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殷海詫異地看著他,不解其意。有些慍怒的神情似乎在提醒蘇御安,這種時候必須讓御信來救助才對。蘇御安對他的態度視而不見,一個閃身躲進了逃生樓梯間裡,壓低聲音告訴他:“絲羅瓶沒什麼可怕的,但是它很敏銳,不等御信找到我們它就會跑了。”

  “那才好啊。”殷海瞪著大眼睛說,“難不成你還想留它喝茶?”

  “我倒是想。”蘇御安哼笑一聲,把門欠開一條縫隙看走廊里的情況,“如果它願意留下來喝茶,我可是非常歡迎的。”一系列事件都太古怪了,蘇御安心想。從最開始殷海遇到役鬼師卻沒死,到李嬌嬌找回一魂,再到自己險些跳樓,總覺得裡面有一股貓膩味兒。一直愁著抓不到個倒霉的來問問,絲羅瓶就出現了。就算不能活捉,也要徹底殺了它。所以,這時候不能叫御信來。御信的氣場對絲羅瓶來說很強大,那玩意兒又溜得快,搞不好,又是白忙一場。

  想到這裡,蘇御安輕輕按了一下打上石膏的左肩,估計還能堅持住,便轉頭對殷海說:“你要是害怕等我把絲羅瓶引開後,你就去御信那邊躲起來。”話剛說完就覺得不對,“不行。你不能去御信那兒,他不會答應我一個人面對絲羅瓶。他來就沒戲了。”

  殷海直接翻了白眼:“我說哥哥啊,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不是你哥。”蘇御安冷言冷語地說,“我要殺了絲羅瓶,就這麼簡單。”嚴罷,不再顧及殷海,關了走廊間的門脫下鞋子,開始下樓梯。殷海無奈,只好跟著學他的摸樣,脫了鞋往下跑。

  殷海跟在蘇御安身後,似自言自語地說:“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說話幹嘛那麼沖?”

  說話沖?明明很收斂了好不好?蘇御安心想,雖然真是有點不大喜歡你,但是還沒小心眼到拿話擠兌你的程度。再者說,我的確不是你哥,這有什麼好在意的?想來,殷海是因為跟御信的關係在討好自己。算了,想這些幹嘛,身後還有個怪物追著呢。

  也許絲羅瓶的方向感不好,雖然陰風如影相隨,但始終不見絲羅瓶冒出來。蘇御安想起了御信說過的那些話:絲羅瓶沒什麼可怕的。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人家能拖著一肚子內臟到處亂飛吸血。你想想看,人的骨肉皮膚就像是盔甲保護著內臟,沒了盔甲,它不是死的更快。只要找到絲羅瓶的弱點,殺了它很簡單。

  腳下踉蹌,殷海險些摔倒。蘇御安還能活動的右手伸過去拉他起來,殷海苦哈哈地說:“腳軟了。”

  “這點出息。是個爺們不?趕緊的,起來,在這遇上它,又十個八個咱倆也不夠人家塞牙縫兒的。”

  “你不是要殺了它嗎?沒把握嗎?怎麼還說這話,好歹給我點信心啊。”

  蘇御安繼續拉著殷海往下跑,隨口道:“你覺得我這個半殘的身體還能武鬥嗎?找個特殊環境再說。”

  殷海心力犯嘀咕:哎呦,你還知道自己半殘,白痴啊你!

  “你在罵我嗎?”

  “沒,沒有啊。”

  蘇御安轉頭瞥他一眼:“我知道,咱倆是誰都不待見誰。你是為了御信不得已才對我好一點,不用勉強自己,我知道自己有時候不招人喜歡。”

  跟著跑的殷海尷尬地避開了蘇御安的注視,不吭聲了。蘇御安也不在乎這個,反正只是臨時湊到了一起,即便不喜歡殷海也要保護他。說著話的功夫,他們倆已經跑到最底層,地下停車場的入口。蘇御安回身看著樓梯上面,感覺了七八秒的功夫。估計這再不過兩分鐘,絲羅瓶就會找到他們的位置。他偷偷看了眼殷海,這小子除了臉色白一點之外還算正常。蘇御安馬上說:“把外衣脫了。”

  “幹嘛啊?”

  “快脫!”蘇御安的左肩有傷,不可能脫得下衣服來,只能讓殷海出力。拿著殷海的外衣裹住右臂,手肘對準玻璃狠勁地打了上去。玻璃碎了,碎片掉在地上,他讓殷海挑塊大兒帶尖兒的拿。倆人各撿了鋒利的玻璃碎片,還沒直起腰來,一陣腥風襲來!蘇御安頭也不抬推著殷海往旁邊一滾,只覺得頭頂上什麼東西疾飛而過,撞在了牆壁上。蘇御安手術的刀口開始作痛,他扶著左肩抬頭一瞧。脫口罵道:“真他媽的噁心。”

  “噁心?只是噁心嗎?”殷海嚇的混身發抖,吵嚷的聲音裡帶著點哭腔。

  蘇御安看著絲羅瓶已經到了跟前,他開始算計,走廊間這點窄小的空間很危險,但是也很實用。至少他不能在寬敞的地方跟絲羅瓶開戰。這玩意飛來飛去的著實麻煩,還是小地方更好施展。想到此,他忍著傷痛,扶了一把哆哆嗦嗦的殷海,一邊警惕著絲羅瓶,一邊低聲說:“記住,看到他撲上來就躺在地上,把手裡的碎玻璃向上刺。它的內臟沒什麼自我保護力,會被刺穿。這也是咱倆唯一能保命的辦法。”

  “我,我試試。”

  “試個屁!”蘇御安火了,“生死攸關的事,必須成功。”他的話還沒說完,絲羅瓶帶著一陣陰風撲了上來,打了倆人一個措手不及。要不是蘇御安眼疾手快推開了殷海,絲羅瓶那張大嘴肯定咬上殷海的脖子。被嚇的渾身發軟的殷海差不多快哭了,扔下蘇御安往樓上跑。

  太他娘的沒義氣了!居然自己先跑。在蘇御安偷偷腹誹的時候,絲羅瓶竟然放棄了他,追著殷海飄去。蘇御安連爬帶跑的截住了絲羅瓶,手中的碎玻璃使勁橫掃了兩下,雖然沒能刺中絲羅瓶但至少封住了它的去路。而殷海,已經跑了兩層樓梯。蘇御安居然還有心情吐糟:這速度怎麼不去參加奧運會?

  絲羅瓶漂浮在蘇御安面前,連著腦袋的食管和下面那堆亂七八糟搖搖欲墜的內臟,真是要多噁心有多噁心。蘇御安下意識地咧咧嘴:“你也太噁心了。居然把自己練成這個樣子,你照過鏡子沒有?”

  不知道絲羅瓶是不是聽明白了蘇御安的奚落,嘴張的大大的撲了上去!蘇御安沒機會趴在地上高舉手裡的碎玻璃,只能能夠狼狽地往樓梯上面撲倒。右手按在樓梯階上,手下摸到了小小的硬硬的東西,閃躲絲羅瓶第二次襲擊的時候飛快地握在手裡順勢朝著樓梯下面滾落。他暗道一聲糟糕,通往上面的路沒了阻礙,絲羅瓶肯定要去追殷海。不料,絲羅瓶居然沒走,轉回去對著蘇御安虎視眈眈。

  不追殷海了?蘇御安忽然發現,絲羅瓶那雙隱藏在亂發下面的眼睛盯著自己的手。把手掌攤開一看,剛剛抓到的是一枚硬幣。不是硬幣,是個小銅板,圓的,反正面都沒又花紋。這不是羅兵耀給殷海的東西麼?一愣神的功夫,絲羅瓶已經撲了上來,這一回無處可躲了。蘇御安瞪著眼睛一個轉身,被腥臭味包圍的瞬間,絲羅瓶那嘴已經咬住了他!

  左肩上的石膏發出咔嚓咔嚓的碎裂聲,但是蘇御安暗自慶幸自己反應敏捷,讓絲羅瓶咬住了肩上的石膏。這要是咬了脖子,估計自己就不是半死,而是全死了。既然來了,客氣豈不是見外。蘇御安握緊手裡的碎玻璃塊兒,沒什麼章法地開始在絲羅瓶的內臟上又刺又刮,只聽得陣陣刺耳尖利的哀叫聲幾乎把房頂掀開。咬在肩上的嘴鬆了,絲羅瓶要逃!這一次讓它跑掉的話,就很難再有下一次。蘇御安也是一著急忘了噁心,不能動的左手死死抓住了什麼。溫熱的,滑膩膩的什麼東西。右手裡的碎玻璃從下往上,一路攪動著刺中了絲羅瓶的腦袋。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