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 男子真正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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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雲若的眼眸 陡然間亮了,夫君的棋藝長進了,那意味著是不是可以與自己對弈了。

  琴棋書畫中,顧雲若 最喜歡的便是對弈,只可惜就算是在顧府的時候,能夠與之對弈的人寥寥無幾,更別論嫁給了葉承影之後,連對弈的機會都沒有。

  如今看著葉 承影下棋的模樣,顧雲若都不得不感嘆,葉承影在下棋方面倒是有幾分天賦,與幾月前那胡亂來的模樣相比,現在這般有模有樣,甚至可以與康祺相抗衡的姿態,可以說是進步神速。

  棋子還在不斷地落下,本空蕩的棋盤只是短短時間內便布滿了黑白交錯的棋子,複雜的棋局慢慢呈現著,勝負卻仍舊是難定。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坐在顧雲若身旁的葉承影,挺直著背脊,他放下手中的棋子,落回棋簍中,緩緩地抬起眸子,暗灰色的眼看向皺緊著眉頭,一臉難以置信的康祺,淡然道:「你輸了。」

  康祺死死地捏著手中白色的棋子,瞳孔緊縮地看著那勝負已分的棋局,頓時覺得臉色難看至極,更別論聽到了葉承影那輕飄飄的聲音後。

  「啪」的一聲,是康祺將手中的捏著的白色棋子捏碎,發出的清脆聲。

  「你找死!」康祺怒氣橫生,他是端王世子,是天子驕子,心儀的女子被人奪了本就惱怒,如今居然還被這個處處不如自己的男子羞辱,若是他不暴怒,那便不是端王世子了!

  「砰」的一聲,康祺起身,沒有任何猶豫地探出手,朝著葉承影的脖頸而去。

  「世子!」顧雲若驚呼。

  下一秒卻被葉承影連帶著腰身,退開了康祺的攻擊,只是那一瞬間的閃身,甚至還帶著一人,身形卻已然到了一丈外。

  康祺的瞳孔微微緊縮,沒有料到這樣一個在他看來卑賤的人居然有這樣的身手?

  「站著別動。」葉承影鬆開攬著顧雲若腰間的手,沉聲道。

  此刻的葉承影臉色沉下,他目光冷淡地看著一臉暴怒的康祺,眼底那毫不掩飾的嘲弄叫康祺額頭青筋直冒。

  當下不再猶豫,康祺再度閃身上前。

  見狀,葉承影將顧雲若護到身後,單手迎擊著康祺兇猛的攻勢。

  手掌制住康祺的攻擊,反手一扭,單手再度拍在康祺的胸口上,用了至少三層的力度,卻足以叫這個自大的世子受了不小的內傷,卻不至於太過嚴重。

  畢竟若是擊殺了一個皇親貴族,這後續帶來的麻煩不會小。

  強勁的內力叫康祺忍不住地後退幾步,他捂著自己的胸口,喉間湧上來的鐵鏽之氣硬生生地被他忍住,瞪著眼,康祺的眸子裡滿是錯愕,顯然沒有料到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的他居然只是三兩下就叫一人打得幾乎就要吐血。

  「不自量力。」葉承影收回手,護著顧雲若,他斜睨了一眼康祺,眸子裡滿滿的都是嘲諷。

  在他看來這上過戰場的世子也不過是爾爾,江湖比起戰場而言,血腥味從來不差。

  「你!」

  「世子,有些念頭不該是你有的。」葉承影的聲音雖然平淡,卻不乏冷意,與康祺的冷漠相比,葉承影的冷意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讓人恐懼的,而不是康祺這種沙場上帶來的內斂。

  「放肆!」康祺站直了身子,饒是胸口帶來的悶氣讓康祺臉色有些蒼白,但是被教訓的康祺更加不悅。

  葉承影抿著唇不語,他定定地看著康祺兩秒,便也牽著顧雲若的手,想要轉身離去的同時,顧雲若頓住了腳步,她緩緩地側過身子,看著一臉暴怒卻又一臉期盼地看著自己的康祺。

  「世子,這一生雲若只想與夫君相過一生,若是你還記著年少時的情誼,雲若希望你不要再插手。」

  黑白分明的眸子裡滿是堅決,顧雲若的目光平平淡淡,卻有著讓人無法反駁的威懾。

  過了許久許久,空空蕩蕩的涼亭內,只剩下一個捂著胸口,怔然出神的康祺,凝固的面容變得越來越猙獰,猙獰的同時帶著悲痛,他苦澀地笑了,嘴角的弧度變得越來越大,一種從胸腔內發出的悲鳴聲傳至喉間,蕩漾在整個涼亭內。

  「噗……」一直被壓制著的鮮血從喉間噴出,染紅了整片黑白交加的棋局,康祺將雙手撐在石桌面上,低著頭看著那一盤輸的透徹的棋局,康祺悲怒交加。

  怒到急迫時,康祺一把將石桌上的棋盤連帶著棋子紛紛摔落在地,發出一陣的錯落有致又清脆的聲音。

  而這一邊,迴廊內。

  葉承影緊緊地拉著顧雲若的手,因著人不在閨房,葉承影並沒有與顧雲若太過張揚。

  「夫君。」顧雲若側過臉,看著一臉淡然的葉承影說道:「你方才那般,難道不懼端王世子日後的報復?」

  「夫人可會擔憂?」葉承影反問著,「端王世子是皇親貴族,他若是出事了,估摸著此刻的自己應該已經蹲大牢了!」

  顧雲若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有你嗎?」

  聞言,葉承影怔怔地看著顧雲若,冷淡的眼神里浸滿了笑意,隱含著寵溺的氣息。

  「嗯,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葉承影淡淡地說道,語氣中滿是堅定。

  翌日,別院。

  端王是當今聖上榮寵的弟弟,在川城建一座端王別院,自然是不在話下。

  康祺來到川城的目的極為簡單,不過是想靠近那個自己心儀的女子,住在顧府,只為近水樓台先得月,誰知一切都已然晚了,再回首,那女子已嫁作了人婦。

  從顧府被羞辱之後,毅然離開顧府回到別院的康祺,一下子就將自己關在了書房內。整間書房內,空蕩蕩的,圍著書案的邊邊角角斜倒了一壇壇空空的酒罈子。

  而一個無人的角落,康祺靠坐在牆邊,懷裡抱著一個已然喝了一半的酒罈子,不修邊幅的他,滿身酒氣,凌亂的髮絲下,一張被酒熏得通紅的臉上,掛著濃濃的嘲諷。

  揚起手,將懷中的酒罈子子就這麼對著自己的口,往裡不要命地灌溉著酒水,溢出唇邊,滑至脖頸往下,浸潤了青藍色的交領。

  喉間不停地滾動著,一口又是一口地喝著酒,倏然間康祺將手中空了的酒罈子拋了出去,砸在對面的牆上,發出巨大的一陣陣的「破碎聲」,碎成一片片的酒罈子從牆上滑下,尚且殘留著的酒水順著牆壁緩緩流下,浸潤了整面牆壁。

  康祺癱軟地靠在牆上,垂著眼帘,內里布滿著的痛苦讓他渾身透著一股悲涼。

  功成名就又如何,他終究是失去了自己心儀的女子,甚至是輸得徹徹底底。

  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是如此的無用,在那個男人面前竟然毫無反抗之力。

  通紅的臉上,眼眸逐漸浸濕,分不清是因為悲傷揚起的水霧還是因為酒氣熏出的難受。

  忽得,緊閉的書房,大門忽得敞開。

  一抹高貴修長的身影走了進來,負著手,一襲華貴的紫衣錦袍,胸前交領繡著玄色的邊線,逆著光線的臉上看不清面容,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卻依稀可以看出那輪廓的俊美。

  隨著男子的腳步逐漸往裡,光線打在那張模糊的臉上,俊美卻高貴的面容露了出來,頭頂著尊貴的紫金冠,墨發飛揚,幾縷垂在肩頭,有著幾分不羈。

  那熟悉的臉上,眉頭微微蹙著,掃視了一眼房內,男子的目光落到的了難以覺察的死角處,臉色一沉,他踏步上前,站定在康祺面前。

  沉浸在黑暗中許久,陡然間被刺眼的光線照射,康祺反手蓋在眼上,阻擋了光線的直射,約莫了過了片刻,直到康祺適應光線之後,這才緩緩地將手放下,看到站定在自己面前的那一華貴的紫袍衣擺,康祺一怔。

  緩緩的抬起頭,順著衣擺往上看去,待看清了那一張俊美的面容,微微一頓,隨即別開眼,似乎不想開口說話。

  男子靜靜地看著康祺,黝黑髮亮的眸子裡不帶一絲的情感,負著手,一言不發的模樣好似一尊雕塑。

  只是這散發出的若有若無的威懾叫康祺無法忽視,半響他才轉過頭,垂著眼帘,喊道:「十三皇叔。」

  眼前的這人是先帝最小的兒子,也是當今聖上的十三弟,更是當朝景王康允,嘴角上總是掛著慵懶的笑意,俊美的臉上漫不經心,從來不把朝政之事放在心上,可就是這樣的他卻讓人不敢輕視。

  康允面不改色,他靜靜地望著康祺,慢悠悠地說道:「滿屋子的酒氣,世子爺是想醉臥美人間?不對,這裡少了幾個美人,需不需要本王給你喚幾個美人作陪?」

  聞聲,康祺只覺得渾身一繃,本昏昏沉沉的腦袋酒氣都散掉了七七八八,他悶聲道:「不敢勞煩十三皇叔。」

  「勞煩?世子爺既然知道勞煩,就不要盡做些丟皇族臉面之事。」康允眉梢一揚,語氣變得凝重,明明只是年長了康祺幾歲,卻叫康祺不敢頂嘴,看著康允就仿佛是看著皇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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