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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皮掛在信號燈杆上,無風自舞。一些黑色的怪異的蟲子從黑暗的角落裡爬出來,悉悉索索地奔著她的腳下。跑不掉了嗎?那還不如自殺……

  蟲子已經覆蓋了她的兩隻腳,人皮舞的更加狂亂。那黃色的信號燈忽然滅了,人皮的舞姿卡在了黑暗來襲的那一瞬。周曉曉的腳,很痛,她知道自己快死了,拼著最後一點勇氣,嘶吼著:“蘇御安救我!”

  第47章

  “哥,醒醒。…哥!醒醒!”臥室里,御信使勁搖晃著做了噩夢大喊大叫的哥哥。就在剛才,哥哥的叫喊著驚醒了他。聽著這人喊著“周曉曉快跑”就直接沖了進來。這人在床上拳打腳踢的,他費了不少力氣才把人圈在懷裡。

  蘇御安終於睜開了眼睛,他的身子被冷汗浸濕,抓著御信兩眼瞪得渾圓:“周曉曉、人皮,快出去救人。”蘇御安推開弟弟,跳下床就要衝出家門。蘇御信哪會讓他只穿了一條短褲就跑出去。揪住哥哥的手腕,一邊給他套衣服一邊追問。

  “我不知道,我只是在夢裡看到。”蘇御安抬起雙臂讓弟弟把T恤套下來,“那個人皮我看不清楚,周曉曉,我是說,我好想是通過人皮的眼睛看到了周曉曉。”

  蘇御信的手一頓,抬眼看著自家哥哥,繼而一笑:“行,你說出去咱就出去。夢裡不是沒見著那人死嗎?我估計還有救,地點知道嗎?”

  蘇御安系好了腰帶,拉著蘇御信跑出家門的時候,急三火四地說了地址。

  死就死,大不了變成像你一樣的東西!到時候姑奶奶撕了你個狗雜碎!周曉曉狠了心要自殺,腦袋就朝著水泥杆子準備撞上去!這時候,忽聽身後傳來一聲輕笑。這一聲笑剎住了她的腳步,也讓飄過來的人皮頓住。已經變成了青綠色的周遭再度恢復死一般的安靜,身旁路燈的光不自然地忽暗忽明。周曉曉僵硬的脖子緩緩轉過去,頸椎發出的吱嘎聲像被什麼野獸咬在嘴裡咀嚼。她終於看到了廣告牌後面的身影。不真切,男人的身形。一雙眼,在黑暗中是紅色的,血一般的紅。

  悉悉索索,已經咬破她腳面的蟲子逃命似地散去,眨眼間消失在黑暗中。有一隻,似乎迷了路,轉了幾個圈竟然爬到了男人的腳下。黑的發亮的鞋子把蟲碾碎。天上的月緩緩飄進了雲層,街,更加黑暗。

  男人的聲音傳來:“不要到處亂跑。”

  她忽然覺得更加驚恐,相比身後的那張人皮,黑暗中那雙血紅的眼睛更加可怕。他沒有影子,本該落在地面上拉長的東西,並沒有出現在眼裡。他,也不是人。再回頭,人皮已經沒了,地上被碾碎的蟲子也沒了,不過是轉個頭的時間,那雙眼睛也沒了。

  他是誰?那人皮是他的嗎?

  車輛疾馳而過的聲音喚醒了周曉曉的意識,她終於明白自己又逃過一劫。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當蘇御安找到周曉曉的時候,這人坐在馬路上哭的就像個孩子。瞧見自己的那一瞬間,猛地撲過來,含含糊糊說了一大堆話他半句沒聽懂。最後,蘇御信把衣服脫下來披在周曉曉的身上,並很紳士地背著她往家走。快到家的那會兒,周曉曉終於冷靜了下來。她看了看蘇御安又看了看背著自己的蘇御信,吶吶地說:“對不起。”

  “為什麼道歉?”蘇御信問道。

  “我,蘇御安,其實我是一直想請他幫忙的。”

  所以才會一直偷偷看著?這人也夠彆扭的,想要幫忙直接說就好,這幾天還以為她犯了什麼毛病,跟背後靈似的。他對周曉曉笑了笑:“休息一下,有什麼話回家再說。”

  回到家中,蘇御安給周曉曉泡了一杯熱咖啡。蘇御信幫著她處理手臂上的傷口,間歇蘇御信覺得這姑娘真是夠大膽的,對自己也能狠得下心。周曉曉疼的直哭,蘇御信只好勸慰她:“忍著點。”

  “我疼啊!”周曉曉哭的難看,用那隻完好的袖子抹了鼻涕,控訴,“你笨手笨腳的,我自己來。”

  蘇御安拿著咖啡走過來,就說跟蘇御信換換手。蘇御安的手很輕,但周曉曉還是從頭叫到尾。等到這些事都做完了,周曉曉那眼睛哭的跟爛桃似的,捧著咖啡杯子很豪邁的一口氣喝光。蘇御信坐在對面直咧嘴:“不燙嗎?”

  “燙點好。”周曉曉放下了杯子,看樣似乎打算從頭說起。

  按照周曉曉自己的說法,是從學校里的流言中得知蘇御安有點“特殊能力”這種流言究竟是怎麼傳開的,沒人知道,但的的確確是傳到了周曉曉的耳朵里。所以,她想請他幫忙。但是,她無法確定蘇御安是不是真的有“特殊能力”況且她跟蘇御安並不熟悉,她不想被人取笑。

  蘇御信翻了個白眼:“命重要,還是面子重要?”

  “御信。”蘇御安輕聲打斷了弟弟的不厚道。轉而問周曉曉,“到底怎麼了?”

  周曉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蘇御信:“你是不是會,會抓鬼?”見兄弟倆面面相覷,她忙不迭地補充,“我不是開玩笑,真的。我先道歉,這幾天的事是我不對,我不該那樣做。但是,我,我以為它不會再來了。可今晚,我真的快死了。我真的想知道你們能不能幫我。”

  蘇御安見她緊張的要死,說話也是顛三倒四,看來真是被嚇的不輕啊。只好安慰了幾句,說最近幾天的事真的沒什麼,大家都不要計較。當務之急,是說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以至於讓她這樣害怕?

  剛剛逃過一劫的周曉曉忽略了一件事,蘇家兄弟是怎麼找到自己的。當她開始講述是經過的那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蘇御信長長緩了一口氣,耐心地聽著。

  十幾天前的晚上,周曉曉第一次見到那個可怕的東西,相隔了四天那東西又出現在她的房間裡。她試著跟父母說,但長年在外工作忙的顧不上女兒的父母並沒有當真,只說她過於緊張了;她又試著跟閨蜜說,閨蜜也不靠譜,嘲笑了她一番說她是做了噩夢,晚上吃點安眠藥好了。很快,她發現沒人能幫助她,幾乎在絕望中關於蘇御安的流言傳進了她的耳朵里。

  蘇家兄弟並沒有再問什麼。人皮不止盯上了周曉曉,還有丁香和另外一個女孩。在夢裡,蘇御安也沒能看到人皮,無法描述出它的樣子。所以,他問了周曉曉,那東西到底什麼樣?周曉曉是美術社團的社長,她的素描可以說很專業了。所以,當她把根據記憶描繪出來的人皮畫拿給蘇家兄弟看的時候,哥倆倒吸了一口冷氣!

  古怪姿態的人皮舞,滿地的蟲子,看不清圖案的畫布。光是看著素描,就讓蘇御安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蘇御信倒是很穩當,把周曉曉的素描收好,轉而問她:“你家裡有沒有什麼古物或者是宗教的東西?”見周曉曉拼命搖頭,又問,“有沒有配帶過佛像?”

  “沒有,我,我爸媽都是科學家,不信那些的。”

  御信覺得納悶,問了她的生辰八字。最後說:“你從小身體是不是就不好?總是多病。十八歲之後坎坷不斷?”他的話讓周曉曉驚訝,似在求解。御信說,“難怪它兩次都傷不到你,你是玉女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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