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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此, 光希不以為然, 她接近這些可愛的女孩子當然沒有抱著一點功利心,她只是單純的被她們的魅力所吸引,硬要解釋的話, 大概就是抱著“和有魅力的女孩子待久了大約自己也會更加有魅力”這種隨意的態度。

  話又說回來, 光希確實覺得沒有人能拒絕艾琳娜的魅力。

  她出身高貴,美貌卓絕, 血脈中有著世代貴族的優雅, 難能可貴的是,她並不因這樣的出身而自矜,反而願意走出貴族的桎梏,踏入這片不被上帝眷顧的土地, 試圖用自己的力量來保護它。

  “……如果有尤莉亞小姐的加入,自衛團一定會變得更加強大的。”

  “您過獎了。”面對艾琳娜發自內心的信任, 光希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自衛團的每一個人都很厲害, 而我……其實我的能力很有限。”

  她並非giotto那樣具有號召力的領導者,也不是艾琳娜這樣能提供資金援助的堅強後盾。唯一能依靠的是系統給予的力量,但如何利用這份力量,她卻毫無頭緒。

  “不必憂心。”艾琳娜掩唇輕笑, 她的髮絲在風中飛揚,溫柔的笑容驅散了午後的沉悶熱氣,“正是有尤莉亞小姐這樣人聚集在一起,自衛團才有保護他人的力量。”

  她像一個親切體貼的長姐,將光希心中的那點不安一一安撫。

  “雖然這麼說對阿諾德先生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在照顧女孩子方面的確是粗心大意。”艾琳娜拉著她的手走近了街角的一家服裝店裡,“尤莉亞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今晚的宴會上可不能穿打了補丁的裙子。”

  光希被她拉著,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裙擺一條隱約可見的縫補痕跡,那是她從切爾奇的監控中逃出來時留下的。

  她和阿諾德暫住的旅店也不知是何用意,在圍牆邊種了一圈的仙人掌,第一次翻出去的時候差點被扎,裙子沒能倖免於難,被勾出一條口子,光希自己隨便縫了縫,就再沒管過。

  艾琳娜的眼光極佳,即便是這家店裡並非給貴族定製的那種高檔貨,但她依然為光希選了一件極襯她膚色和眼睛的花布長裙,俏麗中又有些許淡雅,艾琳娜讓她在鏡子前轉了一圈,仍有些不滿意,最後取下了自己的胸針別在光希的胸前,這才將她推到鏡前。

  “尤莉亞覺得怎麼樣?”

  光希回頭看向她親切的笑容,用力點頭:“好看!”

  艾琳娜被她逗笑:“那就好,就當我送尤莉亞的見面禮了。”

  裙子就算了,這個胸針……

  仿佛是看出了她的顧慮,艾琳娜點了點那枚橙花胸針,珍珠所制的花瓣潔白瑩潤,小指甲蓋大的黃色寶石點綴在中央,名貴但並不奢華,顯然是艾琳娜的心愛之物。

  “我很喜歡尤莉亞的勇氣。”艾琳娜這樣說,“不,說是喜歡並不準確,與其說是喜歡,不如說是敬佩。”

  比她矮半個頭的光希面露不解之色,昂著頭疑惑地看著她。

  艾琳娜輕笑著為她整理衣領袖口的褶皺,補充道:

  “我的身份讓我很多時候不能隨心所欲,加入自衛團這個決定,我猶豫了很長一段時間,然而尤莉亞你,雖然也有著身份的阻礙,但聽giotto的描述,你在被giotto的理想所吸引之後,很快就下定決心要留在這裡加入自衛團。”

  她的眼神溫柔得讓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只有十六歲,小小的,充滿勇氣的,戰鬥著的……尤莉亞非常令人嚮往呢。”

  光希看著她如玫瑰嬌艷,卻也柔軟堪折的模樣,不知為何從心底生出一股力量。

  “艾琳娜小姐的願望!我會替你實現!”她緊緊地握住艾琳娜微涼的指尖,在她怔愣的目光中堅定的說,“你想做的事,你沒法去做的事情,我會替你做到!”

  不忍心讓這樣一個美麗而溫柔的人露出那樣遺憾的憂鬱神色。

  這樣善良的少女,她的一切心愿都不應該被辜負。

  艾琳娜展露出一個溫柔聖潔的笑容:“那就交給尤莉亞小姐了。”

  只要能一直看到這樣的笑容,光希覺得,為此獻出生命也絕不後悔。

  系統:不會給宿主開百合線的,死了這條心吧。

  ……不要你管。

  暮色籠罩城鎮之時,田地里耕種的人們邁著悠閒的腳步而歸,走過靜穆的茵草地,路邊盛開的檸檬樹飄來清香,孩童打鬧著疾跑而過,陶爾迷的落日在天際盡頭美得如油畫動人。

  然而當光希和艾琳娜說笑著回來時,在客廳坐著跟斯佩多大眼瞪小眼的阿諾德卻顯得臉色不佳,當他看到光希進來的第一時間,他便語氣冷淡地道:

  “尤莉亞,跟我過來。”

  好在光希對此早有心理準備,想也知道應該是阿諾德準備質問她自作主張要加入自衛團的事,她沖一臉擔憂的艾琳娜和giotto眨眨眼,隨後坦坦蕩蕩地跟著阿諾德走近了書房。

  而外面的斯佩多還委屈巴巴對艾琳娜說:“你怎麼把胸針送給阿諾德家的小姑娘了?那可是我給你挑的……”

  書房的門扉虛掩,從廚房裡飄來了肉的香氣,勾得光希肚子咕嚕作響,她背著手站在桌前,一言不發地盯著腳尖,想著giotto究竟是做了什麼才會這麼香。

  “新裙子?”坐在扶手椅里的阿諾德不咸不淡地問了句,語氣不辨喜怒。

  光希老老實實地點頭,答道:“艾琳娜小姐送我的——還有胸針。”

  他的視線在光希胸前的橙花胸針上停留幾秒,隨後視線上移,微微蹙起眉頭:

  “你知道我要說什麼。”

  光希點點頭,猶豫了片刻,又搖搖頭。

  看著她這副貌似乖巧實則油鹽不進的樣子,阿諾德的眉頭擰得更緊。他接管光希的時間不算短,但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在他的教育之下,光希反而一年比一年更不受掌控。

  “你十六歲了,我原本不應該對你的決定過多干涉。”阿諾德難得這樣推心置腹地跟她講道理,“但我雖然你的監護人,又非你的親屬,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女兒,我不會妨礙你對未來的計劃。”

  光希張張嘴,有些不滿地打斷他:“先生,您只比我大十歲,不可能有我這麼大的女兒的。”

  阿諾德睨她一眼:“我也不會有你這麼蠢的女兒。”

  光希剛抬起的頭重新低下去。

  她才不蠢。

  她聰明著呢。

  “笨蛋有giotto一個就夠了,換句話說,送死的有他一個就夠了,怎麼,你還要排著隊跟他去送死?”

  聽到阿諾德毫不留情的評價,光希略有些忿忿不平:“giotto先生很聰明的,真的。”

  她整理了一下語言,鼓起勇氣道:

  “我知道,先生一定是覺得giotto先生的想法太過天真狂妄,也很不自量力,但是,我在giotto先生的身上看到了一種天真愚昧的力量——”

  做一個烏托邦式的白日夢,每個人都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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