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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說明什麼?大家心知肚明。日記里提到的“雷”在二十年前便追查這種殘忍的強搶兒童的案子。而那時候,又恰好是俊陽被抓進基地,受訓的時間。是巧合麼?卓逸不信!

  日記給他們帶來的新的線索,不僅限於卓逸的父親在二十年前已經介入此事。卓逸看著日記中提到的“雷”忽然想到,班傑明曾經受到過一封神秘郵件,郵件里提到如果霍華德家族再次遇到跟綁架販賣有關的事件,就去找雷先生。這個雷是不是父親日記里的雷?卓逸希望是。

  眾人盯著日記本都各有所思。就是在這個沉默的時候,俊陽好像一頭突起的豹子,一下子竄到了窗台上。不等其他三人的眼睛落定,他已經順著窗戶跳了出去。

  “俊陽!”卓逸被他搞的緊張起來,跑到窗口往下看。只這一眼的功夫,俊陽已經跑出去一百多米,他的眼睛簡直快跟不上了。

  “別著急,我估計俊陽發現了什麼人才出去的。”譚小青按住卓逸,說話的時候,看著不遠處的大樹……

  對手很高明,如果不是雲層忽然飄走,讓陽光反射了瞄準鏡,他根本發現不了大樹上還蹲著一個人。他料定那人跑不遠,因為這附近最難的就是停車。要是把車停在附近,沒有十五分鐘根本出不來。徒步跑,俊陽有自信追上那個狙擊手。

  殺了老混蛋的是他麼?炸了酒吧的是誰他麼?

  俊陽越想,跑的越快。全然不顧路人對他投來驚詫的目光。

  那人影一閃進了一家商場,俊陽放慢腳步緊隨其後。

  商場裡的人不算多,唯獨沒有那個狙擊人的影子。俊陽站在還算寬敞的一塊地面上前後左右巡視一番。像他們這種接受過特殊訓練的主兒,逃跑的路線、隱匿的地點都是有講究的。套用一句從卓逸那聽來的老話,就是天下武術出少林。別管是誰訓練了你,套路都是一個基本的雛形。

  俊陽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偷偷接近了逃生樓梯。掰開鎖,推了門,嘈雜聲瞬間被掩在了身後。他安安靜靜地聽著樓下樓上的動靜。

  嘎達,微弱卻又清晰。似乎在為他引路。

  順著聲音的來源,俊陽走到樓上。還沒收住腳步,就見故人。

  黑衣黑鏡,神秘的男子。

  男子還是不願意多言,直接扔給俊陽一個東西。這東西不算大,圓的,用黑色塑膠袋裹的嚴嚴實實。

  這一回,俊陽說話了,“你就是雷!”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男人靜默了片刻,隨即拉開了豎起來的風衣領子,露出鼻子、嘴巴、下顎、一張剛毅的臉。他也開口,說:“你們找到了他的日記。當年的郵件是我發的,霍華德家族裡有猶大,一直都有。別再讓卓逸回去。”

  “他不聽我的。”

  “那就讓他聽!”男人面無表情,木訥的程度絕對跟俊陽有一拼,“他是你的人,你該有能力搞定他。”

  “怎麼做?”俊陽真心不懂搞定卓逸的辦法。而且,向這個人請教,也是理所當然,不丟臉。

  男人酷酷地說出兩個字,“操他。”

  俊陽:……

  這算經驗之談麼?

  第25章

  俊陽回到別墅的時候,卓逸就覺得這人狀態不對。問他追上對手沒有,俊陽不但不說話,還紅了一張帥氣的臉。卓逸越看越覺得古怪,一番威逼利誘下來,俊陽如入定老僧巋然不動!

  嗨!邪門了,誰家的王八蛋給他的木訥狼洗了腦?

  趁著卓逸沒真的發火,俊陽趕緊把得到的光碟拿了出來,直吧楞登地往卓逸手裡一塞,憋得滿臉通紅,只憋出一個字來——看!

  卓逸一雙眼狠狠瞪著他,心裡想的是:你等著,你等忙完正事看我怎麼審你!可他氣呼呼的眼神卻被俊陽看成了赤果果的勾引,鼻子一熱……

  “哎!?怎麼出血了?”卓然詫異地看著捂著鼻子的俊陽,“是不是寒大了?趕緊去洗洗。”

  俊陽落荒而逃,滿腦子都是黑衣人給他的建議“操他”。

  在一邊忍著笑意的譚小青拍拍卓逸的肩膀,勸他不要過於較真兒,先看看光碟究竟是什麼。無奈的卓逸只好暫時擱下追問俊陽的打算,拉了幾把椅子圍在桌旁,將光碟放進了筆記本的光碟機里。

  在衛生間洗乾淨了鼻血。俊陽看著鏡子裡自己毫無表情的臉,實在覺得很丟人。欲求不滿到流鼻血,真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即便當年剛剛嘗到歡愛滋味那時候,也沒這麼丟人過。卓逸啊卓逸,你可讓我怎麼辦錯才好?

  糾結的男人轉頭看著衛生間窗外的藍天艷陽,心裡嘀咕著,這天怎麼還不黑?

  與衛生間一個人製造著旖旎氣氛的俊陽不同,在卓然的書房裡已經是黑雲壓頂。三個正在觀察光碟的人個個神色陰鬱,大有隨時出手砸了筆記本的架勢。原因無他,只因光碟里的內容太過令人心寒,令人憤怒。

  拍攝的機器似乎已經很老舊了,出來的畫面是黑白色的。看環境,應該是靠近海岸的熱帶叢林,密密匝匝的大樹矮草擁擠在一起,幾乎辨認不出地面的顏色。

  拍攝時間是黃昏或者是清晨,光線不大好,畫面也不大真切。這樣靜止的畫面持續了四分十六秒,忽然,鏡頭抖動了一下。向下拉,隱藏在叢叢植被之間,畫面里綠色的葉子唐突而又霸道地遮擋了大部分遠處的實景。不等三人在心裡抱怨拍攝角度實在很糟,畫面一角忽然動了起來!原本是矮矮的,叫不出名字的一種簇生植物快速猛長,幾乎是肉眼可見,怎不叫人驚愕?

  “這是個人!”譚小青幹過同樣的事,所以反應最快。他握住卓然的手,示意他不要驚訝,“狙擊手基本的潛伏工作,沒什麼奇怪的。”

  沒錯。那一簇突然“長大”的植物的確是個人,一個幾乎看不出人形、人臉的人。只有仔細辨認,才會發現塗滿油彩的立體五官輪廓。

  “還是個孩子吧?”卓然不敢確定地說,“這張臉怎麼看都沒超過十五歲。”

  卓逸一直沒說話,只是臉色愈發的蒼白,眉間愈發的緊蹙。他緊盯著屏幕,看到冒出來的狙擊手端起槍……

  “白痴啊!”譚小青一看到自己的同行就犯了職業病,“這麼起來不是等著被狙嘛。”他的話音還沒落,畫面里一片血霧炸開,狙擊手無聲到地。

  “打中腦袋了。”譚小青做場外解說。然而,他的口氣卻是無比的沉重。

  就像卓然說的,這還是個孩子。譚小青以自己專業的眼光分析,這不是演習也不是訓練,是真刀真槍的一場實戰。那個孩子被一槍爆頭,瞬間死亡。難道說這是一次行動?可為什麼安排一個孩子做狙擊手?

  譚小青的諸多疑惑尚未想出答案,畫面里已經衝出來六個同樣身材不高,身穿迷彩戰鬥服,臉上塗滿了油彩的孩子。他們手裡端著槍,形成一個基本戰術小組的隊形。警戒著周圍的情況,慢慢移動到剛剛被狙殺的狙擊手旁邊。其中一個孩子確認這人已經死亡,向同伴打了一個繼續前進的手勢。六個孩子保持隊形,繼續向前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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