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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學成被沈慕春接走後,福寶吵著要見爹娘,卻在被來香抱來的路上睡著了,來香轉頭又將福寶抱了回去。

  至於新房內的兩人,則同塌而眠交頸而臥,滿室旖旎……

  寂靜了整夜,窸窸窣窣的嘈雜漸生,晨光熹微,慢慢喚醒沉睡的世界。

  新房內,豆苗兒迷迷糊糊翻了個身,往外挪。太熱了,她想涼快涼快。

  結果沒多久,她又被一隻手給撈了回去。

  睫毛顫動,她睜開雙眼,揉了揉,揉走惺忪,望著近在咫尺的俊顏:“你不困嗎?”

  陸宴初好整以暇:“不困,昨晚天沒黑不就睡了?這都六個多時辰了吧?”

  無言以對,豆苗兒粉唇翕合,很想說,算起來是六個時辰,可實際上,哪兒睡夠六個時辰了?她一整個晚上,是睡了又被折騰醒,醒了繼續被折騰。

  定定瞧著他精神的臉,豆苗兒心底不服氣。

  他昨晚是滿足得很,逼著她叫了好幾聲“陸家哥哥”。

  哎,徹底沒地位沒尊嚴了。

  豆苗兒蔫蔫把腦袋埋進被子裡,嗡嗡道:“我再睡會兒。”

  “睡吧!”陸宴初拍拍她頭,“我去瞧福寶,與他商量翰承院的小學堂怎麼擺置,都快六歲了,他是該好好溫習功課把心思轉移到學業上,一天到晚膩在你身邊不行,以後也是要當兄長的人,你說是不是?”

  “是。”豆苗兒沒認真在聽,回的也馬馬虎虎。

  “那好,我去了。”得到鼓勵,陸宴初不怕冷地迅速穿好衣裳,吻她額頭,“我走了。”

  “嗯。”豆苗兒敷衍一聲,良久,四周靜寂,她懵懵地掀開被子,什麼兄長?福寶什麼時候成兄長了?

  第63章

  喜宴畢,整座府邸頗有些鬆了口氣的感覺。

  豆苗兒開始掌家,有先前德善書院的經驗,倒不難上手。

  清點此次婚宴的禮金後,不差錢的豆苗兒也有些咋舌。

  嗯,若陸宴初成心攬財,這樣的筵席擺上幾次,確實比做官強得多。

  這兩三天,父子二人膩在翰承院,探討怎麼布置小學堂,十分專注。

  福寶在陸宴初面前仍保留最後的羞澀,不敢拿在豆苗兒面前撒嬌坑矇騙的那一套應付他。

  父子兩相處的其樂融融,陸宴初每晚都要誇她把福寶養得乖巧且懂事,又道既然養的這麼好,再養個唄!

  豆苗兒:“……”

  休沐最後幾日,他們帶福寶去寺廟上香,去護城河賞景,去郊外騎馬。

  時光飛逝,快樂充實的日子總是短暫,陸宴初要重新上朝點卯了。

  福寶悶悶不樂了一個時辰,得知學成哥哥即將過來與他一起念書後,再度興奮雀躍起來,惹得陸宴初好一陣醋意。

  整個三月就這麼歲月靜好的悄悄走至尾巴,豆苗兒也逐漸習慣了作為首輔夫人的日常。

  除卻關上家門的瑣事,就是別家夫人們經常遞來府邸的請帖。

  豆苗兒不好次次都婉拒,偶爾出門賞花賞鳥,慢慢融入群體。

  女人們聚在一塊兒,無非聊些似是而非的傳聞。

  有一次提到沈慕春,只說她與晉陽府上的那樁婚事不錯,這個晉陽候世子不像一般世家子弟,為人勤懇自勉,是京城夫人們搶著要的好女婿。怎奈世子獨獨相中了沈將軍家的大小姐,或許再過數日,便要定下來了呢!

  知兩家交情不錯,夫人們向她求證。

  豆苗兒隨口應付好奇的夫人們,心底隱隱擔憂。

  學成與福寶如今在府上一起上學,慕春時常親自接送。

  她性子依舊爽直利落,卻瞧不出將嫁的喜悅,嫁人這種事,攸關一輩子的幸福,實在馬虎不得。

  四月初,豆苗兒摘了些今年新開的桃花做酒,正欲以此為理由把慕春喚來說道說道。

  這孩子早早沒娘,身邊也沒說話的閨中姐妹,她們年紀差距並不那麼大,想來她不會太排斥她。

  還未差人去將軍府下帖子,管家李韜匆匆趕來,他面色著急,神情緊繃道:“夫人,鴻臚寺卿陸大人親自前來拜訪,是迎還是不迎?”

  豆苗兒清洗粉色花瓣的動作戛然愣住,陸文晟?

  他來做什麼?

  若別的事情,興許她能定奪,可關於陸文晟,便棘手多了。

  “他人現在就在府邸外。”李韜緊緊蹙眉。

  豆苗兒怔怔拿著帕子擦手,思忖著下決斷:“先讓人去找首輔,看他怎麼說,然後……”

  “已經差人去稟明首輔。”李韜同樣一個頭兩個大,“然後呢夫人?”

  然後怎麼辦,她還真不知道。

  豆苗兒來回走了片刻:“你可知道他為什麼找來?”

  李韜困惑搖頭:“肯定是來見首輔?”

  “嗯,陸宴初又不是第一天做首輔,京城待的這些年,陸大人可曾親自登門過?”

  猛地搖頭,李韜否認:“不曾。”

  豆苗兒平息紊亂的情緒,整個人變得淡定很多,陸文晟找來就找來,又不是天塌了下來,她著急什麼?

  “明知首輔沒回府,他急急找來,定有要事。既然是找首輔,首輔不在,平常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豆苗兒語氣隨意的吩咐,然後重新收拾起沒清洗完的桃花瓣。

  李韜頷首,心想,稍微熟悉的大人自然引進前廳,好茶供著。不熟的直接打發就是,那陸大人,只能打發了?

  躬身退下,李韜去前廳處理。

  豆苗兒坐在石凳上繼續清洗桃花花瓣,因著陸文晟的事兒,有些心不在焉。

  她還小時,陸文晟已功成名就,拋棄了竹安縣的髮妻,獨留母子二人生活。

  依稀記得,陸宴初的娘,也就是她婆婆原先身子不錯,難道是後來太過抑鬱以至於生病?從而讓陸宴初暫時放下科舉專心照料她?

  心隱隱發疼。

  那些年裡,他與娘相依為命,如今他好不容易憑自己的本事走到明天這步,他娘卻再看不到了。

  他這些年對陸文晟的恨與怨,她怎能不理解?可陸宴初的為人,她又比誰都了解,他骨子裡的善良一直都在,若讓他故意下手去報復他們,那他就不是陸宴初了。

  日頭漸下,陸宴初遲遲未歸。

  李韜陸續稟明數次,說鴻臚寺卿大人守在府邸門前,不管如何相勸都不肯離去,要等首輔回來親自見上一面。

  “都幾個時辰了,你沒有打聽到陸大人為何而來?”豆苗兒將蜂蜜倒在鋪好的桃花花瓣,漫不經心的問。

  眼神閃爍,李韜蹙眉,比先前都緊張道:“略有耳聞,但……”

  “照實說便是。”

  “是這樣。”李韜吞咽口水,為難的敘述,“聽說鴻臚寺卿陸大人的幼子犯了事兒,事兒不小,已經被逮捕入獄,似乎就是今天上午發生的。”

  “哦?”從碟子裡挑出一二十粒飽滿的枸杞,豆苗兒心生不悅,本不想再聽,她實在是替陸宴初感到委屈,幼子?那他這個長子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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