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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嘉平因為前事拖著沒有成親,如今一召定親,大林氏恨不得將小兒媳婦立刻迎進來,大概幾月後,范嘉平也要娶妻了。

  范嘉平想到以後,不由得臉紅了紅,“那便托大哥吉言了。”蘇櫻本來就喜歡他,再加上他有心對蘇櫻好,兩人相處得倒頗為和諧。當年寧凝曾與他洗腦說那些從模板里刻出來的大小姐有什麼好的?如今他看來,只是謬論而已。

  遠哥兒在一堆人的圍繞中,在桌上爬了半圈,才一手拿了一把小劍一手拿了一本兵書,獲得了大家的讚賞,以後這位范家長孫,肯定是個文武雙全的。

  大家的奉承話兒一句又一句,范大人抱著遠哥兒,笑得眉心十分舒暢。

  范嘉平與范晟睿站在一邊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父親?父親當年不是對他們兩兄弟十分嚴厲?居然能一臉慈愛的抱著遠哥兒?

  “果然是隔代親呀。”范嘉平默默的感嘆道。

  時間晚了,要祝賀的客人也一個又一個的離開了,柳依依唱著小曲兒,哄著遠哥兒睡著。

  范晟睿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她。

  柳依依見了熟睡了的小兒有些嗔怪的看了范晟睿一眼道:“表哥看什麼呢?”

  范晟睿微微笑道:“我似乎從未見過你這個模樣兒。”

  柳依依有些臉紅,低聲說:“那自然不一樣了,我也是做母親的人了。”

  范晟睿輕輕的走到柳依依身邊,抱著她與懷中的孩兒溫情的說道:“我會努力撐起一片天,讓你與遠哥兒都能永遠如此天真活潑的。”

  柳依依聽了,將頭靠在范晟睿肩上,半晌才皺著眉道:“我能如此,但是遠哥兒不行,他以後將有他的妻子孩兒要庇護。”

  范晟睿聽了,笑道:“你可是在吃遠哥兒的醋不成?”

  “哪兒有的事。”柳依依在范晟睿的懷中鑽了鑽,“你以為我是你麼,一個醋罈子?”

  范晟睿正想說下去,卻不料范明遠抿了抿嘴,在柳依依的懷中大哭了起來,“他這是怎麼了?”

  柳依依連忙將遠哥兒放在床上,“大概是餓了。“說罷,她便大聲對外宣了奶娘進來。

  外邊的人聽見遠哥兒的哭聲,如魚貫一般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如今這位只會哭的可是范家的小祖宗呢,范晟睿有些頭疼,什麼時候才能將這位小祖宗趕出院子?如今他想與妻子親近一下都不能了!

  再過了三月,當范明遠這個小胖子穿著厚實的衣服在地毯上費力的爬著以逗祖母、母親一笑的時候,他的嬸嬸進了門。

  當大家熱鬧的喧譁著讓范嘉平揭開新娘子的頭蓋讓大家看一看的時候,范嘉平倒是毫不吝嗇的揭開了,可見自己對妻子的美貌十分有信心。

  大家見到蘇櫻那如水的模樣,不由得感嘆范府真是風水好,娶了兩個娟玲剔透的美人兒。

  蘇櫻被揭了蓋頭,雖然有些害羞,但卻還是面帶紅暈鎮定自若,一眼便讓大家有了好感,這麼一個妙人兒,也別怪她名聲墮到谷底的時候,范家也要力排眾議娶她進門了。

  范嘉平穿著紅衣,顯得比中了狀元那日更加容光煥發,那心甘情願的模樣讓京城中謠傳的狀元郎一直傾慕宮中寧妃娘娘的謠言不攻自破。

  大家還是相信狀元郎曾經對寧妃有過好感,可男人本就薄情,遇見個比你更好的又在身邊知冷知熱的,自然會偏向那一邊。

  寧妃坐在京中,放任流言做大,只怕也是個不大守規矩的,這種姑娘,還真只有當今聖上才能享用得起呢。

  ☆、第219章

  柳依依在一旁瞧著蘇櫻與范嘉平的相處模式,內心有些發笑。

  范嘉平面上對蘇櫻有些平淡的樣子,可是若是誰低看了蘇櫻,他便是第一個不同意的。

  溫文有禮的狀元在妻子面前是倨傲的,真是讓人大跌眼鏡。只不過蘇櫻本就傾慕范嘉平已久,范嘉平就算傲嬌了一些,她也是笑嘻嘻的包容了。

  小兒與小兒媳婦的互動,讓大林氏看了心中十分不愉,蘇櫻怎麼說也是魏氏掌心裡捧出來的女兒,到了小兒這兒居然被呼來喝去的,這怎麼使得?她與柳依依說了此事,柳依依只笑著安慰大林氏道:“您看平哥兒雖然面上倨傲,但在一點一滴對櫻姐兒是十分的體貼。若不是如此,櫻姐兒怎麼會忍著隨他去呢?”

  大林氏聽了,又仔細觀察了小兒和小兒媳婦一番,見他們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其中都是一些小夫妻的情趣,便聳了聳肩,讓他們去了。如今她最關注的,還是遠哥兒了。

  范嘉平被母親找了談了幾次,心中有些疑慮難道真的自己的一舉一動會讓櫻姐兒生氣不成?他某日下了朝,看了蘇櫻最喜歡的福滿樓的點心,糾結了一下,在人流中排起隊來。

  范嘉平人長得英俊,氣度不凡,又穿著紫色的官服,自然是人群中的焦點,大家經過了,都往范嘉平哪兒看,有覺得他眼熟的,想了半天才想起,這不是曾經游過街的狀元郎嗎?

  難道狀元郎喜歡吃點心?可這點心十分甜膩,一般是閨中女子才喜歡的呀,大家又突然想起了蘇家與范家聯姻時候的千里紅妝,才喟嘆道,原來溫文的狀元郎也是個疼妻子的。

  大家都喜歡神話某些人物,范嘉平的如此模樣,讓大街小巷又多了一絲傳聞,狀元郎愛妻如命,雖然這有些添油加醋,但卻八九不離十了。

  當蘇櫻看到范嘉平拿回來的點心的時候,驚喜得連淚都要落下來,原來她以為他對她只是敷衍,暗暗下了決心,無論他怎麼厭煩她,她都要纏著他,卻不料他心中還是有她的。

  范嘉平見蘇櫻這喜極而泣的模樣,有些心虛的撓了撓頭,原來自己以前對她這麼差?給她買一點點糕點她就這麼開心了?那以後,他便對她更好一些吧。

  寧凝在宮中大著肚子,陰著臉看著宮中小廚房為她做的糕點,冷冷的說道:“我要吃福滿樓的糕點。”

  “福滿樓。”宮女們左右看了看,自從有孕以來,寧妃的性子是越來越左了,只不過她有了肚子裡的那塊肉,還有誰敢逆反她呢?

  內侍沒辦法,只好叫了跑腿的小太監去宮外為寧妃買了福滿樓的糕點,可是寧妃看著這些糕點並不吃,只痴痴的看著,仿佛在回憶什麼。

  五皇子在宮中安插的人實在看不過,將此事稟告給了五皇子,五皇子皺了皺眉頭道:“她怎麼越發任性了?”他是廢了多大的人力物力才為她瞞住假孕的事?她倒好,莫名其妙的將一顆心放到了一個被她甩了的男子身上,倒是將皇帝往吳貴妃那兒推了。莫非她雖然沒懷孕,但腦子卻被門夾了不成?

  現在五皇子那偷偷養在外面肖似寧凝的庶女肚子與寧凝的月份一般大了,就等著瓜熟蒂落了,箭在鉉上不得不發,她寧凝可別處什麼岔子。

  皇帝雖然不想去細查寧凝與范嘉平的那些往事,但是抵不住吳貴妃若有似無的提起,吳貴妃服侍了皇帝這麼久,自然知道如何才能不動聲色的挑起皇帝的疑心。

  皇帝雖然對下臣大度,但卻不是大度到都不在意自己後宮妃子與當今風頭正盛的狀元疑似有一段情的。如此,皇帝倒很少招范嘉平進宮了。大家明眼看著,這狀元不知道為什麼失寵了。

  范晟睿在宮中自有自己的人脈,當皇帝身邊的內侍吞吞吐吐的與他說明白皇帝為什麼不招范嘉平入宮了的時候,他只能無奈的笑笑,即使他足智多謀,也不好將本來發生過的事抹平了去。只得等時間的流過,讓皇帝淡忘了此事。

  范嘉平知道緣由,也不難過,此事是因他糊塗而起,他便必然會受到這些責罰,只不過他對不起蘇櫻,她與他身為連理枝,反而要受這些的波折。

  蘇櫻並不在乎這些,只在家中陪著閒暇的范嘉平,討論詩詞歌賦,兩人倒是發現了有共同語言,感情更是一日千里。

  寧凝雖然沉溺在與范嘉平的點點過去中,但卻不是傻的,她敏感的發覺,皇帝來她這兒的時間少了不少,她可不想生了兒子便失了寵,她可是要站到後宮之巔的!

  寧凝準備了吃食,準備親自送往皇帝的書房內,卻不料剛到皇帝書房門口,便被皇帝的內侍攔著了,“寧妃,皇上正忙著呢,只怕不會喜歡人打擾。”

  不喜歡人打擾?寧凝在宮中也浸yín了不少日子,自然之道皇帝不喜歡人打擾這句話只針對一類人,那便是皇帝喜歡厭倦了的妃子。

  當時她受寵的時候,在書房,不知道聽過內侍與多少來送吃食的女子說話,那時候,她在皇帝的身邊運籌帷幄,笑的自得,卻不料她也有這一天?

  寧凝咬了咬牙,挺了挺肚子,低沉的說道:“難道我也不行麼?”她如今身上可是有一個護身符呢!

  那內侍看了看寧凝的肚子,猶豫了半晌,對寧凝長鞠一躬道:“寧妃,皇上真的有些忙,要不,你等會兒再來?”這後宮中,有多少女子,在懷著孩子的時候就被皇帝莫名其妙的厭棄了?因為忌憚一個有孕的妃子而惹惱了皇帝,這筆賣賣內侍不想做,也不敢做。

  寧凝聽了氣急,帶著幾個宮女便站在門口不肯走,她冷冷笑道:“我倒是要看皇上要忙到什麼時候。”

  這內侍本來便是吳貴妃的人,心中也有幾分氣性,有多少的女子,想與吳貴妃爭皇帝,最後還是敗了?他只微微一笑,站在了旁邊,不再言語。

  天氣有些冷,寧凝被風颳了等了好一陣子,臉色有些蒼白,身子也有些微微的顫抖,可她卻不願意走,若是這麼灰溜溜的走了,她的顏面何存?

  皇帝身邊的內侍都是精怪的,自然知道皇帝的心結,有了和狀元郎的這一段若有似無的過往,只怕這位寧妃以後再也難受寵了。哪個年邁的皇帝喜歡自己年輕的妃子曾與清俊的少年有過過往呢?寧凝在門口等了這麼久,他們盡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勸寧凝離開。

  直到皇帝書房的門吱呀的一聲開了。

  寧凝微微一抖,抱著莫大的希望看去,卻不料出來的人居然是精心打扮的吳貴妃!她心中含恨,如寒星一般的目光往吳貴妃she去。

  吳貴妃似乎早就直到她來了,一雙美目,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就如她當時,如此看著吳貴妃一般。

  吳貴妃雖然年紀比她大上一截,卻眉目含情,畫著精緻的妝容,比起憔悴浮腫的她來,簡直是天上地下。

  寧凝心中怨恨,眯了眯眼,對吳貴妃笑道:“妹妹身子有孕,姐姐來幫妹妹照顧聖上了,實在是辛苦。”話里話外的意思,便是若不是自己有了孕,還輪不到吳貴妃在她面前耀武揚威!

  吳貴妃是什麼人?多年在聖上面前受寵的妃子,心氣十分高,她心中罵了一句賤婦,便儀態萬千的走到了寧凝面前,“寧妃最近憔悴了不少,等肚子裡的孩子生出來之後,可要好好的養養。”

  說完,她將手放到了寧凝的肚子上,那尖銳的指甲從寧凝的肚子上划過,寧凝身後的宮女露出了驚恐的神色。內侍們以為她們害怕吳貴妃傷了寧凝肚中的孩子,卻不知道她們怕的是,吳貴妃看出寧凝是假肚子。

  寧凝揚了揚柳葉眉,突然之間,握住了吳貴妃在她肚子上移動的手,往後退了一步驚道:“姐姐,你要做什麼?你再不喜歡我,我腹中也是有聖上的孩子的。”說完,她便倒在了書房的青石板上。

  眾內侍皆驚,這寧妃再失寵,肚子裡的肉也是聖上的,如今倒在書房前面,他們萬死難辭!

  吳貴妃震驚的站在原地,立馬明白過來了寧凝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居然敢害我?”

  寧凝只輕蔑的看了吳貴妃一眼,縮在信任的宮女懷中,揚聲道:“聖上,我求您了,求您出來看我一眼!”她相信,聖上在書房裡面,對外面的喧譁一定一清二楚。

  寧凝的聲音十分淒涼,聖上性子是個優柔寡斷的,莫名又想到寧凝的好,便叫人打開了書房的門。

  當他見到寧凝躺在宮女懷中,一副只有近期沒有出氣的模樣,心下大怒,恨恨的瞪了吳貴妃一眼,他再如何寵她,也不能容她明目張胆的害她的子嗣的!

  “娘娘,您流血了!”宮女見了寧凝袍子上的鮮紅,失聲尖叫道!

  寧凝不說話,一張蒼白的臉期盼的看向了聖上。

  聖上與她對視了一會兒,最終嘆了一口氣,像她這樣倔強的女子,怎麼可能是為了榮華富貴拋棄狀元郎進宮的?他揚聲說道:“叫太醫,務必要保住寧妃和寧妃肚子裡的孩子!至於吳貴妃,先打入冷宮,再行發落!”

  一夕之間,榮寵六宮的吳貴妃,終於進了她從來也沒有想過的地方!內侍們通通出了一身冷汗,為了打敗一個對手,居然捨去自己的孩子,寧妃這個女人,真心狠辣!

  ☆、第220章

  寧凝臉色蒼白,一雙唇微微抖動著,那楚楚動人的大眼睛無比依賴的看向了聖上。

  聖上往前走了幾步,但卻還是忌諱這生子的婦人的血會給自己帶來晦氣,只回頭對身邊的內侍道:“快將寧妃抬回宮中,另外,我記得是秦太醫一直診斷著寧妃的?讓他過來,若是寧妃有什麼三長兩短,孤饒不了他!”

  內侍連忙點了頭,吩咐身邊的人拿了一個小小的擔架過來,又與寧妃身邊的宮女一起,小心翼翼的將寧妃放上了擔架,他嗡了嗡嘴,亡羊補牢的一般說道:“寧妃,您大吉大利,一定會平平安安的生下一個小皇子。”

  而這寧妃跟中了邪似的,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聖上。

  聖上也算寵了她很久,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說道:“等孤將手中的事忙完了,便來看你。”

  宮中自吳貴妃的么子後,甚少有小嬰孩出生,聖上久不立後,宮中並沒有主持打大局的人,吳貴妃與寧妃是勢同水火,而其他的嬪妃又是自保的性子,還有誰會在這個時候來看顧寧妃一把呢?只怕到最後,只有寧妃一個人在宮中苦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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