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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夙離溫柔的撫著他的臉頰輕輕搖頭,他才像是得到了一個滿意的答覆,帶著笑容輕輕合眼,氣澤連同北宮家幽藍的陣法,一同消了個乾淨。

  願你壽比南山,餘生安好。

  三日之後,皓宇石破滅,神界人界得以連接。

  三年後,熾陽城。

  “這墨海心閣也不知造了什麼孽,竟然又被樂生逸砸了一次。”

  “這事我可清楚”

  隨著這位白衣道修的一句話,酒桌邊上的眾人都將耳朵圍了過來,一副好奇的樣子。

  那人嘴角得意一笑,小聲道:“說是為了找一個女子連著排了五日的隊伍,最後卻沒能找見”

  旁邊黑衣的修士哼了一聲,隨口道:“墨海心閣是什麼地方,怎麼可能有找不見的人”

  那白衣修士一見有人質疑他,隨即大聲道:“這有何不可能,樂正道君尋得人是一副畫像,沒有名字。說不準都不在這世上,我看他是被自己的畫迷怔了...”

  那人正說的興起,猛地被這黑衣修士推了一把,剛要發怒,卻從旁邊看見了一個青色的身影,正是他們談論的不好說話的樂正道君本人。

  可樂生逸並沒有發怒,只是愣愣的坐著,因為連他自己都如此認為,他像是被這幅畫迷住了。

  他的床頭一直掛著一副古茶的畫像,他一直都清楚,可不久前他卻發現畫像上有一個陣法。他將陣法破開,發現古茶樹下站著一個絕美的女子,白衣藍帶,穿的正是外門弟子的服飾。

  見了那女子,他便覺著頭不住的疼,連帶著心口都跟著悶痛不已,讓他不得不在意。而後他更在發現安清宗並沒有這個人,而他更沒有繪過這人的任何記憶之後,越發在意這件事情。

  他此前便覺著自己有些不對勁,比如莫名其妙的一直帶的那隻髮簪,還有衣櫃裡那件淡黃色的衣服。還有明明由自己一手帶大,自己卻對他的死沒有一絲感覺的夙離。他之前將這些全都無視了,卻發現自己放不下這簡單的一副畫。

  隨後他啟程去往青竹峰,再次見著九方肆他依舊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他覺著奇怪卻也有些習慣了這般憐憫的眼神,他們以為夙離的死對他傷害頗深,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毫無感覺。

  今日距離嵐何甦醒已經過了半個月,她在得知夙離將死時便是一副殘破的樣子,每時每刻掛著淚水,更是對反應平淡的他怒目而視。

  他也不清楚,為何對著如此的嵐何他都一心的憐愛,卻對那個孩子的死無知覺。此時他不忍心又來見她,卻發現如今她倒是平靜了,看著他的眼神也帶著那副憐憫。

  “小師叔”

  樂生逸沖她點頭笑笑,糾結了一會兒,還是開口道:“人死不能復生,嵐何還是早些放下吧”

  嵐何聽了這話有些怔楞的看著他,隨後仿佛恍然大悟般笑了,喃喃道:“她用心良苦,我不會辜負的”

  聽嵐何如此說,他也不清楚她是否想通了,卻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雖然知道這可能會牽起嵐何心中的傷痛,可他依舊還是忍不住將那副畫拿了出來。“嵐何可知道這畫可是夙離做的?”

  果然嵐何一見了這幅畫像便被淚水模糊了眼眶,看了這畫中人良久,她開口道:“是他畫的”

  得了這答覆,樂生逸並沒有像他想的那般開心,而是有些失落,他本以為這是個真正的女子。

  日子一晃又是兩年,樂生逸遇見了一個人,這讓他本來放下的那些疑惑又一一找了回來。

  叛修青棠偷入北宮家禁地,被他抓進了安清宗的大牢。

  黑子隨著玉白的手指而落,啪的一聲才將樂生逸溜走的神思叫了回來。

  “在想什麼?”若白輕聲開口

  樂生逸看著輸透了的棋盤失笑了一聲,淡淡道:“尊者真的想知道?”

  若白點點頭,笑著開口道:“為掌門分憂是我的責任”

  “哦?那好,我如今越發不明白我從前為何會接下這個位子”

  這問題問過之後,若白就想他曾經的反應那樣,又是皺著眉頭閉口不言。樂生逸也不再為難他,又換了一個問題:“我在想為何我對夙離的死不覺傷感,卻對與他死有關的青棠如此恨之入骨。”

  不過他沒想到,若白對這個問題還是同樣的反應,並且之後青棠的審問都被他一力承擔了。

  他再次奇怪的選擇了沒去解開這些謎團,將青棠的事一手交給了若白。不過許多事是無法避免的,當晚樂生逸便夢見了青棠。

  夢裡雙方一見青棠便看著樂生逸笑了出來,開口滿是諷刺:“她對你可真是用情至深,如此她都捨得”

  “你將我叫進這夢境裡,就是為了說這些?”

  見樂生逸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青棠的臉色有些掛不住,他像是一隻被惹惱了的猛獸般吼道:“我才不管她有多用心良苦,你根本不配她如此。”

  見樂生逸有些疑惑的樣子,他才緩緩歸於平靜。“夙離你還記得,那你可知他的身份?”

  樂生逸不想回答他,甚至更想現在就將他殺了。卻發現內心兩廂掙扎,一方拼命想將這一切揭開,令一方卻死命阻止。這兩種激烈的情緒終於讓他察覺出,阻止的那種想法並非他自己的,而是被人強加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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