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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頭,掛斷電話蕭憑就暫時放下了午餐問題,開始翻手機通訊錄,找燕白的號碼。

  鈴響三遍,燕白接了。

  從前燕白和他關係也不賴,偶爾雷浮潮沒空,他們倆可能單獨出去玩,不過現在蕭憑心裡有數,燕白沖他不太高興。

  也正常。

  「餵?燕哥?」蕭憑於是把嘴巴放甜了點。

  「有事?」燕白納悶地問他。如他所料,口吻不太客氣,但也還湊合,畢竟燕白鐵定清楚,蕭憑不會沒事閒著給他打電話。

  這就好說話了。

  蕭憑便沉聲騙他:「燕哥,早上我和雷哥吵了一架,結果他說晚上要去公司住,我實在不放心,能不能麻煩你勸勸他?哪怕是找個酒店住也行。他在生我的氣,我勸不動。」

  燕白信了。

  「行,」燕白馬上應道,「他還病著嗎?」

  「病著呢。」蕭憑使勁往嚴重了說,「說他病他還不承認。」

  「我問問……」燕白聞言嘀咕一句,拉遠話筒,模糊地朝附近問了幾聲,嘆氣回來,「還真是,今天又請假了。」

  蕭憑猛地一愣。

  不等他有所反應,燕白忽然又「哎呀」了一聲,說:「他給我發消息了,問我晚上有沒有工作,行了,你也不用擔心了,這老油子不會真委屈自己睡公司的。」

  「啊,好。」蕭憑皺了皺眉頭。

  ·

  於是等到傍晚下戲,蕭憑買了一包煙,打車直接往燕白家去。

  煙是沒忍住買的,雨已經停了,下車他站在冷風裡抽了兩根,讓風卷散了身上的味道,才抬腳進小區。

  路上他自己笑了好幾回,遲遲沒醞釀出一個合適的版本來,直到走到燕白家門口,產生了破罐破摔的心情,緊張感一松,臉上的肌肉才放鬆下來。

  燕白家亮著燈,但開門的速度不快。門一開,蕭憑立刻沖燕白露了個守序善良的笑容,燕白的臉還是黑了,估計是意識到自己被套路了。

  黑歸黑,出乎蕭憑的意料,燕白沒拿話打發他,反而側身讓開了通路,說:「進來幫把手?」

  蕭憑心一跳,連忙換上拖鞋進客廳掃了一眼。

  ——雷浮潮躺在長沙發上,一隻手擋著眼睛,喘息很重,呼吸很亂。不需要走近去看,蕭憑也確定他肯定又出了一身汗,匆忙走近一看,發現情況更差一點,體溫計上顯示的溫度不算高燒,但不知道怎麼回事,雷浮潮病得幾乎有點神志不清。

  一般而言,低燒這麼嚴重可能不是普通發燒,是其他疾病的外表現。

  蕭憑嚇了一跳,顧不上回頭問問燕白具體怎麼回事,趕緊蹲下來拽住雷浮潮的左手叫:「雷哥,我送你去醫院,這次我們把水吊完行不行?」

  雷浮潮也嚇了一跳。

  他把眼睛一睜開,就朦朦朧朧地見到蕭憑蹲在他旁邊了。

  「我自己去。」雷浮潮只得勉力開口說,耳朵里聽見自己的聲音又遠又沙,低低弱弱的。

  但燕白又給他拆台,走過來評價:「又不是普通發燒,估計是得在醫院裡待幾天了。」

  「你也覺得不像普通發燒?」蕭憑立馬回頭問燕白,「沒事,我會陪著雷哥的。」

  搶在燕白繼續拆台之前,雷浮潮急得一下子坐起來反握住了蕭憑的手。隨之俱來地,他後腰仿佛被砍了一刀,潑了一場雨水,疼得他眼前發黑。

  「用不著……」他閉閉眼睛說,「你去跟劇組。」

  蕭憑直搖頭:「戲沒有你重要,我陪著你。」

  「……」要不是沒有力氣,雷浮潮簡直想沖他罵三百字的髒話。格老子的,他給陳健談塞了多少錢?蕭憑居然敢說不要就不要?

  可蕭憑是這個脾氣。一時之間雷浮潮什麼也沒罵出來,只能打起精神儘量一字一頓地重複:「你去跟劇組。」

  房間中便沉默下來了。

  好一會,雷浮潮以為蕭憑要服勸了,再度擠開眼皮一瞥,蕭憑蹲在原地沒動,但是掏了一盒煙一隻打火機出來,淹上火吸了一口煙。

  「你什麼意思?」蕭憑緩緩吐著煙氣問他,「你腦袋裡是什麼戲碼?以為我還沒成年,只能靠你罩著?凡事我做不了最好的決定?」

  雷浮潮聽出蕭憑生氣了。

  這事相當罕見,尤其在重逢以後。

  雷浮潮調動右手按了按眉頭,這個動作花了他將近十秒鐘,十秒鐘後,蕭憑繼續語氣冷漠地說:「我的事情由我說了算,不管你讓不讓我陪著你,在你病好之前,我都不離開這,大不了你不理我。」

  這話說過,他把眼神一挪,直接站起身來,繞過燕白準備出門。

  「蕭憑……!」雷浮潮喊他。

  蕭憑聽到了,刻意沒回頭。

  雷浮潮將一隻手撐向沙發邊的地板,低聲爆了一句粗口,全力揚聲叫:「蕭憑,我跟你去劇組,行不行?」

  出乎他的意料,蕭憑更加生氣了,扭頭冷冷地反問:「行不行?如果時間重來一次,你去做夢,我來每天應酬簽訂單喝出胃病,你認為行不行?」

  撂下這通話,蕭憑開門就走,背後雷浮潮又叫了他的名字幾聲,他統統沒理會。

  直到雷浮潮改口叫:「憑憑!」

  靠。

  蕭憑在心裡惡狠狠地罵了一聲,忍不住腳步一剎,回眼瞧了瞧雷浮潮。雷浮潮也在看他,頭髮被汗漿胡亂黏在臉上,臉上一絲血色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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