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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猜到了。總裁究竟是總裁,智力幾時有過退化。

  我淡淡一笑,不願再多說。

  寬宏如你,又可曾留給我別的選擇。

  轉頭看向司徒飛,平靜地道:“司徒先生,醫學上有種病,叫性功能障礙,而我,不幸正是。”

  四周的空氣突然沉寂了下來。

  吃驚當以那女子最甚,雖竭力維持鎮定,仍掩不住眼中的一絲恐懼。常剛較她深沉,眉梢眼角,卻也帶出了倉皇不安。

  我冷冷地看著他們,心中突然一陣快意。你們千算萬算,卻終究沒算到,被逼上懸崖的人,也有反噬的機會。

  只不過這種機會,卻要以極難堪的代價換得。

  司徒飛就算驚訝,也未在臉上顯出,淡然道:“你想拿醫學診斷書給我看麼?”

  “當然不是。”我回看著他,簡單地道,“一張紙,你也不會信。”

  “那麼?”

  他在明知故問了。我不用回頭,已知身後再無退路。只是既早已料到,為何此時說來仍微微淒涼:“給我一間房,一張床,一個女人,我給你明證。”

  “胡鬧!”江上天似有些煩躁,不自覺地向前跨了一步:“你先跟我回去,這些事,日後再說,不必用這麼無聊的法子證明。”

  司徒飛一挑眉,象是要說話,卻被我冷淡的聲音打斷:“我的命,我自已來賭。司徒先生,記住你的承諾。我給你證據,你給我交代。”

  單以語氣而言,我此時已可算得冒犯,四下眾人都已聽得目瞪口呆,司徒飛卻不動聲色,凝目瞧了我半晌,突然微微一笑:“好,我會給你叫來藍夜最好的女人,這樣你不論是死是活,都不會再有遺憾。”

  江上天的臉色在瞬間又黑了幾分,其實我又何嘗能快樂得起來,然而人生如夢,自當及時行樂,我終於還是勉強擠出一笑:“請不要讓我買單。”

  夜色溫柔。

  那樣美的眼波,竟似可將一切都化成水。

  我背枕厚墊,苦笑看向面前這個千嬌百媚,比玉生香的女子,司徒飛沒有騙我,他找來的果然是藍夜最出眾的美人,較之方才那名陷害我的女子,好象還要清艷過三分。

  “我叫小玉,哥哥你呢?”美人自解雲裳,只余兩截小衣,裊裊娜娜地偎了過來,柔柔在我耳邊吹著氣。

  “我叫蒼蠅。”我轉了轉脖子,很不舒服。尋常男子,只怕到這一步便已情生欲動了,司徒飛還當真是看得起我。

  “蒼蠅?”小玉微怔,水汪汪的大眼中露出茫然之色,看了令人好不心疼。

  我動了動被縛緊在床頭的雙腕,嘆道:“你覺得不象麼?”

  不知是哪個王八蛋想出來的餿主意,竟說怕我會逃跑,不如綁上比較安全,司徒飛竟也欣然允准,一根繩索三下五除二,傾刻便將我系牢在床間,動彈不得。

  小玉呆了一呆,突然一掃適才的清純容色,嫵媚笑了起來:“你說話真是有趣……放心吧,你的事我都聽說了,有姐姐在,絕對不叫你吃虧,哼,那隻死狐狸精平時仗著飛哥寵愛,見誰都不理,這次我非幫著你,剝掉她一層狐狸皮不可。”

  美人變臉如翻書,速度之快令人瞠目,還好她已明白表示與我同一戰線,我鬆了一口氣,隨即又緊張起來:“你……不是不做嗎,為何還脫我衣服?”

  “樣子總要做的吧,”小玉手法熟練,三兩下便已將我的外衣退去,開始剝除內衣,嬌笑道,“飛哥眼最毒了,想騙他可不容易。”

  我閉上眼,美人縱再漂亮,被人強迫的感覺總是屈辱。

  修長纖掌不住在我軀體上游移,耳畔只聽小玉讚嘆:“你的身線真好,皮膚也細……”不一會兒,面頰也貼了上來,卻又在瞬間離開,抱怨道,“你沒事留這麼長鬍子幹嘛,好扎人!”我心中一驚,還未來得及多說,小玉眼珠一轉,竟嬌笑著跳下床去,不多時迴轉來,手上已多了一隻電動剃鬚刀。

  我瞪著她:“計劃里沒有這一條,你要敢亂來,我就叫人了。”

  “是麼?”小玉絲毫不以我的威脅為念,笑靨如花,順手扯起條手帕塞進我嘴裡,“有本事你再叫給我聽聽啊。”

  “唔唔唔……”我被堵得氣都透不過來,手腕越掙扎越緊,繩索深深勒到了肌肉內,痛得象要斷開一樣,鬍鬚什麼時候被剃光再沒注意。

  好象是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接著,一雙柔荑遲疑半晌,撫上了我的面頰,最後,整個身子竟都揉了上來,吐氣如蘭,喃喃在我耳邊道:“你好美……我改變主意了,我要你……我不和他們說就是。”

  我就算想抗議也沒法說話。

  幸好,我還沒忘記我是為了什麼被關進這間房的。

  溫香軟玉一陣廝磨……再一陣……最終……

  沒有任何動靜。

  “不可能……絕不可能!”小玉無法置信地看著我,咬牙切齒,“你休想騙我,你不是那種不舉的人,我一眼就看出來了……好,你等著。”

  第五章

  我只有等著。雙手緊縛,衣衫盡解,難道還能有別的法子。

  燈光清晰地灑落下來,犀利如欲剝去尊嚴的刀。

  我不由苦笑。

  這原是我自找,若能柔順接受江上天庇護,此刻必不至再受屈辱,舒適地坐了,醇酒開懷,豈不是世間極樂。

  原來歲月的砥礪中,我仍未學得圓通。

  也許永不能學得圓通。若真有一隻上帝之手,將今日事再倒流,我知王浮生一般會站立在江上天面前,對他說,不。

  所以無需怨。羞辱或難堪,不過為一餐午飯作價,我盡可不在乎。

  小玉找到了她要的事物,笑靨如花,慢慢走近:“讓你久等了吧?沒關係,下面的時間裡,我定會幫你補回。”

  蜜般的語聲,掩在曖味的空氣中,聽起來大有深意。我心中卻是一沉。

  這女子,這藍夜最美的女子,十分鐘之內換過數張面具,每張都維妙維肖的女子。若說這是寵物,也必是最毒的那種。

  論玩男人的手段,只怕沒人能比她更豐富。

  我試著轉過臉看她,視線卻被枕邊的衣物遮住,只能瞧見那張越來越近接的花樣俏容。

  雙腿被分開,各自系牢在床尾。小玉的手法自比不上黑道人物,卻也讓我無法掙脫。

  口中的手帕被抽走,換成一個內里中空的小球,拉出兩道繩,結在頸後。

  嬌艷紅唇湊下來,小玉在我唇上重重一吻,呼吸噴入我的頸中,昵聲道:“你瞞不過我……我已經知道了,怎麼樣才能令你興奮……”

  我無可遏止地蒼白了面色。

  細細的黑鞭在空中一閃,無聲無息地落在我的腰間。接著又是一道,掠過光影,掠過夜色,用力抽落;再一道。

  肌膚上不斷傳來熱辣辣的刺痛,我卻恍若未覺。

  閉上眼。我以為我的傷痕已經痊癒,過往一切種種譬如昨日死,誰知不意被人再揭起時,依然疼痛不止鮮血淋漓。

  被烙在身上的反應,這一生也休想更改,他的印記,要陪著我直到死。

  鞭停。

  一隻溫潤的手探到我身下,仔細在入口處撫摸,試圖出入,我的身體猛然一僵。耳畔柔柔的語聲再度響起:“一定要被虐,被男人上,才能有反應,對麼?調教你的那個人真是煞費苦心,讓你除了他之外,再不許有別的女人……或者男人……好狠。”

  靈巧的舌舔過我的耳垂,肆意一咬,漸移向下:“他也必定很愛你,這麼嚴酷的生理改變,你身上竟沒有一道疤痕……你被訓的時間一定很長罷?五年?八年?不過,你值……”

  胸前一痛,鞭痕上再被齧咬一口,血如泉滲出。

  我不再掙扎,這身子已被喚醒,開始了我無法控制的生理反應。心底冰寒,肌膚卻慢慢滾燙,久違的欲望如野糙遇火,竄遍全身。

  小玉得意的嬌笑聲銀鈴般傳來,似近還遠,我已暈眩無法捉摸。是我的錯,一著不慎,滿盤皆輸,我小看了這個女子,結果賠上了自已。

  空氣中交織著漸急的呼吸,喘息漸濃,分不清是我的還是她的……終於,她將我調弄到最堅硬,我亦無比急切地想要發泄,被迫結合的一刻,便要來臨。

  砰地一聲,堅實的胡桃木鑲銀房門被重重撞開,我本能地轉頭看去,尚未來得細辨,身上的女人已被人大力掀開,滾落一角。

  一件外套隨即蓋在我顫抖欲望的身軀上,猶帶微溫體熱。我痛苦地閉上了眼。

  江上天還是來了。在這千釣一發的時刻。

  不會是巧合。

  監視器。

  原來最笨的人還是我。

  “江總,你……”小玉在牆角里縮成一團,又懼又氣。

  “不想死,就快給我滾!”這一刻的江上天,比平日更多幾分暴戾,是因為我麼?何必,這般的結果,我身後的秘密,難道不正是他想要。

  雙手被輕柔地解開,接著是下肢,口中之物取出,最後我的身子被當成瓷器般小心翼翼地摟入懷抱。

  “浮生,你……你沒事吧?”

  急切關心的語聲從我頭頂上方傳來。我勉強動了動唇,被壓制到麻木的舌卻一時轉動不能。見狀江上天將頭低了下來,耳朵貼近我的唇:“別急,你想要說什麼?我在這裡呢,你慢慢說。”

  “找個沒有監視器的房間……”我啞著嗓子,一字一字道得辛苦。

  江上天一愣,隨即苦笑:“當真是什麼也瞞不過你,對不起,我只是不放心……至於司徒,他是主人。”

  我象是沒聽到他的話:“抱我……”

  摟著我的高大身軀果然明顯一僵。

  三年未生的慾火正在我體內熊熊燃燒,每一寸肌膚都在叫囂著欲望,這一刻,我急切渴望著江上天有力的擁抱。

  不管性格如何惡劣,床第間他應是最好的情人。我沉迷地伏在他溫暖而強悍的胸膛,期待他用雙臂將我一片片撕碎,再一分分焚化成灰。

  我的呼吸滲入了他的衣內,隨即聽到他的心跳越來越快,體溫也越發蒸騰。

  ——你分明也要我。江上天,何不直落。

  擁住我的胸膛一動,江上天微探了身,抓起床頭一隻花瓶,向正對著床的落地鏡砸了過去。一剎間,當地一聲,花瓶與鏡面紛紛裂成碎片,散落在地。和它們一起掉下的還有一樣東西:攝像監視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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