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你個沒良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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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啊!可紅 了!」畫竹睜大眼,死死地盯著顧雲若那精緻溫婉的面容,「小姐,您是怎麼了?是臉紅了嗎?奴婢還是第一次看您臉紅了?」

  「……」顧雲若低垂 著眉眼,聽著耳邊畫竹那聒噪的聲音,頭一次覺得這丫頭真的是一點都不會看臉色。

  放下手中的 茶杯,顧雲若抿著唇,抬起眸子,強行地將自己臉上的熱度降下,似有羞惱地瞪著畫竹,「活都幹完了?還是想抄書?話這麼多!」

  「……」被顧雲若吼了一句的畫竹,眸子瞪得更大了,這是她家溫婉如初的小姐嗎?她家小姐明明是個生氣了依舊面不改色的溫柔女子,怎麼如今這般,這般令人覺得,似乎,似乎有些惱羞成怒的樣子。

  「畫竹!」如今羞惱中的顧雲若自然見不得畫竹這般意味深長的打量,於是壓低了聲量,喊著畫竹的名字。

  「是!」畫竹猛然一激靈,立刻低眉順眼,「小姐,您好好休息,奴婢這就退下。」

  「砰」的一聲,門再度被關上,房內幽靜了下來。

  氣得似乎不清的顧雲若端坐在圓桌前,微微咬著唇,單手撫著自己的面容,如水的眸子裡有著幾分惱意。

  有那麼紅嗎?

  這丫頭就是欠收拾!

  而另一邊,葉承影才剛剛用完晚膳,膳廳內外就傳來了一聲高喊。

  「葉冰塊!」

  葉承影抬起眸子,應聲望去。

  迎著光線,從外踏入了一位白衣男子,並不束著腰封,一身白衣倒是顯得有幾分道骨仙風,俊雅的面容上,高束的墨發,簡單地用一根白玉的簪子插著,兩鬢留下的髮絲迎風飄揚。

  「累死我,」白衣男子大大咧咧地從門外踏了進來,一屁股就坐在了葉承影的身邊,看著面前尚且完好的膳食,笑嘻嘻地說道:「還是葉冰塊懂得心疼我,知道我趕路餓得要死,便留了飯菜於我,真是深得我心。」

  說罷,白衣男子準備夾筷子的時候,找了一圈桌面卻發覺兩雙筷子都在葉承影的面前,當即伸手,準備探手拿過筷子的時候,手背卻被葉承影狠狠地拍了一下。

  「葉冰塊!」白衣男子捂著自己發紅的手背,委屈道:「你不給我筷子,叫我怎麼吃呀!」

  「這不是給你吃的。」葉承影白了一眼白衣男子。

  「好呀,你個葉冰塊,我就說,你哪有那麼好心,還給我準備膳食,哼!果然是個沒良心,就當我管華遇人不淑,竟和你這個沒良心的成了好友,還虧得我接到你的通知一路奔波回啦!」管華氣呼呼地鼓著臉,俊秀的臉上,一雙可愛的桃花眼瞪得圓圓的。

  葉承影斜睨了一眼管華,似乎一點也不相信管華所說的,「前些日子,攬雲閣來了些帳單,說……」

  「好了好了!」管華打斷葉承影的話,一臉正氣地說著,「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就不和你一般見識了。」

  葉承影白了一眼裝模作樣的某人,明明占著自己的名聲,在外大吃特吃,還把這些帳單都記在了自己的名上,說起厚臉皮之人,非管華不可。

  「咳……說吧,找我回來何事。」管華顯然讀懂了葉承影的意思,咳了咳,扭過頭,一本正經地說著。

  「書房。」葉承影抿著唇,看了一眼周圍,眉頭一蹙,留下兩字,便也起身走了。

  管華撇撇嘴,認命地跟上了葉承影的步伐。

  書房內,大約過了片刻,管華那驚呼的聲音再度傳來。

  「葉冰塊!你居然受了內傷!」

  「閉嘴!」葉承影閉著眼,眉頭蹙著緊緊的,十分不耐管華那如鑼大的聲音。

  似乎意識到事態的重要性,管華皺起了好看的眉毛,再度按著葉承影的手腕,臉色似乎有些凝重,「什麼時候受的內傷?」

  「大婚之夜。」

  「……」管華眉稍微揚,目光十分怪異地上下打量了一下葉承影。

  「是練武走火入魔!」葉承影冷冷地看著明顯思想不純的管華,冷冰冰地說道。

  「咳……」管華收回手,握拳在唇邊咳了一聲,「為何如今才說?內傷早些治療才不會有後患之憂。」

  「……」葉承影沒有回話,他收回手,放下袖擺,沉默著。

  見狀,管華眨了眨眼,有些不解,是什麼事情能夠讓葉承影這般不在乎自己的身子,這個劍痴何時對內傷這種事不在意了。

  難道是?

  大婚之夜?

  「你?」略微深思過後的管華驚到,張大嘴地看向葉承影,壓低了聲響,「你不會是因為是大婚之夜受的內傷,擔憂此事對你那剛過門的夫人不好,才隱瞞下來吧。」

  說來也是,若是大婚之夜,夫君受了內傷,對剛過門的夫人名聲上卻是受辱,會讓夫家以為這女子克夫。

  葉承影眸光微垂,卻是沒有反駁。

  前世就是這般,他因為大婚之夜在練功房走火入魔,險些喪命,雖說爹爹與娘親並未說些什麼,可娘親卻已不喜雲若,便也沒有多加阻止自己冷淡她。

  想起前世一些零零碎碎的一幕幕,葉承影的薄唇抿得更緊,心情也變得有些壓抑。

  管華大大的驚嚇到了,他後退了一步,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穩坐在書案前的葉承影,「葉冰塊,你還是葉冰塊嗎?」

  「你這樣讓我都有些不認識你了。」管華撫著自己光潔的下巴,調侃地看著葉承影,「難不成我那弟妹如此貌美,讓你這英雄都難過美人關?」

  「冰塊都融化了,不容易呀不容易,不行,必須讓本公子瞧瞧我這傳說中讓冰塊融化的美人弟妹究竟是何等模樣。」管華揚著眉稍,不懷好意地笑著。

  「沒必要。」葉承影毫不客氣地反駁著。

  「不成,你成親我這做哥哥的沒有回來就算了,這弟妹的見面禮我都準備好了,必須要見的!」管華大手一揮,一本正經地說著。

  「不需要。」

  「需要需要的!」管華猛地點點頭。

  「管華。」葉承影聲音冷冷的,似有不悅。

  「咳咳,」管華別開眼,「你的內傷無大礙,不過少了一味藥材,過些日子我去採藥的時候給你順回來。」

  管華在自己寬大的袖擺里找了找,從中掏出一個瓷白的玉瓶丟給葉承影說道:「這可是本公子特製的清風雨露,治療內傷聖藥,你先服用,記得要日日服用。」

  「嗯。」葉承影接過玉瓶,難得好脾性地看了眼管華,「多謝。」

  「不客氣不客氣。」管華大氣地擺擺手,「讓我見見弟妹?」

  「你可以出去了。」葉承影拿起書案上的帳本,頭也不抬地說道。

  「哼!」管華氣呼呼地摔門而去,摔門而去的前一刻,管華猛然回頭,「葉冰塊,我現在就去看弟妹!」

  「魄。」葉承影微冷的聲音響起,「攔住他,不許他打擾夫人。」

  「是。」暗處,嘶啞的聲音響起。

  門外,一聲痛哭傳來。

  「啊!」管華的聲音很是痛苦,「葉冰塊!你個沒良心的!」

  「啊啊啊啊!不許打臉!」

  「這位大哥,大哥,饒命呀!」

  「我的臉,別打臉啊!」

  「……」

  葉承影揉揉眉心,很是不悅,看了看手中的玉瓶,略微思慮,便也從玉瓶中倒出一枚雪白的藥丸,晶瑩剔透,似乎泛著幽香,頗為誘人。

  將藥丸吞入口中,沒有意料之中的醇香,反而是一股讓人極難忘懷的苦澀之味從口腔中泛濫開來,遲遲不散,一種犯惡的嘔吐感幾乎就要湧上喉間

  強忍著噁心感,葉承影吞下了管華給的清風雨露,目光落到手中瓷白的小玉瓶,暗灰色的眸子湧現了一陣的氣惱和無奈。

  誰讓管華是聖醫門唯一的傳人,承襲了聖醫門所有的醫術,江湖上只道有位聖醫傳人,卻不知這位聖醫竟是這幅德行,小心眼得緊,對於自己不喜之人,用的藥也是令人作嘔,可偏生藥效極好,變態得緊。

  葉震天貴為九華山莊的莊主,家中多了個晃眼的緊的人,如何不知,更別論他知曉管華的身份,便也在膳廳擺下宴席,算是為管華接風洗塵。

  晚間,膳廳。

  「小侄見過葉伯父,葉伯母。」管華一襲寬大的白衣,不束腰封的他,多了幾分瀟灑不羈,當然如果忽視他左眼上那明顯的一個大大的淤青。

  「管華,你這傷是?」坐在主位上的葉震天看著管華那俊朗的臉上不可忽視的傷口,有些不解。

  雖說管華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可單憑他那一身神出鬼沒的醫術,尋常人想靠近他都是個難題。

  「咳……」管華瞅了瞅坐在一旁目不斜視,毫無愧疚地品茗著的葉承影,心中 將他臭罵了一頓,這才舒了氣,俊臉上堆滿笑意,揮了揮手道:「無礙,就是不小心碰傷了,您也知道,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的。」

  葉震天撫了撫自己的下巴上蓄著的鬍鬚,笑而不語。

  「咳……」面對葉震天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管華握拳在唇邊咳了咳,隨即看向滿臉憂愁,正欲開口的柳如是,當即出聲打斷,「許久不見,葉伯母依舊是美艷不減,想必是伯父照料著極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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