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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在口袋裡抓了一把五穀,配合著咒語:“告天地清明、邪魅四避,五穀,噗!”

  關鍵一聲“噗”差點沒把范陽的心噗出去!眼見著它那一爪子抓傷了馬明的肩膀,還沒有完全撒出去的五穀盡數落在了馬明自己的嘴裡!再做個旁觀者就要死人了!他一個高跳起來,把自己當成麻袋用,狠狠地摔在它的背上!

  明明是被燒死的,抓在手裡卻是刺骨的陰冷。他扣住它的雙肩,大聲叫喊:“快閃開,馬明!”

  僅剩的五穀都落在地上已經沒用處了,馬明在情急之下用力踹在它肚子上!這一腳跟踹到塊鐵板似的,要不是他從小就鍛鍊筋骨,非骨折了不可。

  馬明抱右腳,左腳單腿跳,一個勁痛罵:“我操,疼死我了!你他媽的就這身板還勾搭男人呢?有一個咯死一個!”

  就像碎玻璃劃在鐵板上的刺耳聲音幾乎掀翻了屋頂!趴在它身上的范陽撐不下去了,兩條胳膊完全失去了知覺。只能憑著一股子倔勁兒對著馬明叫嚷:“快弄死它!”

  肉眼可見范陽的變化,他周身都被一層冰霜覆蓋著,臉色慘白慘白,再耗個一兩分鐘,估計不被它弄死,也會被凍死。馬明也心急啊,可身上真是沒有能用的東西了。最後狠狠心,第三次咬破了舌頭,一口滾燙的血直接噴在它的腦袋上!

  還黏在它身上的那些五穀雖然已經失去了作用,被這一口純陽之血噴到,又像是熔爐里的鐵豆子,發出吱吱啦啦的聲音往它的屍身里陷了幾寸。它背上的范陽再也支撐不住,被狠狠地甩在地上!

  這時候哪來的閒工夫讓他喘口氣歇歇,屁股還沒坐穩呢,連滾打趴的衝到馬明身邊,趁著它狠挖屍身裡面的五穀這點空檔,急忙躲在沙發後面。

  “五穀還有嗎?”范陽氣喘吁吁地問。

  “沒了。剛才著急,就在廚房找到一點。”

  “那怎麼辦?”范陽也有點傻眼。腦子裡拼命的想著周圍還有什麼能用得上的東西。拼命的回憶著在小時候看到的那些書。

  鬼怕什麼什麼來著?馬明提到過唾液,但是對付它那個級別的鬼完全沒作用。五穀也用完了,估計它也不會給點時間讓他把地上的那些撿起來。還有什麼?鬼還會怕什麼?

  陽光?不行,這是在海底!法器?不行,手裡根本沒有那玩意!

  馬明見他那個樣兒,也不知道抽到了哪根筋:“我說你怎麼了?便秘?靠,你打我!?”

  “這時候開什麼什麼玩笑。手拿來。”他氣急,扯過馬明的手就要上去劃拉什麼東西。

  這時候,它已經把不少五穀從屍身里挖了出來,帶著腐臭的爛肉一起扔在地上!烏黑的利爪橫空一抓,陰風變成了尖利的刀子,直接把沙發劈成了幾段!若不是馬明身手敏捷,摟著范陽就地一滾,估計他們倆也成了溜肉段的原材料。

  這一滾,給范陽的身體帶來了不小的衝擊。他本來就又冷又累,接連幾次被摔在地上,現在用一句“破爛不堪”來形容毫不為過。現實的危機容不得他稍作休息,眼前一陣發黑,只能憑著感覺抓緊馬明的手,大喊:“字,鬼怕字。魙,用你的血。”

  一句話提醒了馬明,但問題是,他的血只能是從嘴裡噴出去的時候有點法力,寫在手上……

  見一擊不成,它那一雙烏黑的利爪上下揮舞,陣陣陰刀把整個房間切割的慘不忍睹。他們倆只能在空隙中狼狽的左躲右閃。其中,馬明最為倒霉,范陽沒力氣,他只能拖拉著他閃躲,不到三分鐘的時間,他已經傷痕累累。這麼下去不是辦法,他沒羞沒臊地說:“我不是童男,寫、寫在手裡沒用。”

  這才多大就失身了?你乾脆回去重練吧!

  一記陰刀襲來,正中馬明的背上!他哇地吐了口血重重地壓住了范陽。眼看著它那爪子就抓過來了,范陽摟著馬明使勁的滾,拼命的滾,發了瘋的滾!等到他們的腦袋一起撞到牆上,眼前一陣昏花。

  他不知道身上有多少傷口,反正衣服上都是血。他自己的血,馬明的血混在一起,分不清究竟是誰的。為了確保萬一,他把手塞進嘴裡,使出吃奶的勁兒咬下去!沾著嘴邊的血有抓過馬明的手,在他手心寫血字。

  我操!這個破字誰發明的?筆畫也太多了!

  在他抱怨的時候,它已經撲了上來。好在馬明沒在關鍵時候昏過去,翻身抬腿,勾著一把椅子踢起來,直接踹到它手臂上!隨即拉著范陽繼續躲閃。

  在被追殺和躲閃之間,魙字終於完成了。它的利爪也襲到了眼前!馬明半個身子壓在范陽身上,單手高舉著,盡在這一呼一吸之間,它的屍身忽然停了下來,就像被按下了暫停鍵!

  兩個人不敢大意,范陽屏著一口氣慢慢地推著馬明,讓他站穩。隨即才吃力地扶著牆起身。

  還沒等他喘口氣,馬明已經拉著了他的手,頭也不回地說:“死了十幾年的鬼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能力,是那個搐氣袋給了它一點道行。這個字也困不了它多久,我負責控制它,你找機會把袋子搶過來。”

  “你還真看得起我。”他苦笑道。

  馬明冷哼一聲,瞥了他一眼:“別死。咱倆還有點事掰扯呢。”

  本意,他是要告訴他的,但不會是現在,至少他還懂得看火候!

  范陽踉蹌著朝它走過去,馬明堅持著控制住它的行動力。與它之間橫著兩股力道相互角逐,稍有不慎還是會一敗塗地!

  他漲紅了臉,催著范陽:“快點!”

  “你當我不想?”范陽恨不得伸手就把那個該死的什麼袋子扯下來,問題是,他現在沒多少力氣了,站都站不穩!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受的傷,累著他的腰和肩膀劇痛難忍。這十幾步走的就像十萬里長征,後面的馬明也好不到哪去,來自它的反抗力越來越強烈,他的整個手臂都在顫抖。魙字散發出來的威力範圍有限,他用右手緊緊穩住左手,好讓魙字正對著它!

  房間裡的昏暗愈發濃重,馬明額頭上的血汗流下來模糊了視線!他痛恨自己學藝不精,看著范陽搖搖晃晃的身影不知為何心痛難忍。那個單薄的身子隨時都有倒下去的可能,他憋著一口氣,在心裡為他加油:堅持,還差幾步了,堅持!

  終於可以碰到抖如篩糠的它,它的顫抖在范陽看來極不正常。這不是無控制下的發抖,它有意的,有意讓自己的屍身劇烈的顫抖起來,不知目的何在。總之,可能不是什麼好事。他急著伸手,想要把它脖子上的那根線扯斷。越是接近屍身,陰寒之氣越是濃重,他已經牙齒打顫,打從骨子裡冒出來的寒氣讓他無法穩固地抓住那根繩子。

  相比之下,馬明的情況也很糟。在手掌與它之間有兩股力道相互角逐,稍有不慎就會功虧一簣,他緊緊地咬著牙,至少堅持到范陽把搐氣袋搶過來!

  二人一鬼在房間裡僵持不下,被童陽血字鎮住的惡鬼顯然也在拼力掙脫馬明的控制。一隻沒了眼皮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站在面前的范陽,另一隻只剩下半個瞳孔的眼睛對著馬明劇烈地顫動著。看上去詭異又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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