱倆一起解決。”

  也對。蘇御信失笑。不都說“一個巴掌拍不響”如果哥哥不願意,他就是把人強了也沒用。況且,老頭子在意的地方是他們的血緣關係,這沒法解決,總不能他跟哥哥之間有個人要把全身的血都換了吧?自家哥哥也是個敢作敢當的人,就算想把他藏在身後他也不會答應。算了,這事走一步看一步吧。不管走到哪一步,他都不會離開他。

  相比兩個小的而言,大的這個更為糾結。面對已經給出結論的檢查結果白頡久久無法言語。他捂著臉仰靠在沙發上,品不出心裡是個什麼滋味。雖然已經預料到御安的暴躁極可能是因為鬼王的意識,但找不到根源就沒辦法下手解決。最為讓他著急的還不是這事兒,如此下去,御安體內另一半的鬼王怕是會喧賓奪主!

  輕輕的敲門聲打斷了白頡的思緒,起身開了門,見白楊端著一杯熱水站在門口,“教授,喝點東西早些睡吧。”

  白頡沒有接過杯子,也沒關門,轉身回到沙發上坐下,繼續對著檢查報告愁眉不展。白頡很少有這種愁悶的時候,即便跟了他這麼多年的白楊也鮮少看到。白楊沒有放下杯子,試探著問:“要不要我給您燙被熱酒?”

  “不用。”白頡說,“白楊,你覺得是誰在組織里想搞垮我?”

  關於被組織通緝一事,白頡還是有些想不通。雖然他樹敵不少,但真敢對他出手的人沒幾個。但是能動用了西龍就不簡單了。他想不通,為什麼那個整日不問世事的西龍會出面,甚至還不惜違抗組織里“不可以擅自對同事施刑”的律例,對自己痛下殺手。當時如果不是白楊和小一,自己怕是早就一命嗚呼。

  能請得動西龍,又可以讓組織對他下達了通緝令,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白楊琢磨了一番,低聲道:“教授,有一種可能性您想過沒有。兩位少爺陰差陽錯下解開了搐氣袋的封印放出了鬼王的意識,但是至今,我們遇到的都是鬼王的役使。從頭到尾都沒跟鬼王正面衝突過。您想,鬼王會不會隱藏在某個地方……”

  “你的意思是鬼王在組織里?”

  白楊一臉的糾結,滿是皺紋的臉更讓人看著苦悶。白頡拿過他手裡的杯子放在一邊,指了指面前的椅子示意白楊坐下。白楊好像也不拿捏不准自己的猜測,試著說:“我也是猜想而已。組織里除了部長之外,沒人敢直接威脅到您。有這個能力的,也就一兩個人罷了,但是假設鬼王真的潛伏在組織里掌控了一兩個人,對您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白楊就著這個思路往下想:如果白頡出了事,那麼蘇御安肯定是要發瘋的,蘇御安一旦出了事,蘇御信可能會徹底沒了理智。那麼剩下的蘇念呢?兩個侄子都沒安生,他就更別想干安生。況且……

  “況且什麼?”白頡問道。

  白楊道:“我說這話您別不愛聽。雖然現在蘇念對您的態度很冷淡,但我是過來人,我看得出蘇念對您還是有感情的。當年的事是他誤會了,歸根結底,就是誤會了十八年的情緒讓他無法面對你。況且,您的確是騙了他,這兩種原因才是他心裡的糾結之處。換句話說,教授您可以自然死亡。可以跟他耗死,但是他絕對不會允許您死在別人手裡。如果我的想法沒錯,您真的出了事,反彈性最大的人就是蘇念。而御安,因為被另一半鬼王的影響性情大變,他能幹出什麼事來,誰也想不到。”

  對!白頡忽然明白了鬼王的伎倆!難怪它脫離封印後沒有馬上找御安。它是想利用自己一併解決蘇念、蘇御信的問題。它需要潛伏在組織里並暗中接觸御安,喚醒他體內另一半鬼王的意識,進而影響御安的性情。然後利用組織的力量殺了自己。那麼剩下的三人肯定不會放過組織,但是他們再強大也無法對抗組織里八十多個異能人士,況且,還有那個頭腦極端的性冷淡運籌帷幄。他們三人的勝算微乎其微。一旦御安和蘇念失去了冷靜,御信是攔不住他們的,最後的結果就是兩敗俱傷。到時候,鬼王再出面收了御安,而組織因為跟蘇念等人對抗,那時候怕是已經沒了對付鬼王的力量。兩下比較,這個相當耗時費力的計劃要比直接擄走御安強很多。

  分析清楚之後,白頡緊緊握住白楊的手,相當疲憊地把頭垂在老人的膝上。白楊格外詫異地看著他,似乎已經記不起上一次白頡這麼依賴他是什麼時候了。他的手輕輕拍撫著白頡的背,低聲說:“堅持住,御安還指望您呢。您放心,就算蘇念不管了,我跟小一永遠都跟著您。我這把老骨頭還有點用處,我不會看著您和御安少爺有任何危險而不顧的。”

  “你不懷疑小一?”白頡悶聲悶氣地問道。

  “我可以排除西龍跟他。”白楊早已想好答案。

  “嗯,肯定不是小一。”白頡悶悶地樂了。他很慶幸小一受傷昏迷,見不著他這個頹廢的模樣。

  兄弟倆的房間就在白頡房間的隔壁。此時,他們已經入睡。蘇御信睡著了就管不住自己,一手伸進哥哥的睡衣里摸著肚子,一手伸進人家的褲子裡捏著小小安。蘇御安睡的太沉絲毫沒有感覺到弟弟不規矩的手,或者說,他已經進入了夢境,察覺不到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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