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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卓逸,這種話我只對你。我不會愛上別人,我沒有,我不知道什麼是愛。你,你是我真正愛上的人。”

  “很奇怪啊。你確定是愛上我了?你自己也說不懂什麼是愛?你怎麼確定對我的就是愛了?”

  齊俊陽急的眼睛都紅了。想抱住他,他卻堅決拒絕。這要怎麼解決?那都是他的曾經,他自己親自幹過的事!

  看著不知所措的齊俊陽,卓逸也心疼。這是他深愛的人,能不心疼麼?可儘管他知道,錄像里的都是齊俊陽的過往,他不應該死揪著不放還去刺傷俊陽,而且,現在是非常時期,他們之間不能有任何間隙。但是……

  該死的!他就是難受,就是委屈,就是覺得痛苦!為什麼這個人不是從出生就屬於自己呢?為什麼這個人的所有的所有不是跟自己有關呢?這種霸道而又不講理的奢望,讓卓逸更加痛苦。

  有的時候,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則是另外一回事。卓逸的理智在感情中掙扎,他自己疼,也要拉著俊陽陪著他一起疼!

  “俊陽,暫時分手吧。”卓逸漠然地說,“直到這裡所有的案子了結。回國後,我們再談以後的事。不過你要清楚,在別人面前我們還需要裝作是一對情侶,至少不能讓敵人趁虛而入。”

  “不分。”

  “你沒權利選擇。”

  “不分!”

  “我說過,你沒……”

  齊俊陽忽然一拳打在筆記本電腦上,小東西頓時被打的四分五裂。突然而來的暴力也嚇了卓逸一跳。這種時候,齊俊陽反而冷靜了下來。他緊緊皺著眉頭,一抖手,搶從袖子裡掉在手裡,俊陽把槍放在桌子上,“要麼殺了我,要麼跟我回國。”

  卓逸萬萬沒有想到,齊俊陽走了一條他沒想到的路上。

  “你能冷靜點麼?”卓逸試著說。

  俊陽深深吸了口氣,“我很冷靜。不然的話,我會先把你打昏藏起來,然後去殺了班傑明,再帶你回國。把你關起來,關一輩子。只有我能看,我能摸,我能接近。”

  這混蛋居然敢威脅他!莊卓逸不怒反笑,抬手啪啪地拍著齊俊陽的臉頰,“行,你把這點狠勁兒都用在我身上了。齊俊陽,你覺得我怕你?”

  齊俊陽只是看著他,不再說話。面對開始鑽牛角尖兒的齊俊陽,卓逸想起了班傑明,想起了班傑明給自己的那把槍。

  他在拒絕齊俊陽之前接受了另外一個男人的溫柔,哦不,那並不是溫柔,是對手跟對手之間正式的宣戰。但,這種謊話騙得了誰呢?連他自己都不相信班傑明的溫柔一點雜質沒有。他不喜歡這樣,不喜歡在跟齊俊陽發生矛盾的時候,不厭惡另一個男人的溫柔。

  這就是班傑明高明的地方,不著痕跡地靠近你,當你發現時,他已經站在你的面前……

  卓逸覺得,自己可以對齊俊陽耍脾氣、鬧彆扭、甚至是無理取鬧!

  因為他愛他,這種不講理,只能講情的胡作非為只有對著齊俊陽的時候才幹的出來。

  但是,卓逸覺得,他不能對齊俊陽不公平。現在的他們還是情侶關係,自己對班傑明的態度顯然是對齊俊陽的不公平。

  他跟俊陽之間的問題就算鬧到天崩地裂,那也是他們倆之間的事。輪不到旁人說三道四,更不會讓旁人趁虛而入。對,那樣做,對俊陽不公平!

  班傑明,雖然你如意算盤打得好,這一手贏的也漂亮。但你始終忽略了一點……

  見卓逸松的神色有緩,俊陽趁勢就要抱上去,卓逸冷颼颼的眼刀子把人逼退一步。卓逸眯眼一笑,“能跟我說說地點問題麼?我發現,錄影里的房間既不是在古堡,也不是在莊園。我在沒有你的情況下發現米勒似乎很願意向我透露有關‘地點’的信息,很遺憾,米勒被殺。我想,僅僅是你和巴爾亞纏綿的地方還不足以讓對手要了米勒的命。但是米勒死了,我想,米勒還有其他事想要告訴我。不管怎樣,我都要先解開巴爾亞的案子。啊,對了,你能跟我說說0321的事麼?”

  俊陽只好暫時打消了親親抱抱哄他笑的念頭,規規矩矩坐在桌前。卓逸看了眼平時用來做記錄整理的筆記本電腦已經成了廢品,狠狠白了一眼齊俊陽,“筆記本讓你砸爛了,你找個本子手記吧。”

  他口述,他手記,這貌似哪裡不對了……

  按照齊俊陽的說法,這兩個問題可以統一回答。但是,其中牽扯的問題不少。首先,他沒有回答,而是提問。他問卓逸有沒有看過關於跨國販賣兒童案的資料。

  卓逸當然是看過的,還看過兩份。一份是國際刑警給他的;另一份是班傑明給他的。雖然兩份資料之間還有些出入,但問題不大。主要的還是犯罪組織的作案手法,以及帶走孩子之後的去向問題。

  “還有一點我不明白。”卓逸說,“罪犯為什麼要殺了孩子的家人?”

  俊陽的筆一個字沒寫。聽過卓逸的疑問,他沉默了片刻,低聲問道:“你們知道‘兵蟻’麼?很有名的童子軍敢死隊。兵蟻的士兵都是十來歲的孩子,有的更小。他們大部分都是被當地的反政府武裝擄過去的。”

  這說法,卓逸還是第一次聽說……

  一群人,摸黑進入村莊,闖入農戶家。挾持了所有人,他們塞給孩子一把槍,讓孩子殺了他的家人。不殺,全家都死。

  “你的意思是,那些被殺的大人都是他們的孩子……”

  “這是手段。”俊陽頭也不抬地說,“鍛鍊孩子的血性和弒殺性。然後,他們把孩子帶回訓練基地,分成幾組。資質好的,漂亮的,會單獨分出去當成殺手培養;沒有被選中的孩子有人會教他們格鬥、射擊,一段時間後這些孩子就會被送上戰場。那些大人會在孩子的額頭上割一刀,抹上大麻或是海洛因,毒品順著傷口滲透至血液。”

  說到這裡,俊陽仰起頭來呆呆地看著天花板,“我遇到過兩次這樣的童子軍。漫山遍野都是孩子,他們大多數還沒有槍高,雙眼赤紅,瘋了一樣往前沖。同伴被打死了不知道害怕也不知道哭,踩著屍體繼續沖。”

  面對沉重的話題,莊卓逸心疼地避開了俊陽的目光。俊陽並不在乎他對自己的冷漠疏離,自顧自地繼續說:“我很幸運,被抓走後直接進入殺手培訓集中營。在那裡要先接受洗腦。我那一期的孩子一共有十八個,洗腦後,我是唯一記住自己姓名的人。訓練過程中,我多多少少想起一點被抓那時候的事,但是很模糊,也不連貫。直到,有一次我們被安排去抓其他孩子,我才知道自己經歷過什麼。我從來沒反抗過教官,那一次,我殺了同行的幾個人。我控制不住。回到基地後,我被迫出去執行任務,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他們是想我死在外面,但是我回去了。或者說,我活下來不得不回去。他們在我們每個人的身體裡埋了炸彈,我不回去,就被炸死。最後,他們給我一個名字,0321。”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兵蟻”的資料是真的哦。這是聽一個退役特種兵鍋鍋講的真事,當時心裡難受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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