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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關掉了水龍頭,把手上的水漬擦乾淨。借著浴室的燈光仔細看著手背。手背在幾天之內張了好多扁平疣,看上去噁心又難看。幸虧現在是冬天,她可以整天戴著手套,要不然被別人看到多不好意思。

  放在電腦桌上的手機響了,她跑出去看到國外的電話號碼。這是她男友打來的,她帶著幸福的喜悅跟他說我很想你。男友告訴她明天一早的飛機,大約傍晚時分就可以見面,他會給她一個驚喜。分手一年後和好如初,她堅信自己愛的始終是國外的男友,而不是自己的青梅竹馬。幸福的她躺在床上聽男友說著甜言蜜語,忽略了手背那幾個扁平疣慢慢地擴散變大,連成一片。

  這一天下午三點左右,天上飄下了鵝毛大雪。黃天翔坐在舒服的搖椅上呆呆地看著窗外的雪景。或許是因為這一天都沒有吃過東西,他覺得有些冷,緊了緊裹在身上的毛毯,鏈子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他抬起手看著杜英輝施加在他身上的鐐銬不禁覺得好笑。杜英輝防止自己再一次脫逃又給他一副這東西,這一回手銬上面好像加了什麼法術,不管他用什麼辦法都打不開。他不甘心被關在醫院裡,他想去看看御信。

  那一晚的事他沒有遺忘,或者說曾經失去的記憶已經回到了腦子裡。他想起自己被女鬼殺死,想起在渾噩中聽見了男人的呼喚聲。橘黃色的走廊,壓抑的空氣,他用自己的雙腿走到惡魔面前,被他誘惑,乞求再給自己一次生的機會。現在,他真的成了杜英輝的一件“玩意兒”任他擺布,跟隨左右。黃天翔不明白重生後會有什麼禁忌,他試探過自己的脈搏、心態和體溫,跟普通人並無二異。他問過杜英輝,為什麼對自己做這些事?

  隨著病房門吱嘎一聲打開,杜英輝邁著悠閒的步子走進。看到黃天翔還在窗前坐著就走到他邊,陪著他一同看窗外緩緩落下的雪花。黃天翔全然不在意杜英輝來與不來,他有些頹廢地窩在搖椅里,似乎對生的意義都是去了興趣。

  兩個人沉默了半響,黃天翔忽然噗嗤笑了一聲。杜英輝斜眼瞥了一下,不明白他為何發笑。黃天翔抖了抖手腕之間的鏈子,仰起臉來看著他,說:“你不考慮弄個籠子嗎?這玩意可鎖不住我。”

  “只要你不跑,我儘量不搞籠子。”

  聞言,黃天翔捧腹大笑,手指點著杜英輝。這是一種極其不禮貌的行為,黃天翔卻樂於不斷挑釁激怒對方,杜英輝面無表情地垂眼看著他。聽他說:“杜英輝,你所謂的‘不跑’是什麼概念?一個月?一年?還是一輩子?”

  杜英輝出手很快,抓住黃天翔對自己指指點點手,握緊。疼痛順著手腕一直蔓延到眉心,讓黃天翔咬牙強忍。杜英輝緩緩蹲下身來,看著黃天翔眼中的不甘,另一隻手摸著他冰冷的臉頰。

  “你想走嗎?”杜英輝問道。

  “沒有你的地方我都想去。”

  “你到底在排斥什麼?”

  “你!”

  杜英輝淡淡的笑著,似乎覺得這個答案非常可笑。黃天翔的另一手猛地扯開病服的扣子,露出裡面精悍的胸膛。胸膛上有一塊疤痕,刻印在心臟部位。他拍打著身上的傷疤,叱問杜英輝:“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傷疤很漂亮?你是在提心我別忘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嗎?”

  看到那塊傷疤,杜英輝的眼睛沉暗了下來。似乎完全沒有聽見黃天翔說了什麼。他探過身,在對方詫異的注視下輕輕吻在傷疤上。黃天翔不是柔弱的人,一拳打出去卻被對方抓住了另一隻手。杜英輝的嘴唇還印在傷疤上,他抬眼看著黃天翔憤怒的眼睛,輕聲說:“很美。”

  “去你媽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黃天翔的粗話讓杜英輝不高興,還是因為什麼其他別的原因。杜英輝抓住手銬之間的鏈子繞過黃天翔的頭頂,掛在搖椅背上。不算長的鏈子把黃天翔的手分別禁錮在兩側。在黃天翔再度開口罵人的時候,杜英輝起了身彎下腰,抓著他的下顎迫使他抬起頭,牙齒咬住了黃天翔的嘴唇,血氣瀰漫,帶著腥鹹的味道在彼此的唇齒間蔓延開來。

  黃天翔自知不是杜英輝的對手,與其這樣被動挨打,還不如主動反擊!他心念一轉,主動回應了杜英輝充滿血腥的吻。他積極熱切的回應讓杜英輝一愣,隨即看到眼中的那份算計,不免有些心癢。抓著下顎的手滑到脖子上,微微用力。黃天翔往上挺身,手腕一抖鏈子從搖椅後面被抖了起來,在空中劃出一道黑色的弧線,落在杜英輝的肩膀上,勒著他壓在了自己身上。

  杜英輝可不認為這隻豹子會突然轉性願意跟他如何如何,只不過送到嘴邊的美食不吃豈不是很可惜?儘管黃天翔的吻技很糟糕,可杜英輝偏偏就喜歡被他咬破嘴唇舌尖,讓兩個人的血混合在一起,裹在嘴裡相互品咂。

  黃天翔的膝蓋不知道什麼時候頂在了杜英輝的雙腿之間,來回蹭蹭,勾著杜英輝的呼吸粗重了幾分。忽然,膝蓋猛地用力頂在杜英輝的肚子上,疼痛讓杜英輝微微蹙眉。黃天翔放開了他的嘴,舌頭舔掉嘴角的一點血跡,似笑非笑地問:“爽不爽?”

  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覺得格外開心的杜英輝抓住手銬上的鏈子把人扯到眼前,笑道:“不錯。說吧,想要什麼獎勵?”

  “讓我干一次。”

  杜英輝噗嗤一聲笑了。第一次在黃天翔面前笑的這麼無心機,黃天翔聳聳肩,似乎早就知道自己這個要求不可能,或者說他根本就是隨口胡鄒的。杜英輝擦掉嘴上的血,笑問:“你想上我?”

  “不是。”黃天翔坦言,“我對你一點興趣沒有,我只是想報復你而已。看著堂堂杜總裁被我干到求饒。”

  “就像那天晚上你那樣?”

  黃天翔不在乎對方的奚落,反而壞壞地笑了起來,說:“老子床上功夫比你好,信不信?”

  他曾經想過黃天翔很多種反應,唯獨沒想過他居然迎面而來。這人似乎不知道什麼叫鬱悶、糾結、失落,腳下的路越是難走,他越是精神百倍,就像打不死的蟑螂。想到這裡,杜英輝的笑意更深,他伸手給黃天翔扣好扣子,說:“好吧,給你點獎勵。只要你乖乖在這裡把毒戒掉,我就讓你出去上班,但是不准再跟蘇家人來往。否則我鎖你一輩子。”

  黃天翔並不是驚訝,而是覺得有些意外罷了,“其實吧,我挺感謝你的。至少你沒等我殺了御信才露面。對了,那個什麼玩意兒,差點把我撕成兩半的。”

  “這個不需要你過問,記住我的話。”說完這些,杜英輝把掉在地上的毯子撿起來給黃天翔蓋上,離開了病房。

  這時候,黃天翔才覺得——媽蛋的,嘴真疼!

  “很疼嗎?”蘇御信站在哥哥的身後摟著他的腰,心疼地揉啊揉。他是有點太使勁兒了,可那時候根本控制不住。他哥已經無法直腰走路長達一天之久,這會兒還自告奮勇給他做晚飯,蘇御信美的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才好,走到哪都粘著他哥。

  蘇御安被揉的舒舒服服,想起昨天上午的事臉上火燒火燎的。說來也怪,自從跟御信做了最後一步,心裡的陰霾也散了,竟然有種只要倆人在一起就沒有擺不平的事兒的感覺。這是不對的吧?蘇御安在懷疑的時候卻又深信不疑。很矛盾又沒有任何根據的想法,讓他覺得非常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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