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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義東使勁抬頭看著林遙,眼睛裡居然沒有半分怨毒,冰冷的令人心寒。林遙討厭這種無所顧忌的眼神,拿出手銬給柯義東戴上。這時候,柯義東忽然冷靜了下來,整個人好像虛脫了一樣,放鬆了力氣。他趴在地上,不知道是哭還是在笑,說道:“該做的我都做了,無所謂。”

  林遙看了眼雖然清醒著,卻始終沒有反應的宋海燕,猛然意識到了什麼。將宋海燕嘴上的膠帶撕下來……

  “你對她做了什麼?”林遙質問道。

  柯義東嘿嘿地笑了起來,“她對欣欣做了什麼,我就對她做了什麼。”

  有些事儘管已經有了預感,但真正聽見的時候還是很心酸。十幾年過去了,沒人了解當年究竟發生過什麼,林遙憑著蛛絲馬跡拼湊起一個真相。

  司徒沉著臉,問道:“你給宋海燕注射了多少毒品?”

  “反正不會死。”被戴上手銬,柯義東嘿嘿地笑起來,“這種人死了,你們不覺得不痛快嗎?”

  司徒轉身將宋海燕放平,解開捆著她的繩子,但是,宋海燕此刻已經對外界毫無反應了。臉上的表情難看的讓司徒覺得有些噁心。

  林遙咬咬牙,拿出手機通知譚寧,叫救護車來。順便,拿起一塊兒還有粘性的膠帶,封了柯義東的嘴。林遙示意司徒,不要出聲。

  司徒明白他的意思,將柯義東交出來的手機給了林遙。林遙看了一眼,回撥。

  對不起,您呼叫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林遙失望地收好手機,對司徒搖搖頭。

  司徒蹲下身,使勁拍打了幾下柯義東陰沉沉的臉,“行,柯義東你夠可以的。居然把我們倆都騙了,說說吧,你那哥們是誰?”說著,撕下了黏在嘴上的膠帶。

  柯義東臉上的疑惑表情非常誇張,歪著頭看司徒,“你說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這人的精神是不是有毛病了?

  “少跟我裝蒜,宋海燕謀殺案、申路軍謀殺案還有王魯的謀殺案,在你殺害三名被害人的時候,是誰給你通風報信?”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哎。”

  臥槽,小子跟我玩這套!?司徒笑了,一把掐住柯義東的脖子說道:“你利用申路軍殺了宋海濱,反手就殺人滅口。沒人給你支招就特麼出鬼了。”

  柯義東看著司徒,對他露出譏笑,“你覺得我會說嗎?我連死都不怕,會出賣同伴嗎?”

  “但是你不甘心。”司徒沉聲說道:“不管是被你殺的那幾個人,還有宋海燕,甚至是閆峰。這些人對你來說,都是眼中釘,肉中刺。你的殺人動機醞釀了十幾年,你會甘心僅僅是殺了他們?”

  “除了死,還能有什麼更好的報仇辦法嗎?”柯義東譏笑著問道:“你要是有更好的辦法,不妨教教我。”

  “為什麼留下下一個被害人的線索?”林遙忽然問道,“宋海濱死亡現場,你留下了電影票,暗指王魯;在擺放玫瑰花禮盒的座位上,你讓王魯留下了檸檬味的巴黎水,暗指申路軍。我以為申路軍就是最後一個死者,因為在他的死亡現場,我們沒有找到任何暗指下一個被害人的東西。現在,我明白了。”

  有些事情,真的只是隔了一層薄薄的窗戶紙。

  林遙說:“我們沒有在申路軍的死亡現場找到暗指下一個被害人的線索,是因為你根本沒有留下,換句話說,從一開始,你就沒想過要殺了宋海燕。你要讓她活下來,看著她眾叛親離,被所有人鄙視,在監獄裡一點點衰老,直到死亡。你的目的是讓她的有生之年都活在恐懼和痛苦中。就像你剛才說的,殺了她,豈不是太便宜了?柯義東,這就是你的不甘心。”

  面對林遙的咄咄逼人,柯義東的臉扭曲了起來。

  第25章 兇手、子彈、真相

  司徒在一旁說起了風涼話,“真可惜,老子不是警察。”隨後,他在柯義東身上搜了一番。最後找到了一次性注射器,“上面肯定是沒指紋嘍,或者說,有閆峰的指紋吧?你是打算把幾起命案的罪名都嫁禍給閆峰。”

  林遙的心情煩悶到了極點。說道:“柯義東,你為了給袁欣報仇,做到這個地步,不後悔嗎?”

  柯義東同樣譏笑了林遙,說:“你們還算不錯的,至少能跟上我的計劃了,雖然每次都晚了十幾分鐘。實話告訴你們吧,我也沒多少年可活了,臨死前能看到這幾個畜生生不如死,我還有什麼遺憾?你們覺得我十惡不赦?別開玩笑了,你們知道他們做過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柯義東憤憤地瞪著地上的宋海燕,“他們被他們害死的人,誰去關心?誰會為他們討個公道?我,我的愛人,我的父母都毀在他們手裡,我為什麼不能報仇?如果法律可以還我一個公道,我為什麼還要自己報仇!就是因為他媽的沒人給我一個公道,我才自己動手!”

  最後幾句話,柯義東對著林遙吼叫,眼睛裡滿是仇恨與痛苦,還有幾乎奪眶而出的淚水。林遙的心裡堵的發慌,因為他知道,天底下不是所有事都能得到公道。

  房間裡詭異地安靜下來,林遙心潮起伏,有太多話想說,卻又發現無話可說。

  忽然間,司徒不冷不熱地問道:“柯義東,你跟他們有什麼區別嗎?”

  近乎於嘲諷的話,卻如當頭一棒敲醒了林遙,前一秒還有些憋悶的不快感蕩然無存。林遙慢慢蹲了下去,注視著柯義東充滿了仇恨的眼睛,“有些事,錯了可以重頭再來,但是有些事,只有一次機會。你不是想來一次酣暢淋漓的報仇嗎?我給你這個機會。“

  司徒聞言非常驚訝,甚至將這種驚訝表露在臉上,詫異地看著林遙。

  林遙指了指昏迷不醒的宋海燕,“她當年做過什麼,你來指證。你自己也說活不了幾年了,那麼就把知道的事都說出來,該遭報應的遭報應,該伏法的伏法,該死的就去死。大家一了百了,這輩子的帳這輩子償。”

  司徒挑挑眉,覺得林遙這種心理戰術很有趣。

  突然,這個節骨眼上,昏迷的閆峰轉醒。他靠著牆,強撐著睜開眼睛。司徒忙過去扶著他,“感覺怎麼樣?”

  閆峰沒有回答林遙,只是看著柯義東,艱難地說句:“對,對不起。”

  或是仇恨已經深入骨髓,不吐不快。當聽見閆峰的道歉後,他好像被仇恨激怒了一般,朝著閆峰大吼道:“膽小鬼!懦夫!”轉回頭去,又朝著宋海燕惡狠狠地吐了口唾沫,罵道:“畜生!”

  林遙蹲在柯義東面前,盯著他血紅的眼睛,說:“就算你不想說,也要為了袁欣說。難道,你想讓她的死永遠不見天日?”

  林遙的話讓柯義東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黑暗中,仿佛看到了最初的那一眼。

  舞蹈教室的門被無聲無息地推開了一點,扶著把杆的柯義東回頭看著。隔了幾秒鐘,一個怯生生的女孩子的聲音傳來:“請問,這裡是夢非凡舞蹈教室嗎?”

  “是,你找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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