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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希買了很不錯的房子,買了車。孩子也上了最好的幼稚園,這些都需要很多錢。但是,老上司並不認為艾希能找到一份非常賺錢的工作。即便是她出賣了自己的身體,也不可能賺這麼多。況且,艾希不再漂亮年輕了。

  去年,譚小青回來過一次。說找到了狂徒。老上司很奇怪,一直把“逮捕狂徒”視為活下去唯一理由的譚小青怎麼變得猶猶豫豫了?

  那時候,譚小青沒有明說。他心裡的想法,沒有跟人任何說。譚小青眼睛裡的狂徒的確狠辣,標準的殺人機器。但,狂徒是個敢作敢當的男人,是他幹的他不會否認。亦或,這人連說謊都覺得是件很麻煩的事。有那麼幾次,譚小青幾乎跟齊俊陽把話挑明,齊俊陽的反應很奇怪,不承認也不否認,當時的他,看上去更像是陷入了一個謎團,百思不得其解。這種反應不止一次,所以,譚小青猶豫了。偶爾,在分析的時候會禁不住自問:事件幕後主使者難道不是狂徒?

  上一次陪著卓然回來調查莊家大爺的問題,跟老上司見了一面,從他嘴裡得知薩尼死後,他們家發生翻天覆地變化的情況,這更讓譚小青覺得狐疑。

  打斷了譚小青的思路,老上司繼續說:“艾希和他的父母是沒問題的,這一點我可以保證。我查過他們家每個人的戶頭。”

  “其他的呢?”譚小青問道。

  “艾希在鄉下有個親戚,是她的姑媽。在這個女人的戶頭上我發現有一大筆轉帳資金。時間更好是薩尼他們殉職的十天後。”

  最不想要的結果,到底還是來了。

  譚小青的心又緊又疼,耳朵開始嗡嗡作響,腦袋脹痛。他把臉埋在手心裡,用力地搓。

  老上司能夠理解譚小青現在的心情,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能放棄,不管真相是什麼。”

  “我不會放棄。”譚小青從來都不是輕言放棄的人。從他寧肯丟了工作也要追捕狂徒這件事上就能看出來,這人,倔強的令人髮指。

  “還有很多疑點需要調查。”譚小青儘快恢復過來,“如果說有人賄賂了我的組員,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相信我的兄弟,他們不可能輕易背叛。還有一點,對方是怎麼跟薩尼接上頭的?我記得那段時間我們一直在基地做突擊訓練,整整兩個月沒有離開過基地。”

  “青,你在懷疑什麼?”

  怎麼說?黑網的事、狂徒的事?國際刑警內部的事?他怎麼開口告訴這位給國際刑警組織兢兢業業買了一輩子命的老人,告訴他,內部有鬼。

  絕對不能說。到此為止,後面的事不能讓老上司繼續參與調查。

  參與調查的人很多,最後有資格進入霍華德家族持續了百年的審訊室的人卻只有三個,其中一個自然是BOSS班傑明,另外的人自然是卓逸和俊陽。俊陽是班傑明親自開口邀請的,他相信,以狂徒的手段很快就能讓吉奧森開口。

  而事實上,班傑明的一句話就讓吉奧森舉起來白旗。

  “BOSS,您說話算話?我說出實情您真的會不殺我?”

  “我什麼時候言而無信過麼?”班傑明冷著臉,“當然了,如果你願意嘗嘗狂徒的審訊手段,我也想觀摩一下。”

  “不,求您。”吉奧森被綁在木樁上,急切地懇求,“我都說,求您別讓狂徒那樣對待我。”

  還以為還會有一場好戲看的卓逸開始挑撥,“班傑明,他背叛了你,你真的不殺?”

  班傑明挑眉笑笑,“嚴格意義上來說,他不是背叛了我,而是背叛了巴爾亞。”

  卓逸不以為然地懶散下來。轉頭看看身邊人,悄聲問他:“你覺得呢?”

  俊陽走到吉奧森跟前,吉奧森仰頭看著他,那雙毫無感情內容的眼睛讓吉奧森感到懼怕。他的視線隨著俊陽慢慢蹲下來而變化著,即便俊陽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光是淡然地看著吉奧森,已經讓他一身冷汗。汗水順著吉奧森的額頭流下來,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他膽怯的無法將眼神從俊陽的臉上移開,儘管他很想這麼做。直到俊陽的視線跟他保持在同一水平線上,吉奧森才緩過神來。他不知道俊陽會幹出什麼事,但他可以確定,狂徒能做的事,他絕對料想不到。

  事實上,俊陽說:“我需要你從頭說起,從巴爾亞還沒死的那時候。”

  看上去這會是一次漫長的審問。卓逸舒展了一下還有些酸軟的身體,懶懶地靠在高背沙發里,準備聽一個並不有趣的故事。

  吉奧森在霍華德家族工作了十一年,也得算上是資歷深厚。在巴爾亞活著的時候,他就負責家族一部分的財政工作,工作上倒也盡心盡力。他直接歸屬巴爾亞調遣,從這一方面來看,他幾乎是巴爾亞的貼身近臣。其原因眾人心知肚明,掌權者首先要籠絡的就是幾位財政大權的親信。巴爾亞也不例外。

  在巴爾亞控制的家族裡,米勒就像是填補了老霍華德先生缺失的一份親情,不止班傑明親近他,巴爾亞也很親近他。米勒有自知之明。黑手党家族的人並沒有深刻的親情概念,巴爾亞對他表現出的一份親近,僅僅是某種閒來無事的調解而已。算不得真的有了父子之情。即便如此,米勒還是很關心巴爾亞。

  狂徒的出現讓米勒覺得危險。這個年輕的、缺乏感情並充滿了魅力的男人,在不知不覺中讓巴爾亞變得更加古怪。沒人料到巴爾亞真的愛上了狂徒,並計劃著將他留在身邊,據為己有。

  “據為己有?”卓逸對這個詞很敏感,忽然動打斷了吉奧森的講述,“這個詞很不好了解。那個時候,巴爾亞跟狂徒不是已經在一起了麼?何談據為己有?”

  吉奧森說:“巴爾亞先生的用意跟我們理解中的不同。他是想……”說著,吉奧森膽怯地看了眼俊陽,“他是想,把狂徒關在某個地方,不讓任何人看到,不讓任何人知道。只屬於他。”

  “哦,囚禁啊。”卓逸冷笑道,“然後呢?”

  “巴爾亞先生開始策劃一系列的步驟。我是他的助手。”吉奧森復又低下頭,緊張地說,“我們的一舉一動引起了米勒的注意,然後,米勒私底下問過我,巴爾亞先生在計劃什麼事,會不會對家族帶來麻煩。然後,嗯,我是說,巴爾亞先生出賣了黑網,就是狂徒的那個幾個兄弟,他知道狂徒一定會找他來復仇,就讓我留下一個人做拖住狂徒的籌碼。我在行動的時候沒被米勒看到了,他似乎已經知道我和巴爾亞先生的計劃,他試著阻止過,但我的行動力很快,他沒有追上我。我向巴爾亞先生匯報了米勒的情況,他讓我把米勒關起來,等計劃結束後,再放出來。”

  但是,吉奧森沒想到,那天晚上巴爾亞被殺。

  “你說謊。”俊陽忽然說,“首先說,巴爾亞並不愛我。這一點,你知道、米勒知道、包括班傑明也知道。”

  班傑明挑挑眉,對俊陽的話不予肯定。倒是卓逸,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班傑明笑的一派坦然,絲毫沒有任何心虛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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