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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遙臉上的微妙變化全部被司徒看在眼裡,但是,他並沒有起身去觀察,只是更認真地看著林遙進一步的變化。

  下一秒,司徒失望了。林遙眉間的煩惱已煙消雲散,關好抽屜,看看腕錶,溜溜達達離開了財務室,順手關門。

  司徒笑道:“不再看看了?說不定還有很多你們沒發現的線索。”

  林遙仍舊不愛說話,身手拉著他起身,像押犯人似地把他帶出了辦公樓。

  林遙走得並不急,只是時不時地看看手機,再看看腕錶。很快,他們快走出花圃園。

  “警官,能不能打個商量?我又不會跑,把手銬打開吧,很不方便啊。”司徒的商量顯得很沒誠意,就像隨口說說罷了。

  林遙自然也不會把他的話放在心上,走出大門,上了車也沒對司徒千夜說半句話。

  坐在副駕駛席上,司徒看了看被銬著的的雙手,再看看林遙“空白”的面部表情,遂嘆息了一聲,懶洋洋地窩在座位上,說:“你這是跟誰約時間見面了?案子剛開始,你約了被害人家屬?說說話而已,瞪什麼人呢?OK,我閉嘴。”

  林遙最討厭的就是在他思考的時候身邊人嘰嘰喳喳說個沒完,況且司徒這個人當真不怎麼招人喜歡,至少林遙很不喜歡他。但是,在這短短的一點時間裡,林遙承認了這傢伙的觀察力非常強,分析能力也很強。這傢伙,到底什麼來頭?

  因為譚寧提早到了宋海濱家,林遙不得不提早一些離開現場趕過去。敢去宋海濱家的路上他琢磨著,案件才剛剛開始,或許是自己想太多,又或許是因為除去死者之外的那顆頭骨,讓他隱隱地察覺到後面還會有更加令人不解的事情發生。

  想到這裡,林遙的腦子馬力全開——所有的命案都有三個重要的節點:動機、手法、死者與兇手之間的關係。

  最先出現的是死者與作案手法,循著這兩點的蛛絲馬跡調查死者與兇手之間的關係,進而發現作案動機。

  但是,花圃園案中出現了兩個時間段的死者。如果自己沒有猜測錯誤,頭骨才是第一名死者,至少死亡了五年以上的時間。

  頭骨是宋海濱放在花房的,為什麼是他?他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假設:他知道頭骨的身份以及死亡原因,用暴露頭骨的方法達到某種目的,那麼殺他的人又有什麼目的?滅口還是復仇?

  如果是復仇,會不會代表著一樁幾年前沒結束的殺戮又開始轉動起齒輪了?

  “警官?警官!?”司徒已經叫了好幾聲,對方仍然沒搭理他的意思,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樣。他只好提高了聲音,喊道:“你剛才闖紅燈了!”

  “安靜點。”林遙嫌煩地數落道。

  司徒抖了抖手銬:“你開車的時候專心點行嗎?”言罷,話鋒一轉,“不過,要說宋海濱也夠倒霉的,被人當槍使了一回,還沒等怎麼著就被滅口了。”

  司徒的話引起了林遙的注意,扭頭看了一眼,問道:“你到底什麼人?”

  “你呢?”司徒快速地瞥了一眼,“我知道你是警察,怎麼稱呼?”

  “重案組,林遙。”

  司徒挑眉一笑,“私家偵探。”言罷,發現林遙沒有半分驚訝,“看你這樣,好像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咱倆以前見過?”

  “沒見過。”林遙冷冷淡淡地說,“我只是覺得,除了私家偵探,也沒人這麼嘴欠。”

  司徒打了個愣神,居然不知道怎麼反駁對方這句“嘴欠”。不過,他也不是老實孩子,聽到刺耳的話自然要反擊,於是半笑著說:“我只是分析案情,跟你的觀點並沒有任何關係。”言下之意,你想你的,我分析我的,我何時徵求你的意見和看法?

  林遙打轉方向盤,回敬他:“的確沒關係,因為你的猜測都是錯的。”

  “錯的?”司徒挺直了腰板,專注地看著林遙,“哪裡錯?”

  “死者自己鎖門。”

  “為什麼?”

  林遙也瞥了眼司徒,“我什麼要告訴你?”

  “你這是不講理,哎呦!”

  沒等司徒說完,車子猛地停了下來,他沒系安全帶,腦袋磕上擋風玻璃。疼的直哎呦。

  在司徒千夜還沒緩過神來的功夫,林遙已經下了車,繞到副駕駛那邊靠近車窗,說道:“我辦完事帶你回警局。”

  司徒捂著腦門,不解地問:“我違法了?”

  林遙說:“你進了現場,我有責任帶你回去。”

  司徒無奈地長嘆了一聲,算是認命了。林遙在離開前又警告一句:“你的身份證在我這,所以老老實實等著。明白了嗎?”

  司徒聳聳肩,懶洋洋地說:“明白了。”

  ……

  走進宋海濱家所在小區的時候,林遙特意觀察了一番。的確正如方芳所說,這裡的門衛室就是個擺設,大門兩側也看不到監控器,保安更是沒看到。林遙失望地搖搖頭,繼續往裡走。

  很快,他就找到了宋海濱的家,敲了門,來給他開門的是方芳。倆人已經見過面,省去了客套話,在玄關換了鞋往屋子裡走。

  這間公寓雖然公寓很老舊,但面積不小。三室兩廳,兩個人住綽綽有餘。到了客廳,就見譚寧和宋海燕都在,他們似乎沒有談多久,放在桌子上的水杯里的水都是滿的。

  方芳去了廚房一趟,給林遙準備了一杯加了冰塊的水。林遙喝了一口,心想:這是巴黎水,有錢人啊。

  這時候,譚寧問宋海燕,說:“宋海濱有沒有什麼仇人?”

  宋海燕和方芬都在搖頭。

  “那他平時上下班,都規律嗎?”

  方芳還沒回答問題,宋海燕率先開口道:“我弟弟是個很好的男人,平時也沒什麼應酬,都是按時回家。他為人和善,待人親切,誰會跟他結仇?”

  林遙想起報警的女員工也說過,宋海濱是個好人。

  想到這裡,林遙問道:“我想知道,宋海濱的腿是天生殘疾,還是後天造成的。”

  問題一出,立刻招來宋海燕的怒視,“林警官,注意你的措辭。”

  林遙眨眨眼,“我的措辭?”

  宋海燕怒道:“什麼叫天生殘疾?”

  林遙也是很無奈啊,可無奈又能怎樣?對方剛剛失去親人,心情糟糕一點是可以理解的。林遙說:“那換個說法好了。他左腿的不便,是後天還是先天?”

  坐在一旁的譚寧心想,你這說法也沒好到哪去。

  果然,宋海燕的臉色又沉了幾分,方芳輕輕拍撫著她的手背,對林遙說:“我老公受過傷,疲勞的時候,左腿就會有點不靈便。”

  “哦。”林遙只是簡單應了一聲,似乎沒有追問下去的意思。

  這時候宋海燕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眼號碼,起身去了廚房,還順手關了門。

  方芳長嘆了一聲,又開始抹眼淚。

  第6章 警員、偵探、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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