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書名:夜色深處

  作者:淮上

  【文案】

  我用了這麼多年,才再次站到你面前

  其實只想說一句,我很想你

  你呢

  都市現耽狗血俗套酸慡小白文,你愛我我不愛你我愛你你又不愛我了強取豪奪相愛相殺虐身虐心豪門恩怨俗套HE

  立志做一本優秀的廁所讀物

  補充說明:雖然早已寫明過本文無戀童、無未成年H情節,但還是屢屢被斷章取義歪曲成戀童文,現說明如下,本文攻受皆周歲24+,有一炮灰攻周歲46+,女配24+,男配30+,管家60+,無人是兒童,目前無其他出場人物。謝謝!

  內容標籤:豪門世家 虐戀情深 相愛相殺 破鏡重圓

  搜索關鍵字:主角:顧遠,方謹 ┃ 配角:顧名宗 ┃ 其它:HE~

  ==================

  (

  附:本書籍僅供學習交流之用,請在下載後24小時內自行刪除

  第1章 痛苦為他平添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病態的誘惑力

  G市,顧家別墅。

  天幕陰霾,雲層低垂。雕著鐵花的莊園大門緩緩打開,一隊黑車順著白色車道依次停在別墅大門前。

  緊接著為首那輛車門開了,顧遠探身出來,全身黑襯衣黑西裝,墨鏡下透出冷峻的面部輪廓,只有胸前口袋裡露出一折名貴的白絲帕邊。

  在他身後,手下紛紛下車。

  “四年了……”顧遠抬頭望向天空下蒼灰色的建築,聲音帶著漫不經心的感慨。

  不遠處別墅大門前掛著白幡,幾個迎賓接待投來震愕的目光,最前面那個還腿軟向後退了半步。

  顧遠眯起深邃的眼睛,微微笑了起來。

  “來吧,”他一整衣襟,穩步走上前去。

  與此同時,別墅內靈堂。

  禮堂前方垂落輓聯,牆上掛著白幡,黑色大理石地板冰冷猶如鏡面。佩戴白花的賓客排隊穿過禮堂,在最上方的靈位前點香致敬,再同主持握手告別。

  靈位前的青色軟墊上跪著一個年輕人,正舉起一炷香,深深伏地。

  他看上去還很年輕,全身裝束一色清黑,襯得臉色愈發雪白。煙霧裊裊中他側臉朦朧而沉靜,因為面色透明,下頷和側頸上淡青色的血管便透出來,明顯到甚至有點驚心動魄的地步。

  有的賓客轉身後忍不住議論:“顧總一生也算得上叱吒風雲,臨走就這姓方的一個人守在靈前……”

  “噓,據說大半家業都傳給他了。要是能讓顧家江山順利易主,這會兒在靈前守兩天算得了什麼?”

  “那顧總兩個兒子呢,就這麼幹坐看著?”

  “老二已經被收拾了,老大不知道在哪兒。” 另一個賓客壓低聲音,悄悄道:“也別說——姓方的好歹掌過好幾年權,顧總正經的未亡人,搞不好過兩天他家就得改姓方……”

  就在這個時候,管家匆匆穿過靈堂走到年輕人身後,俯在他耳邊急切道:“方副總,不好,顧大少來了!”

  方謹微微一頓。

  “前門說他帶了不少人,看著來意不善,迎賓要擋也沒擋住!……”

  “沒事。”方謹垂下眼睫,淡淡道:“他是顧總大兒子,來弔唁父親是正常的。”

  管家滿臉掩飾不住的焦慮之色,剛想再說什麼,突然靈堂大門“哐當!”被重重打開了。這一聲在靜默的禮堂中格外響亮,所有人同時愕然回頭。

  只見約莫十幾個人出現在大門口,同一色黑衣喪服,胸戴白花,乍看之下打扮都差不多;緊接著中間那個人上前半步,一隻手插在口袋裡,一隻手緩緩摘下墨鏡,露出和遺像頗為神似的,英俊而冷淡的臉。

  猶如冷水滴進油鍋,四面八方的議論轟然響起:“——顧大少?”“那不是顧遠嗎?”“我的天,真是顧總大兒子顧遠!——”

  “他來幹什麼?”也有人立刻興奮起來:“顧家正統回來爭權?二少呢?”

  “要是二少還好,顧遠可是個硬茬子,當年跟他爸搶班奪權失敗才被發配走的……”

  顧遠對周圍嗡嗡作響的聲音恍若不聞,眾目睽睽之下,他舉步穿過高大莊嚴的靈堂,走到靈位遺像前,拈起一支香。

  周圍議論聲漸漸平息,靜得一根針掉下去都聽得見。

  從很久以前就是這樣,顧遠周身似乎縈繞著一種難以形容又極具壓迫感的氣場,那感覺跟他父親顧名宗年輕的時候很相似。管家視線一觸及他,就從心底里升出一股微微的顫慄,不由自主往後退了兩步。

  然而顧遠只直直站在那兒,並不鞠躬,眯著眼睛打量他遺像上的父親。

  長久而令人窒息的靜默後,方謹終於開口問:

  “顧少回來了,是來做什麼的?”

  顧遠的目光落到他身上。

  方謹跪在他身前,面對著遺像,並沒有回頭。從顧遠的角度只能看到一截雪白耳垂,削瘦卻孤拔的後頸和肩膀。

  他雙手舉著三支香,跪的姿勢非常挺直,顧遠聽人說他已經守了三天,但除了聽聲音有些沙啞外,完全無法從這背影中感覺到任何疲倦和頹喪。

  “我來……”

  顧遠微笑起來,俯身從方謹手裡輕輕抽出那炷香,隨手插在靈前。

  “我來看看你。”他就帶著這樣的笑容,俯在方謹耳邊問:“我很想你,你呢?”

  方謹閉上眼睛,側臉一點表情都沒有。

  “如果你是來胡言亂語的,現在就可以走了。”

  顧遠問:“你從哪裡聽出我不夠認真?”

  他的聲音不大,賓客又離得遠,只能聽見他在說話,然而聽不清具體在說什麼。只有站在邊上的管家深知其中關竅,冷汗不由從脊背上一層層的滲了出來。

  方謹睜眼道:“管家。”

  管家應聲上前,只聽他說:“送客。”

  管家強自鎮定地轉向顧遠,卻見這位顧家大少挑起一側眉毛,這個表情讓他的眼神看起來有種難以抗拒的冰冷的力量。與此同時,他在禮堂里的所有手下齊刷刷向前,呈半圓形圍住靈前,把驚慌的來賓全都擋在了人牆後。

  顧遠回頭一瞥,手下立刻上前把管家拉住,後者連一聲都不敢發,就直接被拖了下去。

  靈堂內氣氛瞬間一觸即發,只聽顧遠悠悠道:“我知道你想聽什麼。”

  “我父親死了,最後一刻守在他身邊的人是你。所有機要文件、股票和產權全都在你手裡,甚至有傳言,說你將接替他成為顧家下一任實際上的掌權人……你想聽我說我是為這個來的。”

  “可能你已經有了詳細的計劃,如何運籌帷幄,如何步步為營,如何從談判中獲得最大的利益。指不定我父親臨死前還教了你什麼,讓他的權力通過你繼續影響這片江山幾十年……”

  方謹猝然道:“住口!”

  顧遠微笑不語。

  方謹沉默片刻,胸口微微起伏,片刻後抓住靈台邊緣站起身。

  因為跪久了的緣故他動作有些踉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顧遠看著他紙一樣的面色,突然覺得他周身都透出一種日漸衰敗的感覺。

  這其實是有點荒誕的。

  方謹比他還小一歲,而且長相年輕,他現在的樣子,說是二十來歲也有人信。

  “十分感激各位貴客特來弔唁顧先生,方某在此代表顧家,謹表謝忱。”

  方謹轉向賓客欠了欠身,神色各異的諸位來客也紛紛點頭或欠身回禮。

  “顧先生生前謙和忠厚,交遊廣闊,看到各位今天特來送他一程,定將十分欣慰。不過如今顧家細務未了,瑣事還需一一交付清楚,因此就不虛留各位了。”

  方謹向大門外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待日後諸多事務分明,方某自當一一上門拜訪致歉,謝謝!”

  有眼睛的人都知道現在是顧家關起門來內亂的時候,因此都不多說,紛紛致意後離去,不一會兒就從大門散了個乾乾淨淨。

  整座靈堂內只剩下顧家幾個傭人,然而都縮在靠大門的地方,和剛才顧遠帶進來的一眾訓練有素的手下比,氣氛頓時變得劍拔弩張。

  方謹站在顧遠面前,環視那群人牆般的黑衣手下一圈,冷冷道:“你們這是要演逼宮戲嗎?”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空氣中的沉默就像繃到了極致的弦。

  半晌顧遠回過頭,輕描淡寫道:“方副總看你們不自在——下去吧。”

  手下點點頭,都退出了這座布置華麗的寬闊禮堂,順便將戰戰兢兢的顧家傭人也一併推了出去。沉重的桃木門砰然關緊,隨即發出咔噠一聲,在空曠的靈堂中久久迴響。

  偌大禮堂中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顧遠笑了笑,終於悠閒地拈起香在靈前拜下去,頭也不抬道:“你瘦了。”

  方謹說:“守孝期間,應該的。”

  “嘖,他們說你是因為拿了顧家的財產才在這兒裝孝子賢孫,我看你倒是一直對我父親痴心不改。他要是在天有靈,估計會檢討當年怎麼不對你好點兒。”

  顧遠插上香,卻只聽方謹冷冷道:“不,顧總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

  “……”顧遠轉臉望去,只見方謹正抬起頭,望向遺像。

  那一瞬間光線越過禮堂高高的玻璃窗,迤邐在白幡和黑色的地面上,勾勒出方謹清瘦的側影。他站得那麼直,以至於給人一種隨時可能折斷的感覺;他的身體幾乎完全湮沒在濃黑的喪服里,甚至那蒼白的面色,都像是一副冰冷的遺像。

  仿佛裹挾毒針般的感覺再次從顧遠心底密密麻麻泛了出來。

  “那是,”他淡淡道,“不然你怎麼會在當年我生死垂危的時候,跟著我父親跑了呢。”

  方謹長長的眼睫劇烈顫動一下,隨即閉上了眼睛。

  顧遠也不作聲,憑藉身高的優勢就這麼居高臨下打量著他。一陣長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過後,方謹終於深深吸了口氣,問:“你到底還想不想要顧總留下的東西了?”

  “噢?”

  “人人都說你們家以後要改姓方了,你大老遠跑來應該也不是為顧總奔喪的,那麼是打算在這把我就地氣死,然後兵不血刃直接奪權?還是上了香就乖乖滾走,回去繼續跟你那便宜弟弟斗,一直等到我壽終正寢為止?”方謹逼視著顧遠問:“別告訴我你就是跑來專門說句你想我的,顧總已經走了,你想弄死我還差不多。”

  這話說得已經十分鋒利,但顧遠的神情卻沒有任何變化:“是的。”

  “你……”

  “我就是專門來說這個的。”

  “……”

  方謹緊緊皺起眉。

  “四年了,方謹。”顧遠嘆息道:“你以為這四年來我只一味的等著我父親死,其他什麼都沒做嗎?你以為我現在,還指著這個家族施捨給我的那點東西過嗎?”

  “我曾經說過,有一天我要讓顧家跪下來,求我繼承這些本來就該是我的東西。如今他們應該早就跪了,不過我已經不太把那些東西放在眼裡,主要是你。”

  顧遠緊盯著方謹的眼睛,上前了半步。

  不知為何,那目光突然讓方謹從心底突然升出一股難以形容的寒意。

  “那些財產我父親愛給誰給誰。”顧遠緩緩道:“但你,應該是由我來繼承的。”

  方謹突然意識到什麼,厲聲道:“來人!”

  然而靈堂外靜悄悄的,方謹轉身疾步向外走去,下一秒身後勁風襲來,把他整個人抓住向後拖去!

  “顧遠!放手!唔——”方謹被顧遠一把捂住嘴,乾淨利落放倒在地,後腦勺咚!一聲重重磕在冰涼的大理石地面上。

  剎那間方謹眼前一黑,等好不容易從恍惚中恢復意識後,就發現自己被按在地上,顧遠單膝跪在他身前,一個膝蓋抵在他大腿之間,如同猛獸高高在上面對著束手就擒的獵物。

  “你在等我,是嗎?從顧名宗死的那天開始就在等我來是不是?”

  方謹被他鐵鉗般的手捂得幾乎窒息,耳朵里嗡嗡作響,根本聽不見顧遠在說什麼。

  他用力抓住顧遠的手腕,然而無濟於事,缺氧讓他視網膜泛出無數朦朧的光點。

  “這座別墅根本沒有防禦,你把人都打發走了,除了等我來之外只有一個解釋。”顧遠湊在方謹耳邊,滿懷惡意的戲謔道:“——你想跟顧名宗殉情。”

  方謹胸腔劇烈倒氣,手指用力到青筋凸起。

  顧遠刺啦一聲撕下衣角,終於放開捂住方謹口鼻的手。那一瞬間湧入肺部的空氣讓方謹強烈嗆咳起來,但緊接著他嘴裡被強行塞進一團布料,頓時嗆得全身痙攣,隨即被顧遠輕而易舉壓了回去。

  “唔——唔……”

  “再問一遍,”顧遠慢條斯理的反手脫下名貴的西裝外套,隨手扔在地上:“這麼多年來,我很想你,你想我嗎?”

  方謹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因為缺氧和掙扎而面色泛紅,眼角洇著水光。

  他這樣反而更真實一些,剛才那種半點血色都沒有的蒼白,其實給人一種冰冷疏離、就像雪人隨時會融化在空氣里的感覺。

  顧遠有條不紊把方謹的喪服全剝了,赤裸的身體被按在黑色大理石地面上,反襯出一種驚心動魄的透明。

  他深吸一口氣,心底驟然蔓延起絲絲縷縷的火燙,猶如無數滾燙的毒蛇糾纏住心臟,將惡毒的液體全注入骨髓,讓他從靈魂深處發出迫不及待的戰慄。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