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你究竟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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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撫著身上突然蓋上 的玄色狐裘,顧雲若困惑地看著那正收回魚線,提著魚簍起身的高大的男子。

  一襲玄 衣,袖擺與衣領處繡著精緻的章紋,腰束著墨色的腰封,頭束墨色發冠,優雅得仿佛是一個世家公子一般。

  「你……」顧 雲若剛想開口,就被殷墨初打斷了話。

  「回屋。」殷墨初目不斜視地擦肩而過,留下這麼兩個簡簡單單的字,便徑直提著魚簍從顧雲若身旁而過。

  顧雲若皺了皺眉頭,她轉過身,看著那高大的背影,縱然是一手提著魚竿,一手提著魚簍,卻仍不失風采的男子,一時間不解了,他究竟是誰?為何要救自己?

  遠遠地看著這看不見邊際的湖泊,揪著身上披著的狐裘,一股陌生的氣息襲來,顧雲若有著幾分晃神,這並不是夫君的氣息,夫君,你還好嗎?

  撫著自己的小腹,顧雲若眉宇間不禁染上了幾分的愁緒和擔憂,娘親死了,兮月受了重傷也不知如何了?而自己又偏偏失蹤了,顧雲若真的很擔憂此刻的九華山莊會如何?此刻的葉承影該如何承受這樣的打擊。

  她一直都知道她的夫君其實很脆弱,最不能承受的便是這樣的打擊。

  冬日裡的一陣寒風吹過,吹起顧雲若散落在臉頰上的髮絲,長長的眼睫垂下,在眼底投下一小片的陰影,嘆息一口,顧雲若還是朝著那間竹屋而去。

  推開了竹屋的房門,一股子淡淡的魚香味撲入顧雲若的鼻息,瞧著那坐在炭火前,不知何時夾起了一個鐵鍋,正燉煮一鍋魚湯的男子,顧雲若微微錯愕了。

  敞開的竹屋大門,幾縷涼風吹入,讓這本暖意四起的屋子裡入侵了寒氣。

  「關門。」殷墨初的聲音淡淡的,沒有任何的起伏,一如他平淡無波的眼神一般。

  聽從了殷墨初的話,不知為何顧雲若打心底就對這樣的一個陌生的男子並不害怕,反而覺得有幾分的親切。

  不大不小的竹屋內,那一鍋鼎沸著的魚湯冒起的煙氣散開的香味,奶白色的魚湯,從色香味都讓人不自覺得感到垂涎三尺。

  「公子,謝謝你救了我。」進屋後的顧雲若便將自己身上的狐裘果斷地脫下,放置在一旁,再不穿戴。

  見狀,殷墨初的手一頓,而後端起一碗,從魚湯中撈起大片的魚肉,奶白色的魚湯淋灑在魚肉上,十分可口的模樣。

  將手中的碗放置到竹桌上,殷墨初淡淡道:「喝湯。」

  顧雲若撫著自己的小腹,張了張口,卻最終還是忍下了,安安靜靜地坐了下來,吃著殷墨初煮的魚湯,現在的她不是一個人,不論是披著別的男子的狐裘還是喝著別的男子端上來的魚湯也好,她必須要為自己的腹中的孩子考慮。

  早就覺察到了顧雲若那不經意間的舉動,殷墨初的目光淡淡的,他坐在一旁的小竹凳上,將所有的魚湯都盛了上來,放置在竹桌上,並不開口,只是這麼淡淡地看著顧雲若,從眼角眉梢到鼻樑薄唇,每一分都感受著顧雲若的輪廓。

  饒是顧雲若五感不強,可如此赤果果的眼神也是讓顧雲若仿佛芒刺在背一般,她默默地放下手中的筷子,抬起眼,對上殷墨初那雙淡漠的眼,卻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

  這個眼神並不是在看著自己,仿佛是在透過自己看著別人一般,而這樣的微微放空的眼神卻是讓顧雲若更加尷尬。

  「公子。」顧雲若出聲,打斷了殷墨初的出神。

  低著頭看著顧雲若碗中的空蕩,殷墨初再次抬起手,舀起一大勺的魚湯,再度地盛在顧雲若的碗中。

  這一次的顧雲若並沒有聽話的喝湯,而是目光直直地看著殷墨初,面容上難得染上了嚴肅,語氣認真地看著殷墨初,「公子,你……」

  「我姓殷。」殷墨初打斷了顧雲若的話。

  顧雲若一頓,再度開口道:「殷公子,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但是我真的需要回去,我……」

  「是擔心葉承影?」殷墨初開口,薄唇吐出的話卻是叫顧雲若猛然間,目光緊縮。

  「你究竟是誰?」顧雲若擰著眉,盯著殷墨初,眼底的銳利讓這張溫婉的臉多了幾分的凌厲,或許骨子裡的那股倔強才是真正的顧雲若。

  「魚湯,保胎。」仿佛沒有看到顧雲若那銳利的眼神,殷墨初只是淡淡地留下這麼一句,便起身離開了竹屋內。

  炭火燃動的竹屋內,顧雲若看著眼前這味道極好的魚湯,頓時無力了,這個自稱姓殷的人,究竟是誰?為什麼他要救自己?目的究竟是什麼?可為什麼救了自己之後又言明,他透著自己究竟是在看誰?

  一連串的問題饒是心思通透的顧雲若都沒辦法想明白,心中那份對於葉承影的擔憂也是新增不斷。

  九華山莊。

  「她如何了?」君剎握緊著身側的手,看著為葉兮月施好針的管華,問道。

  看著躺在床榻上仍舊是昏迷不醒的葉兮月,那纖瘦的身子上布滿了細長的銀針,刺入肌膚的那種冰涼之感,讓君剎忍不住地心疼。

  管華沉默地收回了插在葉兮月身上的銀針,將所有的銀針收了起來,而後起身看了君剎,朝著外室而去。

  「性命無礙,只是……」管華看著一臉冰冷的君剎,頓住了,遲疑地看著君剎。

  「說。」君剎緊握著垂在身側的手,冷冷道。

  「兮月傷得極重,日後怕是不能再動武了。」管華深吸了口氣,還是嘆息地開口。

  「轟」地一聲,從君剎的心口炸開,渾身僵硬地不能動彈,不能再動武了?

  葉兮月是個多麼活潑的女子,自幼習武,饒是不精卻又歡喜得很,如此之人居然告訴她不能再動武了,讓她和一個身嬌體弱的女子一般,這簡直比殺了她還要更加難受。

  君剎握緊了身側的手,高大的身子微微發顫,薄唇輕啟,忍著心口的疼痛,開口,「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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