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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肅無可奈何的笑了笑,被扶著坐在床邊。床頭柜上的鬧鐘滴滴答答報出時間,窗外一抹晨曦微露,他不禁有些失落。

  “卓逸的事情你知道了?“

  “嗯。您放心,他會好起來的。”

  “不。”莊肅搖搖手,”我擔心的不是這個。那個齊俊陽,我是擔心他。““沒關係。我會處理。“

  聞言,莊肅眯起眼睛,問道:“你反對?”

  “怎麼可能。我沒有資格反對什麼,我只能觀察事態發現來選擇是不是幫他處理些問題。”說著,從口袋裡取出幾把鑰匙,“這是戰以前的房子,給卓逸。”

  一聽到“戰”字,莊肅的臉上緊繃了起來。莊家名下的地產有很多,再怎麼樣也不必麻煩他拿出一套舊房子出來。想必,這是另有用意的。莊肅雖然不喜歡“戰”但有些事,已經不是他能過問的了。

  接過鑰匙的時候,房門無聲無息地被推開。一張臉大部分都隱藏在高高的衣領子下面,只露出一雙深藍色的眸子。他的目光和莊肅的一樣冰冷,只是看到站在燈下那人的時候,自然的變得溫柔。

  “我該走了。”他說,“您多重保重。”

  “不看看雪睿和雪恆了?”莊肅起了身,情急之下竟忘了拐杖。

  他拿過拐杖輕輕地放在莊肅的手裡,低著頭,壓著聲:“剛剛看過了,孩子們都很可愛。”

  挨得近了,莊肅看的清楚些。今年他有五十三了吧,看上去還是很年輕,就像四十剛出頭的樣子。只是,沒見胖些,還是那麼瘦。嘴邊的叮囑終究還是沒說出口,莊肅只送到臥房的門口,看著他跟著一個男人再次消失在視線中。

  初生的日頭吝嗇的不肯照耀狹窄的小路,路上的兩個男人肩並肩疾行著。其中一個不知為何停下了腳步,回頭眺望著遠處其實已經看不到的那扇窗戶。深藍色眼睛的男人攬住他的肩頭,等他戀戀不捨的轉回頭來,又握緊了他的手。低聲道:“真的不管卓逸了?齊俊陽很危險。”

  他長吁一聲:“天意弄人,沒想到他居然遇上了齊俊陽。算了,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腳步不再遲疑,很快,他們消失在小路的盡頭。

  刺鼻的藥水味攪擾了他的睡眠,腿上的疼痛完全趕走了剩下一半的睡意。卓逸睜開了眼睛,第一個看到的就是俊陽坐在床邊,看著自己。

  俊陽的頭上纏著紗布,看上去有點糟糕。卓逸伸出手,去摸他的臉,他趕緊湊過去讓他摸。

  本來想問他疼不疼,哪裡不舒服,結果看到他對自己笑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溫熱的手撫在臉上,激起心中陣陣波瀾。不自覺的靠了過去,唇與唇越來越近。

  微微抬起頭,去吻俊陽的唇角。柔軟的觸覺妙不可言。輕輕的啄吻結束稍稍退開了些,看著他一向木訥的臉上浮現出很不滿足的表情,卓逸忍不住輕輕一笑。這一笑,卻讓俊陽更加如饑似渴。摟住了,壓回床上,這一回,他準備親個夠本兒。

  好吧,這有點上癮。或許是沒想到俊陽這麼,這麼……激烈?看他平常冷漠的樣子,做這種事的時候,應該是很溫柔的吧?可他現在,怎麼說好呢?像是要吃了誰似的。還有傷在身的人似乎應該控制一些。

  想著想著,少的可憐的理智還是被扼殺了,卓逸還是選擇了由著俊陽折騰。他們倆正親的熱火朝天,病房門被敲響,外面的雷斌非常不合時宜地沖了進來。

  其實,真的很尷尬,誰想到這二位能在病房裡,那啥。雷斌站在門口一張老臉通紅,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況且,還要被卓逸的眼刀子凌遲,他真的覺得自己很無辜。

  被人打斷了好事,俊陽倒也沒惱,挺直了腰板把卓逸的手塞進被子裡,想要抽離的時候卻被他反手握住。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床上那個有點小狡猾的瞪著,俊陽沒什麼出息的把手也留在了被子裡面。

  “我真不想告訴你們。”雷斌很不客氣地坐在床尾,分別看了他們一眼,“你們最好有個心理準備。“不等卓逸開口詢問,俊陽忽然說:“雷比特跑了?”

  “你,你怎麼知道?”雷斌非常吃驚,他還沒說呢,齊俊陽是怎麼知道的?

  真是讓人高興不起來的消息,卓逸在驚訝之餘看著俊陽,對方說:“以他的能力那些特警很難控制住。”

  “不會吧?”卓逸試著起身,卻被俊陽按了回去。他想不通,“當時他腿上中槍,又被電擊了,怎麼跑的?”

  其實,雷斌也想問問,那個人渣究竟是怎麼逃出有特警看守的車輛。等他趕到現場的時候,特警車已經廢了,幾名特警傷的傷、昏的昏,倒是沒人殉職。

  根據一名傷勢較輕的特警敘述,他們把雷比特送到了警方的醫院,在急診樓門前把車門打開,那時候,雷比特還昏迷不醒。當幾個人把他往滑輪車上抬的時候,這傢伙忽然蹦了起來,而且手銬不知道怎麼就被他打開了,他挾持了一名醫生做人質,又搶到一把手槍,直接爆開了特警車的油箱。

  說到這裡,雷斌瞥了眼房門,似乎為了什麼事在防備著。再轉回頭的時候,壓低了聲音,說:“我很感謝譚小青,如果不是他說服了特警那邊的人不要再追蹤,我想還會有人死在雷比特的手裡。譚小青估計,雷比特還有手下沒露面,單憑他一個人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跑的無影無蹤。即便雷比特受了重傷,也不是普通特警能對付的。只要我們把偷渡的路掐死,還有機會找到雷比特。”

  言罷,雷斌意義不明地看了眼俊陽,張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卓逸冷著臉,問:“你幹嘛?”

  “我能幹嘛啊?“雷斌不耐煩地橫了卓逸一眼,“得得得,你們繼續親,我去看看譚小青的情況。”

  “看我什麼?”

  說曹操,曹操到。卓然扶著譚小青走進來,大家一見面說不出的尷尬。雷斌覺得這時候必須溜走,但有些事是他的職責,他只能硬著頭皮留下來。

  再見譚小青,卓逸的臉色更是難看。他甚至不顧俊陽的反對坐了起來,率先開口問:“有事?”

  發現卓逸像只張牙舞爪的狐狸,譚小青失笑,由著卓然把自己半抱似的放在沙發上,他說:“卓逸,不要急著跟我亮爪子,我沒想怎麼樣。我跟……我跟齊先生之間的恩怨總有一天會算清,但不是現在。”

  “哦?”卓逸不友善地回應著。

  “我答應了卓然,在抓到雷比特,毀掉黑網之前,暫時忘記還有狂徒這個人。齊俊陽只是齊俊陽,你的助手而已。”言罷,他很不甘地看了眼俊陽,“卓然說的對,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事實上,除了你沒人能抓住雷比特。如果我把你交上去,雷比特就會潛伏起來,很難再找到他;如果我跟你為了私怨發生戰鬥,只會讓雷比特坐收漁、漁,漁什麼來著?”

  卓然淡淡一笑:“坐收漁翁之利。”

  “對,漁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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