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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蛇打七寸!在巴爾亞一案上,沒有證據表明兇手就是狂徒,國籍刑警站著說話都直不起腰來。一番交鋒,敗下陣來。

  卓逸趁熱打鐵,“我說二位,你們今天來究竟是來調查斯爾,還是調查巴爾亞一案?”

  “當然是調查斯爾。”男警官搶先一步開口,顯然是意識到同事鬥不過莊卓逸,“根據我們掌握的線索,斯爾等人很有可能參與了跨國販賣兒童的犯罪活動。”

  “你說清楚些。”莊卓逸提醒道,“什麼叫‘斯爾等人’這個‘等人’指的是誰?”

  “這是一個犯罪組織,當然不可能只有斯爾一個人。”

  “那麼犯罪組織的其他成員呢?你們掌握了麼?”

  “這……”男警官也被問的有些詞窮,“目前為止,資料不能泄露。”

  “那就等你們能泄露的時候再來吧。”卓逸優雅地笑著起身,“我相信,霍華德家族的大門永遠會為你們敞開。”

  第一次交鋒,國際刑警沒撈到好處,只能暫時作罷。莊卓逸也沒把這倆人放在心上,他看的出來,道格拉斯跟雅各才是正規軍,這二位,充其量也就是野路子。但是,班傑明的反應卻讓他深深疑惑。班傑明把他送上車,站在外面說:“你先去葡萄園,我還去公司處理點公務。很快就去陪你。”

  是被那倆野路子刺激到某根神經了吧?卓逸也沒挑破這層窗戶紙,從善如流地答應下來。

  第11章

  深夜,維也納郊外仍舊是一片繁華景象。位於警方都懶得插手的紅燈小街最深處,是一家已經開了十六年的酒吧。酒吧後面有一塊空地,常來的客人們都知道那是幹什麼用的。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來這裡的都沒有好人。他們喝多了需要一個地方來發泄用不完的精力,或相互毆打,或沉溺毒品,總之,他們需要一個這樣的場所。

  齊俊陽仍舊戴著他已經洗的發白的帽子,進門的時候,刻意壓低了帽檐,低著頭,徑直走到吧檯前面。老闆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翩翩大腹,滿頭銀髮。他斜眼看了看忽然出現在的亞洲男人,深藍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訝異和驚恐。

  “一杯白水。”俊陽把酒錢放在吧檯上,點了一杯水。

  老闆愣了愣,隨即,去倒水的手難以控制地哆嗦起來。他的眼睛急速瞥過角落處的一張桌子,生怕驚動了什麼似的,飛快收回了目光。白水放在吧檯上,那錢,老闆推回俊陽的手邊。

  “一杯水不要錢。”老闆說完,緊張地俯身緊靠在吧檯上,“您,您別怪他。他知道您還活著幾乎要瘋了,他堅持見您一面。哪怕是遠遠的看一眼。”

  聽著老闆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俊陽只看著手裡的水杯,他聞了聞便放下了。

  與此同時。

  譚小青隱身在樹上,茂密的枝椏葉子遮掩了他的身形以及手中的狙擊槍。通過精準度極高的瞄準鏡,譚小青看到齊俊陽走進酒吧,他開始負責周圍的警戒工作和青島工作,體會著睽違已久的感覺。

  他已經習慣觀察瞄準鏡里的世界。酒吧,空地以及周圍的建築,在這個狹小的鏡頭中透露給譚小青太多的信息,讓他可以確定哪裡安全,哪裡危險,哪裡潛伏著未知的對手。聚精會神之中,本能的警惕性讓他察覺到身邊隱藏了一個微弱的氣息,似乎來自他的身後。

  如果這時候譚小青回了頭,估計就是九死一生。一陣夜風吹過,吹的深冬里還枝繁葉茂的大樹沙沙直響,譚小青忽然掉了下去!

  隱藏在黑暗中的人似乎被譚小青的突變打的措手不及,低低驚呼了一聲!枝椏茂葉間,譚小青纖瘦的身子只留下一道影,眨眼間的變化,讓人想抓他都來不及。一隻手,徒勞地伸出來,堪堪擦過譚小青的衣領。

  安靜而又詭異的樹葉間,輕不可聞的咔噠聲傳來。那是狙擊槍扣動扳機的聲音。子彈嗖地一聲飛向天空,擦著那人的耳朵……

  “不許動。”譚小青低聲威脅著。

  男人蒙著臉,僅僅露出一雙好看的眼睛。他詫異地看著譚小青,看著這個靈活似貓的男子居然倒掛在樹上,腦袋朝下,端著槍,槍口直頂著自己的下巴。

  “你是誰?”譚小青冷靜穩重,手穩,聲沉,“給你三十秒,不說我就開槍。”

  男人在譚小青的威脅下,竟然笑了。好看的眼滿是笑意地看著他,“你真要殺了我一定會後悔。”

  陌生的聲音,陌生的眼睛。但是……好熟悉的感覺。

  端著槍的譚小青就在這晃神的一點功夫里被對方反手制住,槍口避開了男人的下巴,被他緊緊握著。譚小青猛地醒悟過來,剛要出手,男人忽然俯下身,也掛在了樹上。兩根臘腸面對面,挨的極近極近。那雙眼睛,也徹底笑了起來,好似賞玩新到手的寶貝,滿意且喜歡。

  “如果你再重0.5公斤,這根樹枝就載不動你了。最近胖了麼?”說著,竟然伸手在譚小青的臉上摸了一把,“嗯,是胖了。”

  被調戲了!譚小青臉不紅氣不喘,冷眼看著這個蒙著臉的男人。不知何時,譚小青只用一隻手握著槍,另一隻手神不知鬼不覺地拿著匕首頂在男人的肚子上,“想活命就給我老實點!”

  “這話該我先說啊。”男人似乎很苦惱地嘀咕著,“如果你想活命,就馬上把齊俊陽叫出來。離開這裡!”

  什麼意思?這裡有埋伏?不可能啊,前前後後他都看過了,沒發現任何危險。

  與大樹上的劍拔弩張不同,酒吧里充斥著糜爛的氣息。齊俊陽不習慣被老闆盯著索要答案,只好悶聲說:“我沒回來。狂徒這個稱號已經不是我的。你們儘早抽身。”說著,俊陽又把水錢拿起,塞進老闆的手裡。最後一句,“找錢。”

  老闆知道,這是唯一可以傳遞消息的機會。他險些因為激動而毀了朋友的苦心。忙不迭地轉回身在收音機里取了零錢,卷著細如香菸的紙條,一併給了俊陽。

  俊陽在酒吧里只逗留了不到三分鐘的時間,便匆匆離去。隱身在昏暗角落處的男人,緊緊盯著他的身影。眼睛裡竟然溢出了淚水。他拔腿追上去,卻被從吧檯里出來的老闆攔住。

  “你別壞了規矩。”老闆警告朋友,“想死麼?被雷比特知道你就完了!他特意不跟你見面,你該明白是為什麼。”

  “但是……”

  “回去坐著!找兩個妞兒爽爽,立刻忘記剛才見過的一切。”

  沒人希望自己的朋友死於非命。不管是老闆,還是齊俊陽。為了打探黑網的內部消息,齊俊陽不得不留下聯絡記號和暗語聯繫曾經的部下。如果可以,齊俊陽絕對不想讓他們跟自己有任何牽扯。所以,他來去匆匆。

  然而,有的時候,上天並不會因為某個人的好意而網開一面。當整個酒吧被炸上天,灼熱的氣流險些把齊俊陽沖了一個跟頭的瞬間。殘酷的事實再一次告訴他:是你害死了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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