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叫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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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凌厲的掌風吹 起林鷲身上的衣袍,猛然間閉上眼的林鷲緩緩地睜開眼,停在他眼前不足三寸的距離,一個修長的手掌赫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掌心帶著複雜的紋路,就仿佛是這看不真切的人生。

  林鷲深 深地吸了口氣,看著停在自己眼前的掌印緩緩的手掌緩緩地收了回去。

  一身黑色勁裝 的葉承影,冷著一張臉,俊美的臉上,那雙本變化成深邃黝黑的眸子已然恢復了原來的暗灰色,嘴角殘留著血絲,襯著那張俊美的臉帶著幾分邪魅。

  恢復了鎮定的林鷲,捂著發疼的胸口,一點一點地借著後背的樑柱,爬起身子,他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葉承影,雖然身子有些疼痛,但是臉上卻還是充滿著激動的喜悅,「小子,你的血脈終於覺醒了!」

  默默地看了一眼林鷲,相較之林鷲的激動,葉承影則是顯得過於平淡,看著似乎不會再動手的林鷲,葉承影側過身子,理了理身上的衣袍,抬起手,伸出修長的指腹,將嘴角殘留著的血絲擦去。

  他可不希望自己頂著一張受傷的臉去見他的夫人,若是讓他夫人知道他再度受傷的事情,恐怕又要多添幾分擔憂。

  「喂!小子,你怎麼一點都不在意!」林鷲十分不滿於葉承影這樣一副漠然的樣子,變異瞳眸,血脈覺醒,那就意味著他將是這一代的九華門門主,率領著九華門重振旗鼓,屆時那樣的光景想想都令人熱血沸騰!

  「與我何關。」葉承影斜睨著林鷲,不冷不淡地吐出一句。

  他走到一旁,撿起那留在殘破的架子內的布巾,擦了擦自己額上的汗水,抹去了嘴角血絲的葉承影,一張俊臉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也看不出受傷的模樣。

  只道是練功過頭,用力過度,所以累著了。

  「你站住!」林鷲看著準備扭頭離開的葉承影,氣得幾乎要跳腳,他閃身擋在葉承影的跟前,攔住他前進的步子,氣道:「小子!難道震天都沒有跟你說過九華門和變異瞳眸之事?」

  林鷲不相信,發生過那夜之事,葉震天沒有和葉承影透露過什麼,況且,葉承影是葉家這一代的嫡子,這些有關九華門之事,他本該知曉,也是他該承擔起來的責任。

  「說過。」葉承影厭煩地看著林鷲,冷冰冰地丟出幾個字,「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林鷲提高了音量,瞪圓了看著葉承影,「該說你是無知還是自負!振興九華門,那可是百年前天下之尊的九華門,你若成了九華門門主,這天下武林誰敢對你不敬!」

  葉承影仿佛看白痴一般,揪著問題一針見血地說道:「那也只是百年前,現如今?」

  葉承影上上下下打量著這穿著一身粗布衣袍的林鷲,無須多言,眼底的那種蔑視已然言明,

  林鷲一噎,被堵著竟然無法反駁,他憋著一口氣,伸出顫抖的手指,胸膛上上下下地起伏著,「那只是一段時間的沉寂,你血脈的覺醒就是意味著九華門復興的到來!」

  「小子,你是九華門的嫡系,你身上留著的是九華門尊貴的血液,這一份沉寂了百年的責任你避無可避!」

  林鷲看出了葉承影那眼底的冷漠,更看出了葉承影那一份不願沸騰的心,他擔憂著葉承影忽視了九華門的責任。

  耳邊是這樣如此聒噪的聲音,葉承影皺緊了眉頭,他冷冷地看著林鷲,「我不願,並無人能夠強迫於我!」

  說罷,葉承影便抬手揮開林鷲攔在自己身前的手,徑直朝著門外走去。

  「顧家女娃娃的安危也與你無關嗎?!」林鷲的聲音帶著幾分急迫地喊道。

  看到葉承影那倏然間挺住的腳步,林鷲欣喜,剛想開口說些什麼時候,那背對著自己的葉承影不知何時已然消失在了原地。

  伴隨著快速閃電的身形移動,在林鷲沒有反應過來之際,自己的身子一輕,已然狠狠地撞上了樑柱。

  跟前,是葉承影冰寒的俊臉,暗灰色的眸子不知何時已然轉化為深邃的黝黑,如一團漩渦一般,蘊藏著令人不敢直視的膽寒,葉承影單手提著林鷲的衣領,將他壓在樑柱上,微微提起身子,薄唇輕啟,吐出的話如萬丈寒冰般冷徹。

  「你敢動她,我定叫你生不如死!」

  「咳,咳咳……」被提起衣領的林鷲,一張老臉微微泛紅,渾身卻仿佛失了力氣,無法反抗,脖頸上漸漸地發緊讓他的呼吸變得急促,如同被扼住了喉嚨般令人難受。

  目光勉強地看著葉承影那雙染深了的眸子,內里的深邃叫他無法直視,有一種血脈的壓迫之感,讓他不配去感受內里的威嚴。

  這一刻的林鷲是真正地,完完全全地相信了葉承影是九華門的未來,這樣的眼神和威壓,一種瀕臨死亡的恐懼感,除了九華門門主,還有誰能夠讓他感受到。

  「砰」的一聲,是葉承影收回手後,任由著林鷲順著樑柱垂落在地上發出的聲音。

  「我的警告只有一次,動她則死!」留下這麼一句話,葉承影便毫不留戀地朝著大門而去。

  「咳咳,」林鷲靠在樑柱上,後背有著支撐,他捂著喉嚨間,那裡傳出的窒息感仿佛殘留著,他看著葉承影推門的背影,啞聲道:「那是你的宿命,你,逃不掉的。」

  拉著門把的手一頓,葉承影的身形微微僵硬,抬起頭,他褪去黝黑的眸子變得暗灰色,薄唇吐出淡淡卻堅定的話,「那我就逆天而行!」

  話音剛落,葉承影便拉開房門,徹底地消失在了練功房內。

  半敞開的練功房的大門,透進來幾縷的光線,照在林鷲的身上,忽明忽暗的光芒為林鷲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輝。

  「逆天而行?呵……」林鷲微微合上眼,靠在樑柱上,喃喃自語著,「可能嗎?」

  百年前消失的變色瞳眸,九華門沒能度過,百年後的血脈覺醒,一個你又如何能夠違抗,有些事不是說違抗就可以違抗的,終究是想得太簡單了……

  千影樓,高處閣樓上,一抹妖嬈的身影站立著,一襲寬大尊耀的黑袍著身,妖艷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目光仿佛失去了焦距一般的遠遠地看著外頭,逐漸放空眼神。

  此處的閣樓是千影樓最高之處,也是觀賞著千影樓所在的高 峰景致,高處不勝寒的閣樓上,吹過的風帶著幾分的冷冽,刺得人的肌膚有些冰涼冰涼的。

  「少主。」忽得,身後傳來了同樣冷淡的聲音,曲裳站在不遠處,拱手行禮。

  聞言,殷璃長而卷的眼睫顫了顫,緩緩聚焦的眸子裡浮現著複雜的深意,「夜煞。」

  殷璃開口,只是這樣喚著,便沒有繼而再開口,負著手而立,削瘦的身形卻不乏威嚴。

  空氣中的氣氛有些凝結,似乎變得壓抑,一直拱著手的曲裳,眉頭微微蹙著,似乎對於殷璃的沉默有些疑惑。

  「我大哥並沒有在閉關療傷,是嗎?」良久,殷璃終於打破了這樣的沉默,篤定地開口問道。

  「……」聞言,曲裳呼吸一滯,抿著唇,開口道:「屬下不知。」

  「不知?呵……」殷璃目光微沉,發出一聲的冷笑,她微微仰著頭,看著閣樓之下的景致,涼風吹過,吹起殷璃的衣擺,簌簌作響。

  良久,殷璃緩緩地轉過身來,鳳眸中帶著穿透人心的銳利,直直地看向曲裳,開口,「夜煞,千影樓護法,你是大哥貼身的護法,也是他信賴的人,你不知?誰知?」

  「還是你覺得本少主好欺負?可以隱瞞事實!」殷璃的生硬提高了音量,變得危險,連帶著她身上突然間冒出的寒氣極為駭人。

  「屬,屬下不知。」面對殷璃給的壓迫,殷璃咬著唇,她眉頭緊緊地蹙著,倔強地說著。

  「夜煞!」殷璃冷冷地喊道:「閉關谷內,根本就沒有大哥的身影,你還想隱瞞到什麼時候,說!大哥究竟去哪裡了!」

  一瞬間,曲裳的臉色驚變,她抬起頭看向殷璃,「閉關谷是禁 地,千影樓內除了樓主任何人不得靠近,少主你怎可……」

  「閉嘴!」殷璃粗魯地打斷曲裳的話,「我現在是在問你我大哥去哪了!」

  顯然本就囂張的殷璃,哪裡會在意這所謂的禁 地不禁 地,她回到千影樓之後,便開口有些疑惑,為何大哥會選擇在這個節骨眼上閉關,越發地覺得不對勁,便闖入了禁 地內,果然是沒有殷墨初的身影!

  曲裳苦笑,她垂著眼帘,搖了搖頭,無奈道:「這,屬下真的不知。」

  她也想知道,樓主究竟去哪裡了?明明身上還是有傷,為什麼要放棄治療,遠遠離去……

  鳳眸緊緊地盯著曲裳臉上的表情,看著不似在說假的模樣,殷璃臉色有些凝重,「他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曲裳扯了扯唇角,抬起眸子,失去焦距的目光淡淡地看著殷璃,漠然道:「是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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