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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不清楚,你自己看吧。”

  班傑明帶著莊卓逸回到臥室,從盒子裡拿出那張光碟,放進了筆記本的光碟機里。播放軟體很快就彈了出來,而卓逸一直壓抑著的暴躁終於到了頂點!直接將手裡的水杯摔在了地上。

  播放器里正在上演一幕活春宮,主角就是巴爾亞跟他心心念念的齊俊陽。赤裸的糾纏在一起的身體還有那聲聲不斷的喘息聲,無一不刺激著卓逸的心愈發絞痛。班傑明立刻按下暫停鍵,並很抱歉地說:“對不起,我沒想到你反應這麼大。既然這樣,你還是別看了。天吶,你一定是愛死了齊俊陽,是我不好,不該沒這樣對你。”

  該死!居然在班傑明面前暴露了弱點。卓逸狠狠搓了一把蒼白的臉,強迫自己穩定下來。在感覺到班傑明的手已經摟到自己的腰時,卓逸深吸一口氣扯開他的手,“不,你播放吧,我需要了解死者。”

  “不行,你不能再看了。你的臉色很不好。”

  “沒關係。巴爾亞已經死了,不是麼?”

  班傑明已經達到了目的,裝模作樣的勸了兩句之後卓逸仍舊堅持要看,他無奈地嘆息了一聲,點開播放鍵。畫面里的兩個人好像野獸一樣做著讓卓逸恨不能殺人的事。大約過了十幾分鐘,巴爾亞忽然從枕頭下面抽出一根繩子,在狂徒埋頭苦幹的時候綁了他的雙手,翻身騎在了狂徒的身上。顯然,狂徒並不願意被這樣對待,但是巴爾亞壓下去不知道在狂徒耳邊說了什麼,狂徒這才安靜下來。隨後,巴爾亞成了主動的一方。這原本不算什麼,卓逸也沒看出巴爾亞這點爛事有什麼特別的。但是,巴爾亞在狂徒身上狂舞了幾分鐘後又拿出一根繩子,這一回把他繩子系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要幹什麼?”卓逸不解地問。

  “看著就知道了,說實在的,我第一次看的時候也嚇了一跳。顯然,他們倆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玩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班傑明緊貼在卓逸的背後,雙臂撐開把卓逸圈在懷裡。

  卓逸的心思都在錄影上完全沒注意到身後的班傑明。他看見巴爾亞雙手抓著繩子的兩端,繩子在他的脖子上越來越緊。隨著他自己拉緊繩子,他在狂徒身上的聳動更加瘋狂。

  性窒息!

  巴爾亞是自虐狂麼?不,顯然不是這樣。隨著巴爾亞特殊癖好的暴露,卓逸發現狂徒開始奮力掙脫雙手的捆綁。這時候,巴爾亞說話了。

  “快,我,我要死了。”

  然後,狂徒的整個上身都彈了起來,使勁掙了兩下,右手居然把繩子掙斷!他的右手剛剛可以活動自如就一把扯住巴爾亞的手腕,讓那根緊緊勒著巴爾亞的繩子鬆了下來。巴爾亞高高地昂起頭,尖叫聲格外刺耳。在狂徒解救他的瞬間,他釋放了。但巴爾亞並沒有停下來,坐在狂徒的肚子上像個瘋子一樣地起起落落。狂徒抱著巴爾亞的身體,親吻他的脖子,他的肩頭,他的胸膛……

  卓逸狠狠地把筆記本合上!氣喘吁吁,心痛如絞。班傑明看了看卓逸慘白的臉色,很識趣地放開了他,並說:“明白了吧?能跟巴爾亞上床的人沒有力量是不行的。他喜歡綁住對方,然後看對方拼命挽救自己的模樣。”

  這段視頻的角度很古怪,明白人一眼能看出是偷拍的。這多多少少讓卓逸的心裡舒坦一點,至少自家的木訥狼沒有這種怪癖。所以,他清楚地記下了,班傑明想要告訴自己,一般人上不了巴爾亞的床,至少要有徒手掙斷繩子的力氣才可以。

  但是,有什麼地方不對!卓逸知道肯定有些環節是錯誤的、是虛假的,但是他現在沒辦法冷靜的去思索。他現在真的很想殺人。

  “抱歉,我需要安靜一會。”卓逸再也無法偽裝下去,開門的時候手顫抖個不停。

  班傑明並沒有起身護送卓逸回去,他只是坐在那裡看著卓逸離開。房門關上了,他臉上虛偽的同情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心滿意足的暢快。他又打開了那段視頻,看著巴爾亞幾乎勒死自己。看著看著,班傑明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腕,上面又一道疤,很深很深……

  房門被敲響,班傑明讓外面的人進來,他拉了衣袖遮擋了手腕上的疤痕,卻沒有停止播放視頻。進來的管家米勒愣了一下,看到視頻里的兩人,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

  從沒有任何一件事、一個人能左右他的心到這般地步。卓逸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臥室的。他的手腳都在發抖,不,整個身子都在發抖。雙手冰冷,頭暈眼花。很久很久沒有傷害他的頭疼症發作,他抱著腦袋重重地跌在床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俊陽,那是你的曾經。被人捆綁著,被人玩弄著,你甚至不去反抗,甚至不去思考那是不是正常的!你還在吻他,撫摸他,跟他做愛。

  我該怎麼接受你的曾經?我該用什麼立場接受你的曾經?

  腦袋像要炸開一樣的劇痛,卓逸咬著自己的嘴唇,咬出血,滿嘴的腥咸。他需要克制自己的情緒,否則這麼疼下去他會昏厥。可他沒有辦法,巴爾亞和狂徒的畫面始終在他腦子裡出現,他完全被擊垮了!

  管家米勒沒有敲門,輕輕地進了卓逸的客房。他看到的是卓逸渾身顫抖著捲曲成一團,雙手緊緊揪著自己的頭髮。米勒嚇的低呼一聲跑上前去,把卓逸反過來,把手帕塞進他的嘴裡。

  幸好米勒發現的及時沒有讓他咬斷自己的舌頭。昏厥的時候,卓逸念叨了幾次俊陽的名字,等到醫生來了給他注射了藥液,他才緩緩地安靜下來。

  睜開眼,視線有些模糊。床邊有個影子瘦瘦高高。卓逸含糊不清地叫著:“俊陽,水。”

  很快,一杯水到了他的嘴邊。一隻手也托起了他的背脊。喝下幾口水神智也清醒了很多,這時才看清身邊的人是班傑明。他對這個人沒有厭惡也沒有喜歡,單純的只是把它當成了涉案人。但是,深夜裡照顧自己喝水吃藥,這樣的舉動已經超出了正常範圍。儘管從他見到班傑明開始對方就表現的非常曖昧。卓逸始終無視他的態度。但是,在卓逸的概念里,班傑明可以出言調侃自己,可以拿些東西來刺激自己,唯獨不可以這樣體貼的照顧自己。他不想跟這種人說不清道不明。

  卓逸沒有道謝,喝完水吃了藥又躺回去扯著被子把腦袋一併蒙住,在裡面悶聲悶氣地說:“你走吧,我要睡覺。”聽聲音,班傑明站了起來,隨即,露在被子外面的頭頂上多了一隻大手,輕柔的摸了摸。

  “好好睡吧,晚安。”班傑明說完,轉身離開了卓逸的臥室。那之後,卓逸睡意全無。

  在卓然的別墅里,俊陽坐了一個晚上。這一夜究竟想了什麼,因為過於複雜繁亂而模糊不清。大半都是卓逸的事,想著他現在睡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心情好不好。俊陽也知道卓逸肯定是好不了的,自己這一走,卓逸會氣的發狂吧?或許等著回到卓逸身邊,那隻狐狸會果斷提出分手也說不定。分與不分,俊陽心裡有數,哪怕重新追求卓逸,他也不會放棄得之不易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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