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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莊卓逸!”俊陽惱火,抓住他的手腕用了一扭,把人扯開來,就勢朝水裡推去!

  卓逸也是眼疾手快的主兒,眼看著要進水的時候,另一手死抓著俊陽的腰帶。兩個人再次面臨著跌入水中的局面。但是!這一次俊陽有了經驗,勾住卓逸的脖子腳下轉力,直接把人托到了石階上。卓逸就這樣半躺在他的身下,手裡還拉著他的腰帶。

  不知什麼時候,他們的手緊纏在一起。俊陽在發火的前一秒看到了身下人一雙含笑的眼睛。笑意是真真切切的,還有幾分歉意和溫柔,一時間俊陽忘了下面該做些什麼,只覺得兩人緊纏在一起的手正橫在彼此的胸間,灼熱而敏感。

  安靜的浴池內被霓虹燈渲染的五光十色,卓逸卻有些討厭人為化的效應。這些多餘的光亮把俊陽的頭髮染成了奇怪的顏色,他不喜歡,還是更願意看著他滿頭的花白。轉而去看他的眼睛,這雙眼始終不深邃的,也許是因為生了氣的原因,眉頭微微蹙起,讓眼睛凹進去了一些,被下面的水光映襯著,可以讀懂裡面的不解,不適和不忍。

  他們之間不過才相識相處了半年左右,沒什麼值得哪來回憶和感慨的東西。俊陽的過去他不知道,但並不代表那些往事已經過去。或許時間還在前行,但俊陽的心仿佛丟在了某個地方,尋不得,找不到。每每見到他出神卓逸總覺得心裡憋悶,有的時候,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樣的俊陽。就像現在,卓逸忽然覺得自己很笨,明明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到了嘴邊卻半句吐不出來,只能牽著他的手慢慢地浸到了水裡,用力握緊。並垂著眼低著聲,嘀咕:“消氣了沒有?”

  沒頭沒腦的一句不知道包含了多少心疼和惋惜,硬生生打碎了俊陽所有的怨惱。胸膛里的一顆心驟然縮緊,竟有了酸溜溜的感觸。他不由得暗自嘆息,就著這樣的姿勢也低頭看著彼此的手,悶悶地說:“還好。”

  “我是不是該學點功夫?”

  不確定的口氣,謹慎的試探,又或者是過於輕柔的聲音。俊陽在一瞬間幾乎忍不住用力去擁抱他。但這種感覺實在很奇怪,俊陽並不覺得喜歡卓逸什麼,簡單些說來,自己似乎已經沒有再去喜歡的心了。只是,拋去那些模糊不清的感覺,眼下還是捨不得看他這個小心翼翼的樣子。亂七八糟的想法攪合在一起還沒有理出頭緒,懷裡的人忽然很沮喪地說:“眼睛疼。”

  “什麼?”

  “剛才我把木盆摔進水裡,裡面的梅子酒濺出來了。”

  “濺到眼睛裡了?”

  卓逸點點頭,苦笑幾聲。

  “讓你胡鬧!”說著,俊陽也恢復正常了。拉著沒辦法睜開眼睛的人走台階。哪知道,這人轉身就坐在石台上,也不用管碰到的是俊陽的肚子還是腰帶,把臉往上面一埋使勁地搖晃磨蹭,嘴裡不停地喊著:“賠了賠了,以後可不這麼玩了。啊,該死的,不會失明吧?”

  俊陽看著懷裡不安分的腦袋,順著濕漉漉發看到了纖細的頸子,莫名的,心裡軟了一些。手也下意識地伸過來,輕輕撫在了卓逸的頭上:“不會失明,睡一覺就好。”

  “難得來一次,我還想再泡會兒。”

  “今晚住下吧,明天泡夠了再走。”

  卓逸哪想到為了捉弄俊陽還搭上了自己的眼睛啊,這會兒也沒什麼心思了,朝著俊陽一伸手:“背我出去。”

  還行,沒讓抱著出去。有長進了。

  跟老闆要了房間和眼藥水,俊陽終於把背上的小祖宗放在棉被上。他打量了一眼這間和室,頓時想問問正在給他們擺放消夜的女孩,只鋪了一副棉被自己睡哪裡?

  “俊陽,快點啊。”

  “嗯,你躺好。”

  “你可輕點。”

  “肯定是要疼的,忍忍吧。“

  “那你溫柔點行不行?“

  “你哪來這麼多囉嗦?“

  “我是好心好意為了你。”

  “行了行了,我輕點就是了。”

  剛擺了兩碟小菜的女孩滿面通紅!趕緊把剩下的幾個碟子放下。一時緊張,說錯話:“希望二位在我們會館度過一個激烈的夜晚。啊,不是不是,是愉快的夜晚。”

  “哎呀,丟死人了。見到活著的哈激動啊!”

  看嘀咕著古怪言辭的女孩竊笑著把門拉上,俊陽語重心長地問:“總這麼玩有意思嗎?”

  “我幹嘛了?”

  “閉嘴!”

  當晚,俊陽覺得麻煩沒去前台要被褥,就地躺下睡了。隔著四個榻榻米躺著已經呼呼大睡的卓逸,臨關燈前俊陽看了他一眼。

  大約睡到了下半夜,俊陽被輕輕的腳步聲驚醒。還以為是有人潛入,偷偷看過去,發現是卓逸起了身,朝著自己這邊走來,趕忙又把眼睛閉上,裝睡。

  他不知道卓逸大半夜的不睡覺走到跟前來幹什麼,但很快,身上被蓋了帶著體溫的棉被。那人還細心地給他掖掖被角。

  鼻端充斥著他的味道,身上還有著他的餘溫。看著他回去直接躺在榻榻米上,把褥子當被子,捲成了一團繼續睡去才忽然想起,活到現在第一次有人為他蓋被子。

  為什麼要把被子拿給自己呢?這屋子裡暖氣很足,就算是天寒地凍自己也不會在意,他應該知道才對。真搞不懂這人的心思,睡到了半夜醒來,把暖呼呼的被子讓給別人,自己去蓋褥子,這種事有意義嗎?他想到得到什麼?亦或想要試探什麼?

  在俊陽的概念中,一個人的行為無一不是帶有目的性的。想要得到什麼就必先付出什麼;想要達到目的,就必先擬定好計劃。與卓逸相處至今,他從禁止壓縮餅乾到蓋被子,其中有數不清的意義不明的行為,做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其他的偵探對待助手都是這樣的?

  也許他只是關心你而已。

  心煩氣躁地轉了個身,仰面看著天花板發呆。他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冒出這樣的想法,這種念頭實在很古怪,找不到可以支撐的論點和證據。歸根結底,狐狸是個謎。

  這一晚,俊陽毫無懸念的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卓逸的眼睛也好了,也不再招惹俊陽自己去跑了溫泉。到了中午打算回程的時候,卓然又來了電話。

  “你還記得大爺爺嗎?”

  “大爺爺?”

  “就是老早年去了美國定居那一家。那時候你好像才兩歲。”

  “兩歲我能記得什麼?為什麼提到他?”卓逸納悶地問。

  “大爺爺回來了,帶著兒子孫子。爺爺讓你馬上回本宅,我也回去。別想找藉口溜走,爺爺下了死命,你必須回去。”

  不耐地咂舌,卓逸只好讓俊陽開車送他回老宅。

  莊家是個大家族。卓逸爺爺這支算是本家,其他的三姑六叔,表親堂親的數不過來,真有資格回老宅居住的卻是極少。

  爺爺這一輩本來有哥仨,大爺莊嚴,二爺莊正,三爺莊肅。卓逸的爺爺是老二,本來是沒資格繼承家業的,是大爺莊嚴帶著自己這一支遠渡重洋去美國定居,並放棄了繼承家業,這個重擔也就落在了爺爺莊正的肩上。至於三爺莊肅,年紀輕輕患了病,早早過世,臨終前只留下個女兒,名叫莊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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