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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浮潮感到有哪裡不太對勁。

  你不是連一把十塊錢的雨傘都買不起嗎?

  第4章

  雷浮潮站了起來。-*---更新快,無防盜上.--*--

  裝作並沒有看清過蕭憑的錢包。

  兩人之間距離不遠,但蕭憑跑得急,在他面前停下腳步時喘了一口大氣,一長串白霧就隨著氣溫的安排從牙關里暖洋洋地溢出來。

  「雷哥,」蕭憑喊他,「怎麼了?」

  雷浮潮慢條斯理地掏出打火機,什麼也沒問。

  他今晚喝得著實有點多了,眼前發花,但還是能察覺事情不對勁。

  因為他胃不算好,過去單獨赴酒局的時候,只要有空,蕭憑也一定會來接他。有的情況下雷浮潮不贊同,蕭憑總是能找到他的朋友那裡去,問出酒席的地址,笑嘻嘻站在門口等他走出來。

  可是既然他們已經鬧翻了,現如今雷浮潮沒有任何一個朋友還會給蕭憑透露他的去向。

  這事很不對勁,不過雷浮潮沉默一下,只說:「謝謝你了,我去買包煙,昨天忘記買了。」

  他自我感覺良好,認為自己還站得穩穩噹噹,事實上在蕭憑眼裡,晃得已經挺厲害了。

  蕭憑扶了他一把,面色為難:「還抽菸?你胃挺得住嗎?」

  雷浮潮豎起代表約定一的手指,又不跟他說話了。

  蕭憑:「……」

  沒辦法,蕭憑扶著他進了超市。

  隔著櫃玻璃選煙的時候雷浮潮沉吟半天,連自己習慣抽的煙名一時都沒想起來,等上一會,蕭憑直接告訴收銀員:「拿三根真知棒,要橙子味的。」

  然後他把棒棒糖剝掉塑料外包裝餵進雷浮潮嘴裡,忽悠他:「黃鶴樓,抽吧。」

  雷浮潮居然信了,滿意地點點頭。

  收銀員眼睜睜看著雷浮潮舉起打火機沖棒棒糖杆子的底端打上一團火,吸了一口,推開蕭憑,瀟灑地轉身走了。

  「……」收銀員轉頭沖蕭憑說,「一共一塊五,謝謝惠顧。」

  結了帳蕭憑匆匆跟上雷浮潮,剛要重新去拉他,響聲陣陣,兩個人一同看到飯店門口來了一輛救護車。

  雷浮潮駐足觀望了一眼。

  一個男人被抬了出來,陪他跑出飯店的幾個人中有張蕭憑略有印象、似乎曾經在娛樂圈接觸過的臉。

  蕭憑忽然覺得有點古怪,側頭詢問雷浮潮:「你今晚怎么喝成這樣?是不是不太愉快?」

  雷浮潮默默抽著他的棒棒糖,不說話。

  卻有人說話了。

  那張熟面孔拿餘光一瞟見雷浮潮,嘆著氣大步走了過來,朝雷浮潮抱怨提醒:「雷哥,你怎麼想的?這種事不想碰自己不碰,別人玩看看就得了。.這下不結了仇嗎?」

  雷浮潮心裡不耐煩,面上擺擺手淡淡搪塞:「知道,等明天酒醒了,我去醫院給李總道歉。」

  熟面孔便不再多說,趕緊追近擔架安慰李闊峰去了。

  蕭憑聽得默默無語,不禁也拆了個棒棒糖保持冷靜。

  早年的市場形勢和現在不盡相同,那個時候,演電影不怎麼賺錢,甚至有很多人是拿到過有分量的影帝影后獎項,在路人眼中也談不上多麼出名的。

  雷浮潮拿過影帝,這件事圈內認識他的人大多知道,不管玩電影的、玩音樂的還是玩資本的。

  不過種種因素加起來,導致很多人並不清楚,雷浮潮主要是個打星。

  雷浮潮是踩著港片大武打時代的末潮長大的,蕭憑小時候也受到了那波風潮的影響,迷俠客迷得要命,哭著喊著去少林寺住過一段時間,然而還是比劃不過雷浮潮。

  「他打著你了嗎?手疼嗎?」蕭憑含上棒棒糖問雷浮潮,「怎麼打起來了?」

  「我要回家睡覺。」雷浮潮直擺手。

  蕭憑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看來看去,沒抓出什麼不妥,便答應道:「好好,我去開車,把車鑰匙給我。」

  ……

  一般來說,除非萬不得已,雷浮潮是個特別不喜歡刪換舊東西的人。他的手機號幾乎從來沒換過,網名不換,更別提車子這樣的東西了。

  蕭憑一坐進車裡,就看見前車窗仍然掛著當初他逛街隨手買給雷浮潮的小太陽吊飾。

  這是十一年前他送給雷浮潮的第一件禮物,現在看上去已經很舊了。

  如果是其他什麼東西,蕭憑估計著,雷浮潮會打包一起放到留給他的那間臥室里,但這東西有點意義,所以還在這日日掛著。

  也就日日被雷浮潮看著。

  皺了皺眉頭,蕭憑發動引擎,往家開去。

  ·

  在半路雷浮潮基本就睡過去了,每次逢上紅燈蕭憑扭頭看看他,發現他不是以普通姿勢睡著,就是在朦朦朧朧地拿手去捂後腰。

  一開始蕭憑以為他是今晚打架傷了腰,後來仔細回憶了一下,昨晚兩人一前一後走進電梯上樓的時候,雷浮潮似乎也有這個動作,只是幅度不太明顯。

  沉思片刻,以防萬一,蕭憑還是在經過藥店的時候踩下剎車,捎了瓶腎寶回家。

  照顧醉鬼這差事蕭憑相當熟練。他是有錢家庭出身,當初為了混娛樂圈離家出走,結果混得將近浪跡街頭,雷浮潮把他當小流浪狗一樣撿回去以後,開銷大了,兩個人都口袋空空經濟困難時,雷浮潮去做過好幾項社畜工作,有段日子每天回家都酩酊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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