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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龍波一愣,“什麼?”

  小警察沖回警車中,抓出一面鮮紅的錦旗,上書“見義勇為,市民榜樣”八個大字,左下方一排小字寫著“S城XX區OO街道派出所贈”。

  宋龍波的臉色十分難看。

  “你在S城捅傷的那個人是越獄的死刑犯,已經流竄做下十幾起搶劫案件,令我們焦頭爛額,沒想到海洋同志你見義勇為,不畏強權將其拿下,實在是市民的好楷模,我們派出所決定給你授予優秀市民的稱號,並送錦旗一面以示嘉獎。”

  朱海洋喃喃道,“他沒死?”

  “沒有,但是也快了,法院已經判了他死刑,過幾天就槍斃了。”

  朱海洋繃緊的身體軟下來,嘆息,“沒死就好……沒死就好……”

  宋龍波看見他的樣子,心頭湧上了絲絲的心疼,朱海洋當年殺死那個傷害趙維新的男人之後,就一直對死亡和黑暗有著本能的恐懼,雖然他性格倔強從來不說,但是又怎麼能躲得過宋龍波的眼睛。

  小警察見眼前的人收起了攻擊性,立馬交換一個眼色,一個小警察迅速拿著錦旗站在朱海洋旁邊,做出授予錦旗的樣子。

  朱海洋一怔,茫然接過錦旗,對面突然響起咔嚓一聲快門聲,只見另一個小警察看一眼數位相機,立馬鬆口氣,“終於完成任務了。”

  宋龍波大喝,“你想幹什麼?”

  警察嘿嘿一笑,“呵呵,宋先生,朱先生,這張照片將會被刊登在S城日報上,請一定要閱讀哦。”

  事後,那面鮮紅的錦旗被趙維新和朱陽光取笑了很長時間,以至於這次“見義勇為”事件成為了朱海洋心裡永遠的痛,一想起來就蛋疼。

  作者有話要說:一直都喜歡寫噁心巴拉的攻,於是遭到了報應。

  有那麼一個男人,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要發騷擾短息,內容全是“咱倆處對象兒吧”之類的,持續四個月了,比月經還準時。

  他一點都不煩人,他能噁心死人啊!

  難道這是上天想要我改變文風的暗示?從明天開始寫溫柔攻英俊攻一點都不噁心人攻?

  第46章 最終章 …

  深夜,朱海洋從噩夢中醒來,一身冷汗,伸手擰開小壁燈,暖暖的燈光籠罩在床頭,在被窩裡翻轉了幾次,沮喪地發現睡不著了。

  走出臥室想要喝水,卻在路過宋龍波房間前聽到了曖昧的聲音,朱海洋一怔,頓時覺得尷尬起來。

  這種經歷每一個男人都應該有過,可是發生在宋龍波身上就讓人覺得如此違和,他是那樣強大的男人,強大到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將之難倒,他若有欲望,手下自有一個加強連的俊男美女供他發泄,怎麼會深更半夜一個人在房間中自己紓解。

  苦笑一下,朱海洋去廚房倒了冰水,站在冰箱旁邊喝,正好遇到起夜的阿姨,點頭笑了一下。

  阿姨看到他的杯子,大驚小怪,“哎喲朱先生你怎麼可以喝冰水?宋先生說了你身體不好,夏天不可以貪涼,要喝溫水的啦。”

  “沒關係。”

  “怎麼會沒關係呢?”阿姨搶下他的杯子,遞過來一杯溫熱的水杯,“被宋先生知道又要責備我了,最近宋先生脾氣很差呢……”

  宋龍波脾氣很差?朱海洋想了想,卻發現自己無法勾勒出那個男人發怒的樣子,平生所見,都是他的小心翼翼,他的竭力溫柔,至於那掩藏在溫柔面具下的梟雄本質,他是打算一輩子都不讓自己見到的。

  回過神來的時候,阿姨已經打著哈欠回了房間,手裡的溫水仍在微微飄著熱氣,低頭喝一口,溫熱的液體沿著喉嚨流下去,平穩暖和,嘴角不由自主地翹了起來。

  在廚房磨蹭了一會兒才慢慢走回房間,心想宋龍波再持久也該結束了,沒想到路過門口的時候突然聽裡面叫了一聲“海洋!”

  心想他大半夜喊自己做什麼,剛要張口問,突然又聽房裡傳來接連的幾聲輕喚,心裡一驚,瞬間已經明白。

  自己當年在牢里的時候,夜裡睡不著,便會想起與趙維新的點點滴滴,那些在現在看來美好得近乎夢幻的大學愛情,總是幸福得讓人想要落淚,想想就受不了。

  無數個夜裡,也是這樣一個人躲在被子裡,念著他的名字,仿佛每念一聲,便能減少一點痛苦,卻發現,那只會讓自己更加的心疼。

  房內低啞的輕喚如同利刃一般劃開胸口,朱海洋落荒而逃。

  躺回自己的床上,朱海洋緊緊揪著衣領,宋龍波輕喚自己名字的聲音如同被人刻在了耳膜上一般,時刻在腦中迴蕩著,讓他無法靜下心來。

  他是個固執的人,喜歡了誰,便是認定了一輩子,否則當日也不會拼著判個死緩也要為趙維新出一口惡氣。

  這樣的人,又怎麼能輕易移情愛上宋龍波?

  多日相處下來,宋龍波始終是那樣冷靜溫柔的,只是偶爾對視時,那眼中熾熱的占有欲令人心驚肉跳。

  朱海洋覺得自己真的是個鐵石心腸的人,明明知道宋龍波已經情根深種,明明知道自己結果如何,卻依然不肯妥協。

  直到聽見那一聲聲輕喚的剎那,他突然覺得自己所謂的堅持是那樣可笑,簡直就像一隻拼死都不願飄到空中的氫氣球,既然知道那是宿命,何不放手一搏,或許走出那一步,便是一片海闊天空。

  想到這裡,朱海洋猛地從床上跳下來,整整頭髮,抓起帶有輕微曖昧氣味的男用香水,在身上輕噴幾下,走向宋龍波的房間。

  “誰?”低啞的聲音從門內傳來,傳達出主人的不悅。

  朱海洋深吸一口氣,“龍波,是我。”

  門內突然安靜下來,很快,宋龍波披著睡衣打開房門,擔心地問,“怎麼了?海洋,出了什麼事情?做惡夢了?身體不舒服?”說著抬手覆上他的額頭。

  “沒有,”朱海洋上前一步,貼近他的身體。

  宋龍波慌張,“海洋,你這是……”

  朱海洋仰臉在他唇邊啄了一下,輕聲,“龍波,我們做吧。”

  “什麼?”宋龍波大驚。

  朱海洋嘴唇貼在他的耳邊輕輕吹氣,“怎麼?難道你不想要我?”

  宋龍波強忍著欲望,捏起他的下巴,啞著聲音慢慢道,“海洋,你知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知道,”朱海洋抱住他的脖子,曖昧地壓低了聲音,“龍波,用力……愛我。”

  之後的事情便是水到渠成,兩個人熱吻著跌到床上,相互撕扯著脫去了對方的衣服,身體相互摩擦,兩具同是男性的身體在昏黃的曖昧燈光下火熱地糾纏在一起。

  宋龍波緊緊抱住他,雙手用力揉搓著這個幻想已久的身體,喃喃,“這是真的,我真的得到你了……海洋,海洋……我愛你……”

  “嗯,真的……”朱海洋緊閉著眼睛,心一橫,雙手抱住大腿,向著對方的方向張開,“進來。”

  宋龍波雙臂撐在他的身側,低頭看著身下這個神情緊張的男人,不禁有些挫敗,“海洋,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

  “我願意的,”朱海洋打斷他,睜開眼睛,怔怔看了他片刻,突然伸長雙臂抱住對方的肩膀,猛地一翻轉,將人壓到了身底。

  宋龍波吃了一驚,瞬間明白過來,想必是朱海洋從來沒有雌伏於人,到了這個時候仍然心有不甘吧,啞著嗓子,“海洋,若是你想做TOP,我也不介意的。”

  朱海洋愣了一下,繼而笑了,俯身含住他的嘴唇,舌尖探進口腔,勾起他的共鳴。一吻終了,兩唇分開,朱海洋唇色嫣紅,下巴上掛著yín靡的水光,起身騎在他的腰上,對著那個怒張的兇器,緩緩坐了下去。

  情cháo洶湧,宋龍波看著騎在自己身上甩著汗濕的頭髮眼神迷亂的男人,心中有一片空虛,被慢慢填滿。

  激情之後,兩個人在浴室洗了澡,相擁著臥在宋龍波的床上,朱海洋手指在他結實的胸肌上隨意劃著名,慵懶地笑,“持久性不錯嘛。”

  宋龍波一手攬著他的肩膀,一手在他腰間按摩,“這才是第一次,以後有的是機會享受哈。”

  “去,誰享受了,”朱海洋白他一眼,“差點被你弄死,下回再敢我叫停你還不停,看不斷你子孫!”

  宋龍波哈哈大笑,“都到那個節骨眼上了哪能說停就停?再說,跟你在一起,我已經是斷子絕孫了好不好?”

  “哼,難道我不是?”朱海洋突然想到,“龍波,我們去領養個孩子吧。”

  花市街利用暑假的時候全部推倒了,飛揚集團速度驚人,竟然一個暑假的時間建起了上下七層的娛樂城,地下室一層建成小吃街,將原花市街的食店原封不動轉移過去,按摩房因為yín穢氣息太過嚴重被朱陽光無情地抹滅,趙維新只好嫁雞隨雞,不情不願地跟著朱陽光開飯館,很快就被忙碌的生活和滾滾而進的財源忘記了抱怨。

  宋龍波收養了一個幫內兄弟的遺孤,小孩子粉妝玉琢,抱著朱海洋喊爸爸的時候可愛得讓人想捏,朱海洋心甘情願當起了奶爸,一到周末就抱著兒子去朱陽光的小飯館顯擺。

  惹得朱陽光眼紅不已,戳戳趙維新,“咱們啥時候也去抱一個?”

  趙維新坐在櫃檯後數錢,聞言白他一眼,“你當小孩子是菜園裡種出來的,隨你想抱就抱?再說……”伸長手臂,摸摸常樂的腦袋,“咱們兒子都這麼大了,再生個第二胎,你不嫌丟人?”

  “誰是你兒子!”常樂怒,回頭大叫。

  “嗯?”趙維新危險地挑起眉毛。

  錢知足忙按住常樂,對趙維新諂笑,“丈母娘息怒,小樂樂這孩子就是彆扭,您懂的……”

  常樂大怒,跳起來按著錢知足一頓暴打。

  朱陽光解下圍裙,接過趙維新遞過來的茶水,發現這樣開開心心的小日子,其實也挺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後記:

  粉紅街的故事就講到這裡,靈感的起源來自大學時代十分喜歡後來卻被暴力拆遷的一條街道,想用誇張的手法來記下那些粗鄙卻無限真實的孩子們。

  文章的後半部分變得困難,因為師師的生存理念一直是即使痛苦也要歡笑,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很多時候不是因為開心才會歡笑,而是歡笑了才會覺得開心。在寫文的時候也想要竭力避開傷感,讓筆下的人們時刻歡笑,卻發現,這種笑容即使再燦爛也會讓人覺得難過,這個發現曾令我十分沮喪,所幸世界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兒,就像粉紅街的拆遷,又怎知不會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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