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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丹陽的車由龍勝的手下開著,跟在最後面。蘇御安坐在龍勝的車裡,聽沙丹陽跟龍勝說起了殷海、御信以及跟李華亮的關係。當龍勝聽說蘇家兄弟會些法術的時候,格外詫異地打量起後面安靜的蘇御安。這一打量,就足足看了很久,直把蘇御安看的渾身不自在地開口:“有話請說。”

  李嬌嬌跟龍勝的關係不必特意說明大家也都知道。龍勝也只是從李嬌嬌的突變開始說起,但是蘇御安覺得他在避重就輕,索性打斷他的講述,問道:“你說李小姐在半月前忽然變成那樣,至少有個前因吧。我不相信,這人在屋子裡坐著,忽然就變傻了。去過那裡、跟誰接觸過、變化之前發生過什麼,請您說明。”

  龍勝看了看蘇御安,似乎對他的質問非常不滿。冷著臉說:“我告訴你什麼,你就聽什麼。其他的說了你也不懂。”

  蘇御安輕聲嘆息,把臉扭到一邊看著車外掠過的風景,平淡地告訴龍勝:“李嬌嬌的情況很像是丟魂。”

  “丟魂?”沙丹陽好奇了,相比龍勝的震驚,他似乎覺得這是件好玩的事。

  “對,其他的情況雖然也有可能,但是那種狀態,很像受到過某種驚嚇,嚇丟了魂。”蘇御安轉回頭看著龍勝“李嬌嬌在最初變化的時候,有沒有發燒說胡話?”

  “有。”龍勝趕忙應道,“第一天晚上就發燒,嘀嘀咕咕說了一夜的胡話,我也聽不懂她說什麼。她連續燒了兩天都在昏迷,醒過來之後就變成了現在這樣。我請過很多醫生都看不出她什麼毛病。”

  最開始,龍勝以為李嬌嬌只是燒壞了腦子,但是經過檢查並非如此。無奈之下,龍勝只好帶李嬌嬌回家休養,幾天下來,不只是龍勝,留在別墅里的每個人都察覺到不安的氣氛。那種感覺很難用語言描述,龍勝只能說,呆在李嬌嬌身邊讓他覺得害怕。最後,甚至不敢在別墅里久居,只留下一個保姆照顧李嬌嬌。但是在蘇御安看來,龍勝的這種心態完全是疑心作祟。怎麼說呢?龍勝是混黑道的,做缺德事猶如家常便飯,久而久之,會有無形的心理壓力,身邊的人又忽然莫名其妙的得了怪病,這很容易讓龍勝聯想到“報應”這種事,只是他自己不願意承認罷了。

  蘇御安討厭龍勝,從第一眼看到這人就很討厭。他不願意跟龍勝有任何瓜葛,所以有些話蘇御安是不會說的。關鍵是,他必須了解李嬌嬌發生了什麼,這樣才能進一步調查李華亮的問題。而龍勝說李嬌嬌出事的那個時間,也正好是李華亮變得古怪的時候,這一點從殷海和沙丹陽提供的線索上就能分析出來。所以,蘇御安懷疑,李嬌嬌知道內幕。跟D市的黑道扯上了關係,蘇御安有些不願意讓御信牽扯進來,但是,這一點還要問過御信自己的意思。也不知道他現在還在不在羅家。

  D市的羅家是役鬼師,也是同行界內最神秘的一個家族。他們很少與人交往,行事作風也是令人費解的。他們養鬼,役使鬼做些無關痛癢的事,或者役鬼殺鬼。蘇御信雖然認識羅家現在的大家長,也曾經見過幾面,但說心裡話,蘇御信不喜歡羅家。在御信看來,鬼也好,惡靈也好,都有超度的可能性,不該下手下太狠直接打的魂飛魄散。不管是佛家還是道家,通常的做法都是先勸導,頑固不化的才會打散魂魄。然而羅家卻不一樣。相比之前羅家那個作風強硬的家長,現任這一位還算好些,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近幾年役鬼師羅家已經很少在道兒上露面。殷海所遇到的那個古怪男人所使用的法術很像是羅家的役鬼術,懷疑羅家的時候他沒跟哥哥說,也是怕哥哥擔心。有的時候蘇御信的心機超乎於別人的想像,在他貌似半桶水的能力下,隱藏著一些旁人所不知的算計。就在去往羅家的路上,他想好了說辭,一番交談下來,羅家的羅兵耀顯得比他還要詫異。

  “這的確是我家的役鬼術。”沉默了許久後,羅兵耀終於說了實話,“但是,這個不好說。你們跟我到地下室看看吧。”

  地下室會有什麼蘇御信不知道,但顯然殷海是不想去的,他緊緊抓著蘇御信的手,緊張不已。趁著羅兵耀走在前面沒有注意到他們,蘇御信緊了緊拉著殷海的手,示意他不要擔心。

  羅家是個大家族,政策剛剛開放的那幾年裡買了地,在郊外蓋起了一個類似四合院的宅邸,當然了,規模可是遠遠超過了四合院。他們要去的地下室要途徑院子、廂房和長長的通往地下的走廊和樓梯。樓梯的牆壁上有掛燈,掛燈不是現代化燈具,而是一盞一盞古老的油燈。昏黃的光映襯著一階階石頭砌成的台階,仿佛忽然回到了久遠的古老時代。沒有多一會,陰冷潮濕的環境讓殷海打起了哆嗦,更緊密地靠在蘇御信的身上。

  役鬼師的家如果不是這個氣氛才叫奇怪吧?蘇御信見怪不怪,因為從踏入羅家開始,各種飄飄都在陰暗的角落裡窺伺著他們,如果不是蘇御信一身的純正罡氣護身,絕對落下一些毛病。總之,羅家陰氣太重,也難怪殷海會怕成這樣。蘇御信笑著調侃殷海:“早跟你說不要跟來,看看你這樣,跟羊角風似的。““閉嘴!”殷海偷偷地掐了一把蘇御信的手臂,被調侃的紅了臉。忽然,殷海發現羅兵耀回了頭正看著自己,那冷冰冰的眼神讓他渾身不舒服,“干,幹嘛?”

  羅兵耀沒吭聲,走到殷海面前,從口袋裡拿出一枚小小的銅板。銅板只有一元錢硬幣那麼大,兩面都沒有花紋,只有一些劃痕,看上去有了些年頭。羅兵耀把銅板給了殷海,說:“帶著它,就不怕這裡的陰氣了。如果再遇到役鬼師,你拿出銅板,可自保。”

  殷海萬分感激地接過銅板,果然感覺好了很多,至少那種陰森森的寒意已經消失了。而三人也恰好走到了最底下,古舊的鐵門上用手臂粗的鐵鏈拴著,造型怪異的鎖頭比殷海的拳頭還大。蘇御信認得這種鎖,不由暗驚羅家果然家資殷實啊。隨著鎖頭打開,卸掉了鐵鏈,大門帶著吱吱嘎嘎的聲音被緩緩推開,地下室的全貌呈現在蘇御信面前。裡面沉重的讓他透不過氣的死氣撲面而來!蘇御信萬分慶幸沒帶著哥哥到這裡來,這種程度的死氣,足以讓蘇御安當場昏厥。

  因為有羅家的銅板護身,殷海走進地下室的時候只是有些眼花而已。羅兵耀點燃了一盞油燈,地下室亮起一團暖暖的光亮,引導著他們走到一面牆壁下面。羅兵耀指著上面刻下不知多少年的壁畫,說:“仔細看。”

  從服飾上蘇御信判斷出來,壁畫似乎講述的是明朝時期的故事。第一幅壁畫上面有一個身穿道服的男人站在山丘上,山丘下面跪著另外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道士張著嘴,手裡舉著什麼東西;後面的第二幅,道士的嘴閉上了,手裡的東西落在男人的腳下;第三幅壁畫上,衣衫襤褸的男人變成了骷髏鬼;第四幅壁畫上,道士被一群同樣穿著的人抓起來,砍掉了腦袋。

  第64章

  對役鬼師一族來說,這是一段並不光彩的歷史。而殷海所遇到的那個男人使用的役鬼術就是禁忌之術,如果羅家人發現族內有人使用這種禁術,會毫不猶豫地把人趕出羅家。換做是古代那種時候,就是砍腦袋的事。所以,從很久很久以前,羅家的役鬼師沒人使用、修煉這種禁術,據羅兵耀自己所說,最後掌握這種禁術的役鬼師已於一百多年前死光了。所以,當他聽說殷海的遭遇後,格外吃驚羅兵耀其人蘇御信了解的不多,只知道他不像其他掌門那樣熱血沸騰,說白了,這是個被趕鴨子上架不得不接手羅家的中年男人。羅兵耀的內心就像他的外表一樣,毫無精彩之處,只是平平淡淡而已,從他的眼睛裡就能看出來,這人僅僅是在羅家掌門這個位置上混日子、打發時間。就連役鬼術,也不如他那幾個兄弟。所以,初識羅兵耀那會兒,蘇御信還非常八卦地跟蘇念打聽過,為什麼羅家會選一個如此平凡的人做掌門。當時蘇念也沒說明什麼原因,大概的意思是羅家要的就是這種胸無大志的掌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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