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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色複雜,豆苗兒不可置信地掀起眼皮:“我這真的好看?粉刷得和白牆似的,還有這胭脂,太紅了。”

  陸宴初輕笑出聲:“是真好看。”見她一副咋舌的神情,陸宴初攏袖咳嗽,“大概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吧,我瞧你什麼樣都挺好。”

  氣氛靜了一瞬。

  兩人都不擅煽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接不上話。

  豆苗兒心底是甜的,她抿唇偷瞄他:“那我不洗漱了?”

  “這……”陸宴初額頭抵著她額頭,眼睛望著她眼睛,嗓子裡含著啞啞的笑,“還是洗洗吧,我想親你。”

  “可我有點累,不想動了。”胡亂找理由,總好過她專程去洗臉索吻強吧?

  一眼看穿,陸宴初突然彎腰抱起她,笑道:“那我抱你去洗漱,全程不勞夫人親自動手,這下是不是……”

  “娘,娘。”

  與此同時,熟悉的呼喚伴著窗戶從外拉開,吱呀一聲,兩顆腦袋瞬間冒了出來。

  福寶與沈學成並肩擠在一塊兒,有些震驚地望著裡面的畫面。

  “你娘有些累,渾身沒有力氣,爹抱她去洗漱。”穩住懷裡欲掙扎的人,陸宴初朝偷窺的兩個孩子一本正經道。

  “原來如此。”福寶沈學成對視一眼,恍然大悟。

  “管家那裡有一批新進的爆竹煙花,都是福寶你從前沒見過的,你帶學成哥哥一起過去找管家,隨意玩兒,記得注意安全知道嗎?”

  “真的嗎?”沈學成頓時興奮起來,雙眼放光地拉著福寶轉頭就走,一路夸,“你爹真好,哎呀福寶,好羨慕你啊,我爹只會一天到晚讓我念書學武,我也想要個對我那麼好的爹,你太幸福了!”

  福寶很得意,搗蒜點頭:“是呀我爹對我可好了,福寶最喜歡煙花了,等以後我們一起念書,學成哥哥你就知道我爹有多好了……”

  等他們聲音遠去,豆苗兒攥住陸宴初衣襟,一臉無語地望著他:“首輔大人,你連你兒子都忍心糊弄?”

  “這不叫糊弄。”陸宴初將她放在軟塌,拾起帕子浸入水中,擰乾,湊過來捏著她下巴給她仔細擦拭,嘴上道,“我與福寶每次都是正正經經的男子漢之間的對話,我是憑藉智慧令他心甘情願折服,他若不服,等大了再找我理論便是。”

  忍俊不禁,豆苗兒躲開他手上帕子,笑得直不起腰,用煙花賄賂這也叫智慧?她都替他這番說辭臉紅。

  陸宴初盯著她笑,嘴角漸漸勾起。

  他喜歡她笑得無憂無慮的樣子,希望自此以後,她與福寶的人生不再有任何苦難挫折,願平安與快樂永遠圍繞在他們母子身邊。

  他以後的人生,也會一直為這個目標而竭盡全力。

  笑夠了,豆苗兒知道難為情了。

  頭上首飾很重,她捋了捋凌亂的髮絲,尷尬道:“你為什麼一直盯著我?我看起來難道很糟糕?都怪你,你……”

  未說完的話被堵住,陸宴初驀地欺身將人壓住矮榻,他雙手擒住她纖細皓腕,密密麻麻的吻鋪天蓋地落下,他專注地吻她額頭吻她眉心,以及嘴角。

  第61章

  一堆賓客在外互相打著哈哈,哈哈打了半天,瞅不著人首輔在哪。

  紛紛笑而不語,彼此交換眼神,一副“你懂我也懂”的神情。

  宴席將開,李韜把福寶與沈家公子交給護衛陶平看顧,急急去找首輔。

  他不敢湊去新房外招首輔不快,乾脆打發個丫鬟去叩門。

  摸約半盞茶,李韜翹首以盼地立在檐下頻頻踮腳,終於把首輔給盼出了新房。

  他仍穿著那身簇新喜慶的紅袍,就是下擺與寬袖略皺。

  李韜眼觀鼻鼻觀心,嗯,反正他一點不清楚首輔在新房裡究竟都幹了什麼。

  “福寶可還好?”一路整理著袖擺,陸宴初問。

  “好,很好。”李韜在他身後回稟道,“與沈家小公子玩得興致盎然,連午膳都不想用。”

  “這不成,去膳房備些他們平日喜歡的吃食送去,勸他們多少用些。”陸宴初腳步一頓,食指摁住眉心,似想起什麼,回頭叮囑道:“孔明燈荷花燈都準備了?今日福寶可以玩個盡興,你們不用拘著他,令幾個護衛跟在孩子們身邊保證安全即可。”

  “是。”李韜頷首,心下猜測,首輔這是不想洞房花燭夜被孩子叨擾,還是真心想讓福寶高興?嘖嘖,誰知道呢?

  筵席上,陸宴初按照順序向眾人敬酒。

  往日同僚們有所顧慮,首輔地位高,年紀卻比自己小,還經常不苟言笑,實在不好打交道。

  但此時此刻,明顯察覺他變了。至少渾身不再散發出幽幽一股冷氣,平易近人了很多。

  果然啊,男人有了家室就不一樣,再冰冷的心都被能被女人嬌軟溫暖的身子焐熱。

  雖酒量不佳,但心底高興,陸宴初來者不拒,喝了個酩酊大醉。

  折騰了整整一個多時辰,他被下人們狼狽架走,惹得素來嚴謹的官員都笑出了聲。

  府內熱鬧喜慶,府外也圍了些看熱鬧的人。

  護衛維持秩序,卻不好將百姓們給全趕走,只能瞪著眼睛保持警惕,怕大喜的日子有人鬧事。

  遠處成堆站著的人群中,一個乾瘦的老頭拼命昂高脖頸,透過縫隙往大門口瞧。

  此人正是陳老三。

  他定定盯著首輔府邸,暗暗感嘆。

  說來都是緣分,不僅趙家的,連帶陸宴初以及他老子陸文晟,大家都同一個小地方出來,小小竹安縣,竟多了這麼多造化。

  可惜老鄉見老鄉,生不出惺惺相惜來。

  低眉掃了眼腕上佩戴的木念珠,陳老三知道裡頭定有天生福運之人。

  天子腳下,福厚的人其實不少。

  這幾年,趙靜書奪了趙寄書和別家千金不少氣運。畢竟以她身份,當初要進太子府不容易,包括後來太子膝下沒有子嗣,甚至小承郡王是如何保住的,都有貓膩。

  欲望沒有止境,她始終無法滿足。

  而他為了銀兩,也一次又一次替她做嫁衣,去將別人的造化與機運轉移到她身上。

  本來他膽子沒那麼大,一度害怕鬧出人命波及自身,可六年前趙寄書那邊突然斷了訊息,這不合常理,唯一能解釋的就是趙靜書貪得無厭,直接耗光趙寄書福運精氣,使之送命。他那會兒慌亂心悸,害怕趙靜書遭到反噬,擔憂自己被她牽連。

  不過日子一長,趙靜書並沒有太大異樣,漸漸地,在這件事上,他們二人放寬了心,越發肆無忌憚……

  皺巴巴的臉擰成一團,陳老三不解地直直盯著掛滿紅綢的首輔府邸。

  既然趙寄書沒死,那她當初是如何掙開邪術束縛的?

  他懂如何施術,卻不懂如何解除,難道她背後也有高人指點?

  不過這些暫時都不要緊,陳老三面色驀地嚴肅,趙靜書不是還想要福運來抑制她身上的反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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