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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籠包旁邊還有兩杯暖豆漿。
目光再往一旁去, 蕭憑把外套閒閒地搭在椅子背上,不清楚從哪裡揪了兩隻狗尾巴草,折成了一隻草兔子, 插在衣袋裡冒出一截。
浴室門口的洗浴拖鞋在地板的盡頭亂七八糟、一點也不整齊地橫著。
蕭憑還把他收進行李箱裡的新襪子又一團一團地拿出來到處擺了。
雷浮潮將自己的左手扶上蕭憑握著杯子的右手,又喝了一口檸檬水,掀開被子說:「早安,讓我起來。」
還不等他話音落地,蕭憑就敏捷地放下杯子,身一歪滾到他身側去了。
瞧著他這一連串動作,雷浮潮就莫名心情很好,不由得微微笑了笑。
隨後他一下床,蕭憑三步並作兩步地又追上來了,刷牙的時候一直從後面抱著他。
雷浮潮往鏡子裡瞧,能瞧見蕭憑一直趴在他肩膀上笑,笑容甜得要命。
洗漱過後他走出浴室,身上掛著一個背後靈似的蕭憑,與他亦步亦趨,不怎麼使勁,只是頑強地貼著他不放。
直到見到他拿起手機,蕭憑的動作才好像忽然僵硬了一下。
雷浮潮:?
蕭憑顧左右而言他:「雷哥,小籠包和豆漿是我買來給你賠罪的,上一次你買回來,因為我沒吃成,現在可以吃了!」
行吧,雷浮潮聽出來了,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雷浮潮皺皺眉頭,一邊拈了一隻小籠包吃,一邊警覺地解開了手機鎖屏。
……然後猝不及防地被擊倒了,原地呆立了整整五分鐘。
蕭憑表情十分無辜地給他順了整整五分鐘的毛,無辜得就像自己沒有用置頂微博的方式參與進其中火上澆油過似的。
語氣也很置身事外:「雷哥,拋開網絡想想快樂的事情吧!」
雷浮潮做不到,事實上,後來的一整天雷浮潮都蔫蔫的。
病急亂投醫,雖然蕭憑也是使事情擴大化的罪魁之一,雷浮潮猶豫片刻,還是選擇了向他索要安慰。
「哄我一下。」雷浮潮鬱悶得直捂臉。
蕭憑從善如流,餵完了他整頓早餐,早餐過後還拉著他說了好一會逗趣話,然後才問:「今天要去片場嗎?」
「暫時不用,」雷浮潮回答他,「休息一會,上午先把手上的曲子弄完。」
說到這他忍不住又瞥了一眼手機。
昨晚他把帳號停在憑風破浪那裡就睡著了,現在手機上嗖嗖地往外彈新消息,這個頻率放在憑風破浪的帳號上顯然是不正常的。
強行視若不見了一會,雷浮潮還是忍不住又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評論A:「來晚了,現在還能提問嗎![狗頭]請問破浪太太,掉馬的感覺怎麼樣?」
評論B:「來晚了,現在還能提問嗎![狗頭]請問破浪太太,是怎麼打入《瓦碎》劇組內部的呢?勵志粉絲實錘了!」
C:「來晚了,現在還能提問嗎![狗頭]請問破浪太太,被蕭哥求婚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D:「破浪太太!太太你在嗎!太太你回評論呀![狗頭][狗頭]」
……
雷浮潮無言地重新撂下手機,趴到了蕭憑的肩膀上。
「感覺如何?」蕭憑憋著笑調侃他,語氣中一個大寫的記仇,「我掉馬的時候,你還落井下石。」
雷浮潮已經沒力氣報復他了,何況經蕭憑這麼一講,在這件事上他也確實是理虧在先。
於是雷浮潮也開始顧左右而言他:「你之前留在我房間裡的是什麼?」
蕭憑怔了一下,才記起來之前因為朱益那通電話吵架的時候,他離開房間前,把想要送給雷浮潮的禮物盒給留下了。
盒子中是一條項鍊,款式已經不時髦了,不過是十年前雷浮潮第一次沖他表露過想要的物件。
哪怕那不是索要的意思,只是將喜歡的東西隨口一提,蕭憑也早就決心買給他了。
一說到這個,蕭憑就有一點點懊惱,本來這一禮物應該出現在訂婚戒指前面的。
他以為雷浮潮早就該拆開它了,只是賭著氣沒戴上、或者變得不喜歡它了而已,沒料到聽這副話音,雷浮潮似乎根本沒拆。
他茫然地看了雷浮潮一眼,問:「你沒打開看看?」
「沒有。」雷浮潮轉過身翻出了那個小盒子,無可奈何地說,「猜到你想和我一起打開了。」
蕭憑聽得噗哧一樂,很快掃淨了臉上驚愕的表情,眼神更亮更開心了。
「不過……」出乎他的意料,雷浮潮卻忽然拖了個長音,話鋒一轉,「我現在有一個條件。」
蕭憑:?
便聽雷浮潮語氣鄭重地說:「你去澄清一下,憑風破浪不是我,而是你。」
蕭憑:「……」
這一刻,蕭憑是當真被他的死不認命和絕處求生意志給深深折服了。
蕭憑:「誰會相信?我來替你說『過譽』嗎?」
雷浮潮:「沒錯,我們已經是婚姻伴侶了,所以你這麼說也不奇怪。」
蕭憑:「不不不,所有人都知道,對著我吹你,只會收穫我的瘋狂贊同與另一波狂吹。」
雷浮潮:「那是因為你剛剛和我訂婚,想要對外使用一下正室口吻!」
蕭憑簡直佩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然而蕭憑還是不禁提出了最關鍵的一點:「可是這樣一來,他們就白狂歡了,明明吃到了真糖,卻要被告知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