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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璇懷了孩子很嗜睡,貝雅言留了一封信,便提著裝滿衣物的行李箱,輕悄悄出了門。

  黑白現代化設計的辦公室,男人幽暗的眸子布著血絲,一整夜他都沒有闔眼,長久沒有將心思放在工作上的林擎宇,用工作麻痹自己,徐淮年沒有帶來有關她的任何消息。

  他提起鋼筆,又放下,揉捏著人中,睜開眼,發現要批覆的文件上,本該要他簽字的地方,他寫得是‘雅言’。

  大概,想她,想瘋了。

  叉掉那個名字,簽完自己的名字之後,鋼筆被他扔在了辦公桌上。

  遲疑過後,他從抽屜里拿出一沓紙,他再次拿起辦公桌上的鋼筆,在一沓紙的最下端,寫著什麼。

  那是離婚協議書,右下方並沒有預想中娟秀的簽字,左下方,倒是有他昨晚就簽好的名字。

  他的簽字,蒼勁有力,最後一筆,穿透了那張紙。

  林擎宇盯著離婚協議書久久失神,結婚容易,相守難,他和她,連七年之癢都沒有經歷,就要分道揚鑣。

  貝雅言從店裡買了早餐匆匆出來,賣早餐的時候,老闆娘一直打量她,不敢確定心裡猜想的人是不是面前這個遮住三分之一臉的人,貝雅言至今還不習慣被人這麼打量,幾乎是落荒而逃。

  這邊的廣場,以前也是很多人來晨練,現在依舊沒有變,當初她沒什麼工作的時候,也常來這裡,所以人還是踏踏實實的,比較自在。

  想到這一次離開,就不會再回來,貝雅言環顧四周,這個她還算喜歡的地方,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找了一個位置坐著吃起早餐來。

  她一邊吃早餐,一邊翻看手機,裡面有兩個林擎宇的未見電話,還有一條簡訊,是陌生號碼,點開一看:妹妹,你在哪裡,姐姐想見見你。

  貝雅言將早餐放在一旁,兩年多都不肯出現見她的人,這個時候要見她,點了那個號碼撥過去。

  兩年多已不再熟悉的聲音:“言言?”

  一聽,電話立馬被貝雅言掛掉,電話那頭是那日和林擎宇一起出席發布會的女人,也是她心心念念的姐姐,貝雅言吃在嘴裡還未吞下去的早餐,如同嚼蠟。

  連接上網絡,有關林擎宇的消息一定在首頁,還未等她點開新聞,就進了一條語音。

  發自林擎宇,她下意識點開。

  語音她聽了一遍又一遍:“貝雅言,最好祈禱上天別讓我找到你,到時候,法庭見。”

  ---題外話---還有一章,會在下午四點之前哈!

  ☆、第100章 這樣的驚嚇,他再也經受不起

  貝雅言確定自己沒有聽錯,法庭見?

  逼急了林擎宇,他竟要法庭見,他指的法庭見是離婚的官司?

  不對,她快速打開包,翻找醫院給的驗孕單,不見了!

  天,她要瞞著的事情,卻在自己這裡露了餡,驗孕單還在昨天背的那個包里,忘了拿出來。

  所以,他難道是要和她爭奪孩子?

  貝雅言雙手不自禁下滑,覆在肚腹上,不,他不愛她,自然不會愛孩子,他的身邊也有了她的姐姐逖。

  早餐再也吃不下,她拿起,就要往垃圾桶里扔去,抬頭間,貝雅言看見,不遠處林擎宇的特助徐淮年正領著幾個人向她一步步走來。

  拽著行李箱拉杆的手,沁出薄汗。

  “太太,和我們回去吧。”徐淮年還沒有走到貝雅言的面前,就開口好言相勸。

  她搖頭:“不,淮年,就當沒看見我,好不好。”

  徐淮年看著她慌忙懇求的樣子,不敢冒然上前抓人,聽林總說,她已經懷了孩子。

  “別讓我們為難。”徐淮年已經給帶來的人使了眼色,見機行事。

  貝雅言感覺,林擎宇這是把她當犯人,她又沒有攜他的款逃跑,還要大動干戈派這麼多人來逮她。

  都說一孕傻三年,也許真有這事,晃眼間,自己的行李箱就被人奪走了。

  徐淮年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她坐在噴泉最上方的台階,讓她自己慢慢走下來,誰都不想鬧得不愉快,或者引起大眾的注意。

  徐淮年很忠心於林擎宇,貝雅言看這仗勢,徐淮年堅決不會當做沒有看見過她,好像除了回去,她別無選擇。

  只不過,她不是逆來順受的人,更不喜歡被人壓迫,不然,當年她沒有任何靠山的時候,不會被領導安排去陪。酒,她寧願被雪。藏也不願做齷。齪的交易。

  先和他回去,然後再見機行事,她也不想和徐淮年僵持在大庭廣眾之下。

  貝雅言始料不及的事情發生了,走下階梯的時候,她的前腳只踩住了階梯的一半,早已融化的積雪,化成的水,卻沒有乾涸。

  徐淮年站在下面,他反應過來,已經遲了,貝雅言滑到連滾兩個階梯,倒在了他的腳下。

  在辦公室的林擎宇,一陣陣的不安感,傳來。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徐淮年驚魂未定,林擎宇抬頭,將手裡的東西收起,放進抽屜的最底層。

  “有事?”

  徐淮年片刻遲疑,小心翼翼地說道:“太太找到了。”

  “在哪?”咬牙切齒的語氣,這下,貝雅言,你還能逃到哪裡去。

  “允霖醫……醫院。”徐淮年回答的時候,大氣都不敢出,“找到她的時候,她從廣場噴泉階梯上滑到,流了血,手下的人立馬將她送去了醫院。”

  還沒有等徐淮年說完,林擎宇就衝出了辦公室,留下了徐淮年望著搭在椅子上的額西裝外套失神。

  開車的司機一再加速,然而,車后座的男人還是一句又一句:“快點。”

  “林總,您還不能進去。”

  “滾。”被護士攔住的林擎宇,吼道,護士受到醫生的示意,沒有再攔他。

  “貝雅言,你成心不要他,孩子要是沒了,你和你姐姐都要給他陪葬。”

  意識漸漸模糊的貝雅言,望見一張狠戾的臉,在她耳邊吞吐濕熱的氣息,他威脅她,她的命不值錢,可他抓住了她的軟肋,她的姐姐。

  即便她的姐姐這些年沒有找過她,可姐姐在她的心目中依舊如此重要,勝過自己。

  他寬厚的大掌,握住她纖細的手腕,貝雅言還能感覺到他的手在發顫。

  “你不知道在中國,騙子犯法,連身份都能頂替,我被你耍得團團轉。貝雅言,從你頂替你姐姐的那一刻開始就要清楚後果,和我糾纏在一起,就是欺騙的代價。”

  她的疼來自於孩子,都掛在了臉上,而林擎宇的疼來源於她,都埋藏在了心裡:“手術再疼你也給我撐下去,不然,你的命和你姐姐的命,一次性來個了解,我說到做到。”

  要問貝雅言欺騙他的時候,他有沒有恨過,林擎宇會說沒有,因為他也在用計讓她待在他的身邊。

  他恨她的姐姐是因為,他坦白地對貝加爾,貝加爾都在欺騙他的感情。

  但是這一刻,卻是林擎宇最恨一個人的時刻,他甚至還來不及摸摸她的肚子,感受孩子的存在,就要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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