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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泉飛的這些話有什麼根據,他問:“為什麼?”

  泉飛指著素描,含笑看著俊陽,“他那一身的裝束不可能在短短几分鐘內卸掉,就是說,他在遇到你之前就是這個樣子。偽裝也不是為了避開你的眼睛。那麼,一個人為什麼要在平時偽裝自己?不外乎兩種原因,一,害怕別人認出來;二,與眾不同。如果他是你的熟人,你會有所察覺,這一點不大可能。那麼,他的容貌就是太富有特點,與眾不同。”

  這番說明令俊陽對泉飛大為改觀,又問:“為什麼說他是混血?”

  “面部骨形。”泉飛道,“如果你的素描面部比例沒有錯,那麼。”說到這裡,泉飛似有些不耐了,“做個比較吧。我遮住自己的臉,你只看鼻尖、嘴和下巴,能看出我是哪個人種嗎?”

  俊陽打量一眼,便說:“亞洲人。”

  “你再看素描。”

  最先,俊陽還沒有留意這一點,現在和泉飛的做一下對比,還真是有些區別。泉飛笑道:“是不是不一樣?這人的五官很突出,這一點從你畫出的半個鼻子、鼻尖、嘴以及下巴就能看出。而且,你剛才說這份膚色偏白,我可以肯定他是個混血。”

  “為什麼說他的右手習慣插在口袋裡?”

  “首先說,你第一次遇到他,他雙手都在口袋裡,我也懷疑他口袋裡有武器;二次遇到他,他從右側的口袋裡掏槍,證明他隨身攜帶武器。這樣一個人不管是在哪裡,裝束如何武器不會離身。就算是離身了,他也會習慣性的把右手揣進經常放武器的地方。”

  不等泉飛的話音落地,郭笙一個虎抱撲上去:“飛飛,你真是我的賢內助啊。”

  泉飛照舊笑眯眯,給了郭笙一記狠拳。

  俊陽對他們的交流方式沒啥興趣,道了謝準備離開。不想,泉飛開口道:“幫個小忙如何?”

  “你說。”

  “城北那邊有一家娛樂會所,因為有外地的勢力介入發展的很快,大有準備取代紅門的意思。我家老闆因為一些舊情不方便出面,如果你能剷平了他們,今後有什麼需要儘管找我。”

  俊陽想都沒想,便說:“地址給我。案子結束後我去處理。”

  等俊陽離開之後,郭笙苦著臉說日後逸公子肯定又會來討要人情債。泉飛卻不以為然,他說:“齊俊陽這個人你怎麼看?”

  “怎麼看?”郭笙想了想,“可能是特種兵出身,犯了點事兒,接人待事都很多忌諱。沒什麼大不了的。”

  “錯。”泉飛笑眯眯地說,“他看上去像個被人指使的二等貨色,但我告訴你,別說你我,就算在逸公子面前他也至少隱藏了大半的實力。這人是個帥才。但他甘心屈就於逸公子名下,不是因為要躲災,就是因為已經心灰意冷。一旦激起他全部的能力,我們沒人能管得住他。這樣的人才,即便不能招安他,也要在他身上下點成本。別忘了,咱們是生意人。”

  郭笙眨眨眼,試問:“那你估計逸公子看出來沒有?”

  泉飛一笑:“當局者迷。”

  與此同時。

  卓逸推開了老宅的後門,皎潔的月光灑在草地上,把枯萎的草坪映出幾分油亮。他的腳步不疾不徐,走到閣樓後面那棵大樹下面。仰起頭看了看樹屋,貌似並無異常。他圍著這棵樹轉了幾圈,伸出去的手遲疑了半響,終究還是垂在身側,沒去碰那凹凸不平的樹幹。

  這案子有多久了?半個月還是二十天?是到了該結束的時候。

  深夜九點整。郊區別墅內,莊肅仍坐在書房裡沒有休息。手中拿著的照片不知道已經看了多久,眼中的濕潤早已退去,遲暮的蒼老爬滿了他滿是皺紋的臉。當傳來敲門聲時,他恍惚了一下,趕忙把照片放回抽屜里,問道:“誰啊?”

  房門無聲無息的被推開,莊肅面對著不知道怎麼進來的孫子毫不驚訝。只道:“這麼晚了,還來做什麼?”

  “攤牌。”卓逸冷靜地說,“爺爺,我們之間有些事該說清楚了。”

  “我早就說過,沒什麼好談的。卓熙的案子警方會處理好,你不必再過問。而且,卓然下午已經回來了,你大爺爺明天有重要的事宣布,你不要多事。”

  卓然回來了?怎麼沒跟自己聯繫?

  卓逸暫且擱下這個疑問,關上門,走到書桌跟前,有些心疼爺爺的疲態,他說:“二十年前,真的是他殺了母親麼?”

  聞言,莊肅一怔。許是沒有想到卓逸談論的竟然是二十年前的案子,這徹底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他的眉頭微蹙,拿起手邊的菸斗點燃吸了一口。貌似等著卓逸的下文。

  卓逸道:“二十年前,你找心理學家催眠我,抹去了一段記憶。老李頭告訴我的那些都是您允許他說的,真正隱瞞我的他半句沒說。我不想逼他,他也不容易對吧?”

  “那你還想說什麼?”莊肅鎮定下來,淡淡地問。

  “您的態度。卓熙死後您的態度實在反常,最後竟然不准我再調查案件。從那時候起,我就在想,您是不是在保護誰?直到,我發現了閣樓的秘密,才想明白。”

  最後一句話然讓莊肅瞪起了眼睛,復又極快的冷靜下來,長吁一聲:“你知道了。”

  爺爺暗昧的一句話不知道究竟想要表達什麼,卓逸卻不能多想,擔心爺爺的態度會影響到自己。這才繼續剛剛的話題:“我看過翁老先生的設計圖,設計圖上沒有機關。所以,我推測那個機關根本不是翁老先生做的。但是他絕對知道那個人是誰,也許還參與了設計。知道機關的無非就是您、翁老先生或者還有一個。”

  卓逸不想出賣年叔,所以他做了假設。繼續道:“就是說,算上製造機關的人應該有四個人知道閣樓的秘密。我堅信,父親是其中一個,或者說他就是設計機關的人。”

  “越說越離譜。”

  “爺爺。”面對爺爺的否認,卓逸堅持,“您要想隱瞞事實,就該告訴老李頭守口如瓶,半個字都別說。好吧,我們就省去一些瑣碎的經過直接說結果。老李頭告訴我,在我被催眠的時候,說過父親是憑空出現,那麼,他能出現的地方只有機關牆前面。但是,那面牆的機關打開後會出現一個小門,就算當時我只有三五歲,也不可能連一扇門都不認得,看不到。所謂的‘憑空出現’完全就是謊話。”

  八十多歲的老人對孫子已是看得通透,他明白“謊話”的真正含義,想必該來的總會要來,只是萬萬沒料到會是現在。他說:“謊話未必不實。”

  “對我不實,對真相不實。我可以給您做一個最簡單的邏輯分析。在我的記憶里,當然了如果您沒讓那位專家篡改我的記憶的話。”

  “當然沒有。”

  “那就好。”卓逸繼續說,“在我的記憶里母親被殺的時間是傍晚臨近月上中天的時候,警方的資料上死亡時間是晚上七點三十分。那時候母親還不可能睡覺,她是清醒的。不管是那個男人還是父親,想要打開機關進入閣樓,必定會發出聲響,再者說,打開機關的動作不小,就算閣樓里只有我和母親在,也不可能全完沒有察覺。再加上,我的記憶中父親是憑空出現,綜合所有疑點分析,結果只有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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