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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安。”蘇念忽然開口,“你養父,對你好嗎?”

  “嗯,非常好。”蘇御安說道,“從小到大他對我都好。昨天聽說我護身符丟了,早飯都沒吃就跑出去打聽。”

  “御安,你是不是有話想跟我說?”蘇念忽然這麼說,讓蘇御安極不適應,在剛才他就覺得納悶,為什麼御信隻字不提草鬼婆的事?難得蘇念來了,請他幫忙必定馬到成功。他瞥了眼御信,便說:“叔叔,我們遇到件棘手的事。”接著,他把從遇到吳文飛到今日的事巨細無遺地講述一遍。最後,期盼地看著蘇念,等他的回答。

  蘇念的神情從進了屋子就是一臉的漠然,完全沒有改變過。即便聽著御安的講述也沒有絲毫的變化。蘇念的沉默幾乎讓一向穩重的御安都失了耐心,見他忽然動了動,緊忙問:“叔叔,您,能幫忙嗎?”

  “不。”蘇念拒絕的乾脆,“御信的委託案,他自己處理。”

  這算什么叔叔?御安壓制著火氣,轉頭看了看御信。這才發現御信壓根就不在意蘇念的態度。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對著自己笑的眉眼彎彎,似在說:他就這樣,別生氣。

  怎麼可能不生氣?御安深吸了一口氣:“叔叔,現在御信的身體還沒有恢復,天天喝湯藥。而且對方的底細我們也沒摸清。如果您現在有重要的事要忙,我們也不會強人所難。萬一御信出了什麼意外。”

  “那是他技不如人。”蘇念言簡意賅,“我還有事,這次只是來看看你。馬上就走。”

  “叔叔!”蘇御安猛地站了起來,“御信有危險這個事實你明白沒有?”

  蘇念居然無視了暌別十八年惱了火的大侄子,起了身徑直朝著門口走去。蘇御安氣不過,跑去攔住他的去路:“叔叔!你當真不管?”

  那雙深邃的讓人禁不住會後退的眼睛定定看著蘇御安,蘇念沒對他說什麼,轉回頭看著懶在沙發上的御信:“需要幫忙嗎?”

  “隨你啊。”御信吊兒郎當地說,“你不願意出手我也沒辦法。不過呢……”他起身走到御安身邊,攬著他的肩膀,“給點建議總是好的。…”

  哥哥為了弟弟,弟弟為了哥哥,只是表達的方式有各自的不同。蘇念眼神幽暗,在兄弟倆的臉上打量了一番:“草鬼婆魂魄走舍,並非常人肉身所能承受。蟲乃蠱,草鬼婆一段時間內必要放蠱。受得了草鬼婆的蠱,才能被它走舍。”言罷,他看著蘇御安,“若御信死了,我回來報仇。”

  在蘇御安的概念里,蘇念雖然冷漠,但對御信應該非常關心的。他沒料到對方不肯出手幫忙,還說出報仇的話。他無法理解、無法接受!忽然,蘇御信摟緊了他的肩膀,輕聲道:“他一直這樣,別誤會。”

  這樣還要他不要誤會?蘇御安覺得這已經不是誤會的問題了!但蘇御信卻是沒有像他那般惱火,只是笑道:“其實也是我不爭氣。從小到大都不願意聽他的話,教我的本事有一大半學的不到家。他也是恨鐵不成鋼索性早就不管我了。”

  他不該那樣對御信。御信心裡堵得慌。

  “哥,那句話是真的。老頭子雖然對我採取了放羊吃草的政策,但我真有了危險他可是會第一個殺過來。那人啊,就是彆扭,超級彆扭。”

  真是一對奇怪的叔侄!蘇御安的火氣在弟弟的笑臉中融化,忍不住給了他一拳!御信誇張地蹲在地上喊疼,御安的手揉著他的頭髮,他抬頭看上來,兄弟倆相視無言,卻是十足的默契。

  今日上午,在郊外一片收割過的莊稼地里站著本該到哪個不知名的山溝溝去的白頡。他繞過好像刀劍似地麥梗,上了田間小路,彎彎繞繞的推開一間早已廢棄的小屋。外面陽光明媚,小屋內陰暗潮濕,他摘下上眼鏡走到屋子深處,站在角落前低頭看著地面上那一灘黑色的粘稠液體。從手包里取出滿是銅鏽的小鏡子按在液體上面,翻過了鏡面,那液體已經把鏡子侵蝕的完全變黑。慌忙地丟掉手裡的東西,臉色慘白。

  “是他嗎?”白頡憂心忡忡地自語,“十八年……到底還是被他找到了。”

  破舊的小門又被推開,一名年近六十的老人走了進來,恭恭敬敬地對白頡彎腰:“教授。”

  白頡擺擺手,並沒有去看他。微微一聲嘆息之後,打開了手包,竟然從裡面拿出一把精緻的手槍和一個黑色夾子的證件遞了過去。老人一怔:“您這是……”

  “告訴他們我暫時回不去,剩下的事讓別人接手吧。去把家裡那邊的房子鎖了,你也不要回去。”

  老人接過東西謹慎地收好,在白頡推門離去的時候,問他:“那御安少爺那邊怎麼解釋呢?”

  “我不記得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那孩子了。”白頡笑道,“他甚至沒見過你,不是麼?”

  老人躬身:“是我逾矩了。”

  白頡笑的爽朗,擺著手迎向屋外明媚的陽光,遂念叨著:我白頡的兒子可不是好欺負的。

  桌子上擺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大家圍在旁邊,滿頭霧水地看著蘇家兄弟。蘇御信除了對自家哥哥之外,是個懶到骨子裡的人,自然不會給他們做詳細的解釋。他拿起三個小錦囊分給女孩們:“這裡面有一張符篆,你們掛在脖子上不能離身。一旦再遇上那個東西,就把裡面的符篆拿出來含進嘴裡。”

  隨後,蘇御安讓三個被草鬼婆盯上的人住在一樓,但由於房間的格局問題,周曉曉和柳欣一間房;一名女警單獨一間房;丁香和另外一名女警住在主臥室里。他和弟弟選擇住在客廳,有緊急情況發生左右都能兼顧。安排好了一切,蘇御安走到院子裡聯繫黃天翔。

  “稍等一會,現在不方便。”掛斷了蘇御安的電話,黃天翔面色不善地看著橫在辦公室門口的杜先生,杜英輝!一邊扯了謊說自家總裁不在的女秘書尷尬異常,杜英輝卻是淡定的很。黃天翔看不上他的這份若無其事,嘲諷道:“不是說不在嗎?”

  “黃公子。”杜英輝低沉的聲音意義不明的念了一聲,“有話路上說,我要出去。”

  這個人渾然天成的一身霸者氣勢,黃天翔倍感壓力。對方走的從容,他也只能緊步跟上。電梯門打開,裡面有兩個女孩子正在嬉鬧,一見杜英輝馬上緊張的寒蟬若噤,低著頭匆匆跑了出來。黃天翔跟著進了電梯,這才開口:“請問昨晚凌晨一點到三點之間杜總在哪裡?”

  “家。”杜英輝站電梯狹小的空間裡,他的身形高大給人一種壓迫感。

  自幼就不是什麼老實孩子的黃天翔一斂平日裡的嘻哈,凌厲的眼跟杜英輝對視,氣勢上不輸半分:“有什麼人可以證明嗎?”

  “沒有。我一個人住。”言罷,杜英輝從口袋裡拿出一根雪茄,朝著黃天翔示意了一下。黃天翔搖搖頭,他對雪茄一點好感沒有。杜英輝的態度也只是禮貌一下而已,自顧自地點燃吸上一口,緩緩吐出煙霧來,“黃公子此來究竟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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