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阮珠一個鄰居經講過父親年輕時候獨自一人從南部逃難到北大荒,因為東北糧食多,一路吃屍體走去的,到了黑龍江,包里還剩下一隻手,他把那隻手埋起來,之後很多年不吃肉。

  “不管夫君能不能收到信,你明天就去送信,叫他別管生意了,趕緊回來。不……今天就去送,我寫封信,你馬上送去驛站。”

  從唐代開始,驛站因為耗費巨大,有些頭腦靈活的驛將則利用館驛社會交往之便從事商業活動,不僅可達到“以商補虧”的目的,而且還有利可圖。由驛使來遞信件,或者較輕便的貨物,不但方便,也比較省錢。

  阮珠拿著紙筆,匆匆寫好一封書信封了火漆遞給雲世偉,錢財是身外之物,只要她孩子的父親能平安回來就行。

  “媳婦,街上很亂,你懷著孩子沒事別到處亂走,有事讓暖春他們去辦就行了。”

  雲世偉拿著書信出去了,直到了午後才回來。

  “媳婦,你寫得信件我交給驛使了,正好有一匹快馬要去柳州,據說是六百里加急,晝夜不停的跑,估計五六天就能到,我多給了他一些銀兩,他答應一定能把信交到大哥手中。”

  阮珠懸著的心略略放下了一些,扶著窗台向街上觀望,不久前繁華的貓耳鎮如今一副破敗景象,到處是衣衫破爛,面有菜色的難民。或躺在各家的屋檐下,或端著破瓷碗挨家挨戶的敲門討飯。

  如果換做以前阮珠一定會同情心泛濫,把身上的錢物上送給一些吃不起飯的窮苦百姓。

  但現在她有了孩子,作為一個合格的母親好好照顧孩子,讓他健康成長才是最大心愿,別人的命再值錢,也比不上腹中孩子的命。

  不是我不肯幫你們,我擔心成為眾之矢的,萬一錢財露白,引起了覬覦說不定連命都保不住了。

  “媳婦,晚上客棧掌柜的請吃飯,你去不去?”

  阮珠橫了他一眼:“我不去,也不准你去。”

  那客棧掌柜的打什麼歪主意一猜就知道,兵荒馬亂誰不想找個有本事的人幫襯著,或者幫忙抵禦盜賊,或者搭伴逃難。

  偏偏這傻子很上心,還以為人家當他是活神仙一樣供著。

  三日後,還沒等阮珠的信件送到柳州,便接到了雲世一的來信,語氣嚴厲,叫他們立即撤出貓耳鎮,能回瀾洲便好,實在時局太亂就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很快,阮珠得到一個消息,朝廷要以貓耳鎮作為大本營用來對付反賊。

  作者有話要說:一個鄰居經講過父親年輕時候獨自一人從南部逃難到北大荒,因為東北糧食多,一路吃屍體走去的,到了黑龍江,包里還剩下一隻手,他把那隻手埋起來,之後很多年不吃肉。

  這件事是真的,真有其事,那老頭的兒子我見過,我老公見過那老頭,不知道他當年吃屍體是什麼心情?

  ☆、44、新章節

  44、新章節

  想撤出貓耳鎮也不是那麼容易,一路上吃喝用度都要準備齊全,兵荒馬亂,關山阻隔,又面臨饑荒年月,若是走到荒山野嶺沒個人家還不得餓死。

  購置旅途用品暖春暖情在離開瀾洲那會就有了經驗,辦起來自有一套,米麵油鹽醬醋茶,各式小點心,新鮮水果不好儲存,買了許多乾果。讓人送了幾代的木炭過來,路過沒人家或者沒有樹木採伐的情況下總用得到。

  南疆是最早種植棉花的省份,質量遠比中原地區優異,儲備了幾十斤的棉花。

  原先的被褥是兔毛絮的,很是輕柔暖和,但自從懷孕對兔毛味道就有了牴觸,讓二個通房連夜做了一床被褥,鋪在她乘的馬車裡。

  一通忙活下來,足用了好幾天的時間。

  最後一天是貓耳鎮每個月一次的大市集,自從來了南疆,阮珠還沒去過,本來以為災荒市集也相對蕭條,那知道十分熱鬧,來自天楚國,吐蕃和南嶺國的商人百姓把西郊很寬闊的官道鋪了好幾里長。

  各地的商旅行人在道上行走,小商小販路旁擺了攤位吆喝著,兜售著帶來的商品,馬匹糧食、裘皮珠寶、瓜果香茗,所有這個時代能叫出名號的商品這裡幾乎都應有盡有。

  放眼望去,人頭涌動,林茨比肩,一片繁華熱鬧的喧囂景象。

  地方官生怕流民鬧事,市集上派了好多官兵維持治安,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阮珠在雲世偉的陪同下逛了沒到一半累得半死,早知道逛集市這樣辛苦就趕馬車來了,雲世偉從路旁賣混沌的攤位借了個凳子給她坐來休息,暖春暖情往前走著繼續採購貨物。

  “媳婦,要不我背你回客棧吧!”

  雲世偉站旁邊,在她頭頂上打著一頂傘,不是用來擋雨,是擋陽光的,入夏一來還沒下過一滴雨。

  “等暖春他們回來再一起回去。”難得出來一次,這些天在客棧里悶壞了。

  市集上賣生活用品和糧食的不少,交易也火爆,比鋪子的要便宜。很多打算去外地避難的貓耳鎮百姓把帶不走的東西用來交換糧食油鹽等生活物資,拉車的牛馬更是百姓購買的首選。

  她的對面是一家人市,百來個面黃肌瘦的男女站了好幾排,用繩子把每個人的右臂綁住,連成一串。分成兩群,大人一群,小孩子一群,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最大的四十歲,最小的才七八歲。大人表情普遍呆板,小孩子則露出驚恐的眼睛,有的嗚嗚哭泣。

  被販賣的人衣裳破爛,衣不蔽體,裸/露出來肌膚瘦得不成樣子,顯是長時間飢餓所致。一批接著一批被拉到半人高的展台上,供買主挑選,模樣好,身材健壯的很容易賣出去。

  一個滿臉肥肉的老女人上了台,露出一口大黃牙猥瑣的笑著,在人堆里扒拉來扒拉去,看到上眼的男人,就把大肥手伸過去摸索,甚至伸進男人的褲襠里。嚇得那些男人發出驚恐的叫聲,有幾個男的羞憤地反抗,被老闆幾鞭子下去,打得皮開肉綻。

  肥胖婦人哈哈大笑,挑選了一些高個俊秀男人拉到一邊,把他們褲子扒下來,物件大的男人都付了錢買下。

  災荒年的人遠沒有畜生值錢,十個健壯男人五十兩銀子都不到。

  被扒了一半褲子的男人都露出羞愧神色,臉紅地像燒熟的蝦子,低著頭不做聲的提上褲子。

  阮珠見那肥胖夫人猥瑣的緊,又把手伸進男子褲子裡,不禁蹙起秀目,滿臉的厭惡。她不想再看,站起身,正待催促雲世偉離開,可是一個俊朗不凡的男子被人販子拉到展台上。

  男人二十左右歲,雙臂反綁,衣著又破又爛,還有血跡,但是面容清俊,五官稜角分明,深邃地眼睛透著一抹凜然之色。雖然外表狼狽,但不能掩蓋鶴立雞群的獨特氣質,高大英俊,器宇軒昂。

  想來他太過優秀了,被人販子單獨推到展台上,本來還在看熱鬧的一些女人看到他猶如在一群瓦礫中間看見了珍貴寶石一樣,眼睛發亮,露出垂涎的神色,紛紛聚攏過去。

  “我出十兩銀子買他。”先頭買男人的肥胖夫人大聲喊。

  “我出十五兩。”很快有人出的價錢壓過她。

  “二十兩。”

  “二十五兩。”

  “翻倍,五十兩。”

  一群色女人爭相加價,都對帥男人起了色心。

  老闆樂得眼睛眯成了一條fèng,“五十兩,五十兩銀子,還有誰出高價,我先申明這次貨物的褲襠物件非常大,更妙的是還是個處子,手臂的守宮砂還在,哪家的夫人買回去,保管你一個男人頂十個來用。”

  人販子說著就去扒帥男的褲子,帥男眼睛露出屈辱,雖然雙臂反綁,腳還能動,一個窩心腳將人販子踢得趴下。

  人販子被屬下扶起來,還沒站好,撿起一旁的鞭子,想想又放下,打壞了表相就不值錢了,拿起一根木棍照著帥男身上猛揮。啪啪的響聲中,帥男被打得吐出幾大口鮮血,體力不支跪在台上,但他眉頭緊鎖,硬是不吭一聲。

  一些女人見帥男硬氣,買回家只怕不好擺弄,息了心思,只有先前的肥胖女人大喊:“別打了,打壞了身子老娘不要了。”

  人販子停下來,扔了棍子,呸,朝帥男吐了口唾沫。

  肥胖女人走過去,隔著衣料摸了帥男的褲襠,她有些武功,帥男掙了幾下,掙脫不開。肥胖女人摸完男人的褲襠,嬉笑道:“尺碼夠大,是老娘這輩子遇到最大號的,不錯,哈哈……”

  帥男面色鐵青,眼睛要噴出火來。

  阮珠看了一會兒,覺得帥男有些眼熟,好像在什麼地方見到過,向雲世偉問道:“台上那男的好像會武功,踢人牙子那一腳頗有氣勢,怎麼淪落到像貨物一樣被販賣的地步?”

  而且那周身的貴氣,顯然出身不凡。

  雲世偉在旁邊看到:“那人受了重傷,真氣外泄,傷得肯定不輕,你看他臉色蒼白,透著青紫色,脖頸的膚色顏色也不正常,嘴唇有些烏青,很可能中了毒,還是不容易解去的劇毒。”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