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不幫我包紮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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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大哥?」君剎 嘴角抽了抽,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該死的葉承影居然敢如此明目張胆地安排個野男人誘導著自己的女人!

  一想起 自己被葉承影一再威脅的時候,又想起剛才葉兮月與蘇譽站在一起那麼刺眼的一幕,君剎只覺得,自己這輩子算是徹底得栽在這兩兄妹的手裡了。

  一個是腹黑得 讓人無法反抗,一個卻是自己心疼得不願違背她的意願。

  「不准!」君剎霸道地說道:「你是我的,不需要別人保護,我保護你就可以!」

  既然已經承認自己栽了,那也要栽得霸道,栽得霸氣十足!

  「哼!」葉兮月冷哼一聲,不想理會君剎的霸道,眼底卻不由自主地泛著一種淡淡的甜蜜。

  君剎眯著鳳眸,抬起手捏著葉兮月的下巴,手下的勁道卻又不會弄疼葉兮月,他欺近葉兮月泛紅的俏臉,微微發紅的模樣叫君剎心頭一動,薄唇輕啟道:「嗯?你這是在挑戰我的耐性?」

  本就長得極為妖孽的一張臉,壓低了聲量又刻意這般地釋放著自己的魅力,看得葉兮月心口撲通撲通地跳著,劇烈的心跳聲叫葉兮月沒法忽視,又覺得實在丟臉得緊,下意識地抬起手,將欺近自己的這人推開。

  只是沒想到,葉兮月的手一不小心就按上君剎那尚且還在流血的傷口。

  「呲……」君剎微微蹙眉,饒是這樣的傷口對於他而言只算是小菜一碟,可被這麼毫不客氣地往傷口上一按,他也是會痛得!

  「啊?對不起對不起……」葉兮月注意到君剎的表情,這才發覺自己的動作,收回手,看著手指尖碰到的淡淡的嫣紅,葉兮月皺緊了眉頭,忍著心酸,瞪了眼君剎,道:「先包紮傷口。」

  就知道胡鬧,傷口還在流血都不知道先包紮一下嘛!

  被平白瞪了一眼,君剎也很是委屈,被捅了一刀的人是他,在傷口上又被按了一把的人是他,怎麼接二連三被瞪眼的人還是他!

  苦著一張臉,君剎被葉兮月扶著身子,走進了她的房內。

  葉兮月作為葉家嫡系子孫,自幼習武,多少也有受傷的時候,因此自己的房內自然也會有傷藥。

  將君剎扶到外室的圓桌旁坐下,囑咐著他不用亂動,葉兮月便起身去了一旁找來了藥箱。

  君剎打量著房內,葉兮月的閨房內以鵝黃色為大部分的基調,房內卻沒有尋常世家小姐的小物件,倒是顯得落落大方。

  因為傷口是在左胸口約莫一寸的傷口,若是要為這個傷口包紮,就必須要除去衣裳,可除去衣裳……

  想到這,葉兮月不由地紅了臉,這也才注意到自己居然把一個大男子帶回了自己的房內,實在是讓人有些難為情。

  「呲……」一旁,君剎忽得皺起了眉頭,微微抽了氣,俊美的臉上微微扭曲著神色。

  「你怎麼樣了!」聞聲,葉兮月一驚,連忙上前問道。

  「無礙,就是……傷口有點疼……」君剎委屈著一張臉,極為漂亮的臉上多了幾分的委屈,讓人也不自覺地想要心疼。

  「你,不幫我包紮嗎?」君剎盯著葉兮月,一雙鳳眸中帶著些許期盼。

  「我……」被這麼堂而皇之地問了句的葉兮月一瞬間僵硬住了身子,她飄忽著眼神,不敢去看君剎的眼,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鬧了個大紅臉。

  「噝……」君剎眉頭皺著更厲害,胸前的傷口再度溢出了嫣紅的血,一瞬間就染濕了黑色布料。

  「你別動啊!」眼尖一瞧著君剎的傷口又流血了的葉兮月微微慌張,也顧不得什麼,嚴肅著一張小臉,轉過頭來,發冷的臉上直視著君剎,紅唇言簡意賅地吐出一字:「脫!」

  「……」咋一聽,君剎也不自覺地微微紅了臉,彆扭地悶聲應了句,「嗯。」

  擔憂君剎傷口的葉兮月也顧不得什麼,看著君剎如此磨磨唧唧的動作,眉頭一皺,直接上前,幫著君剎,一把脫了他的衣裳。

  「你!」君剎微微訝異,似乎不敢相信,這個一把脫了自己衣裳的人是方才那個羞澀葉兮月。

  「擦藥。」葉兮月自然知道君剎在訝異什麼,她強迫著自己冷著一張臉,鎮定下來,可當她的目光看向君剎左胸口上的傷口時,微微一怔,只是片刻鼻頭也不由地一酸,差點就落了淚。

  傷口不深,約莫半寸左右,只是傷口兩側明顯有著微微撕裂的痕跡,自小有著管華這樣一個聖醫做偽兄長,葉兮月對於傷口,尤其是外傷的包紮自然是有些經驗,所以也擋不住她一眼就看出君剎身上這個傷口的不對勁之處。

  普通的劍傷,傷口定是平整的切口,又怎會有這樣邊緣的撕裂之感,就仿佛是主動地將傷口撕開一般。

  可尋常人哪會做這樣的蠢事?不,或許有人會……

  微眯著眼,葉兮月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下君剎,忽得想起這人方才叫喚疼痛的舉動,就如此大小的傷口也不至於一直血流不止,更何況君剎這種經歷慣了的人又怎會怕疼。

  這一切都串聯起來之後,葉兮月又如何能夠想不明白,定然是這個讓人又氣又怒的君剎,為了讓自己幫忙包紮傷口,自己故意強行扯開傷口,又再一次導致血流!

  吸了吸鼻子,葉兮月忍著心底冒出來的酸氣,不動神色地幫君剎處理著傷口。

  她無法怪君剎為什麼如此不愛惜自己,因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只是因為這樣的理由,她就是那個最沒有資格去怪罪他的人。

  瞧著為自己包紮傷口的葉兮月,那一張俏臉上,表情隱忍,眉頭微微緊縮的嚴肅模樣叫君剎一時間有些心裡打鼓,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多吱聲,生怕又動怒了眼前之人。

  而這一邊。

  書房內,葉承影站立在書案前,微微垂著身子,一手提著狼毫筆,一手挽著自己寬大的袖擺,低首著,潑墨的長髮順著肩側垂落在肩頭,沾濕的筆尖在雪白的宣紙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痕跡。

  「主子。」忽得,靜謐的書房內,魄的身影突現,看著俯在案前的葉承影,頓了頓,還是拱手道:「君剎與三小姐和好了。」

  「嗯。」葉承影輕聲應道,他一點都不懷疑君剎能夠哄好他那個缺根筋的傻妹妹,若是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還憑什麼要和他妹妹在一起!

  「他,他們進房了。」雖然魄不想想得那麼齷蹉,但是這該匯報的事情還是一件都不能落下。

  「卡擦」一聲,是葉承影手中握著的狼毫筆折成兩段發出的清脆聲。

  斷折的狼毫筆,半截垂落在書案上,隨之灑出的一股墨汁隨意地潑灑在畫卷上,破壞了那即將化成的畫。

  畫卷雖然還未完全畫好,但是依著那僅有的畫的痕跡,依稀可以辨別出,這畫卷上一襲藍衣的女子,分明就是顧雲若。

  畫中的顧雲若身姿飄然,纖瘦的身子饒是過於纖細卻還顯得飄渺出塵,只是因著這潑灑的墨跡,生生地破壞了這樣的柔美。

  眉頭一皺,葉承影抬起眼皮子,不冷不淡地瞧了一眼魄,這樣淡淡的一眼,生生地讓後者打了個冷顫,神經末梢都不自覺感受到一陣的發冷。

  葉承影丟掉手中斷成兩截的狼毫筆,看著案面上那失敗了的畫,眉頭皺了皺,抬起手,將案面上的畫揉成一團,往後一拋,落入了一堆的紙團中,那處早已堆滿了所有讓葉承影不滿意的作畫。

  離別在即,葉承影還沒有告知顧雲若任何事情,甚至都沒有讓她知道自己快走了,一種淡淡地不舍從心底蔓延開口,一頭栽進了書房內,想要畫出一副讓自己滿意的畫,哪怕自己離開後,也能夠藉此睹物思人。

  可本就不喜歡這些琴棋書畫的人,哪裡能夠隨隨便便就作出一副讓自己滿意的畫,更何況這要畫中人還是自己的夫人,這就讓葉承影更加挑剔了。

  好不容易作出了一副讓葉承影算得勉強過關的畫,卻被方才魄的突然出聲,抖了一下手,又廢了一張畫。

  揉了揉眉頭,葉承影坐在了身後的太師椅上,靠在椅背上眯了眯眼,聲音有些低沉,「你說什麼?」

  魄吞了吞口水,遲疑了片刻,繼續開口回答道:「三小姐帶著受傷的君剎進了房門.。」

  眉頭一皺,葉承影停下了按著眉心的動作,他緩緩地放下手,沉著一張臉,微垂著眼帘,遮住眼底的情緒,讓人看不透心底究竟在思索著什麼。

  片刻,葉承影才出聲道:「嗯,知道了,隨他去。」

  挺直著背脊,葉承影目光平視著魄,語氣變得嚴肅,「一切都安排好了?」

  「是。」魄垂著腦袋,冷著一臉說道。

  「嗯。」葉承影抬起手,揮了揮,示意著魄退下。

  會意過來的魄自然而然就閃身離開了書房。

  重新陷入靜謐的書房中,葉承影一人隱在書案前,忽明忽暗的光線打在他身上,仿佛鍍上了一層薄薄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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