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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時候,霽溫風睡眼惺忪地出現在玄關里,像是自動導航一樣摸到陸容身邊,把他攬進了懷中。

  霽溫風怡然自得地親了親他:「外面怎麼這麼吵?」

  陸容:「……」

  陸容:「我們爸媽來了。」

  霽通沖方晴瞪眼:「我就說!」

  方晴發脾氣:「對對對什麼事情都是你對!」

  霽通和方晴進了房子裡。

  上下三層樓被打通成複式,進門就是大客廳,高高的挑空層和高達近九米的落地窗採光良好,視野無比開闊,毫無尋常公寓的壓抑感,整個浦東盡收眼底。

  室內裝修設計現代簡約,用色卻很大膽,莫蘭迪粉的椅子,墨綠的牆板,黑白的地毯,黃金的走線,各式各樣的撞色充斥在一個空間裡,沖淡了現代簡約很難避免的酒店風格,讓人有家的溫馨感覺。

  除了這個房子是他們倆兒子共同持有的愛巢以外,挑不出其他毛病。

  四個人虎視眈眈地在餐桌坐下,霽通、方晴一邊,霽溫風、陸容一邊,開始了審問。

  霽通:「什麼時候的事。」

  霽溫風和陸容對了個眼神:「……這很難講。」

  「具體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霽通昨晚想了一整夜他倆的蛛絲馬跡,心中早已有幾個選項,「是掏耳朵的那次嗎?」

  霽溫風:「……呃,應該比那之前一點。」

  霽通:「是容容穿女裝的那次嗎?」

  霽溫風:「呃……應該比那再前一點。」

  霽通:「是你們去香港的時候嗎?」

  霽溫風看了看天花板:「可能還要再前一點。」

  霽通已經追究不下去了:「你們去香港的時候才認識一個月!相當於你們一認識就搞在了一起?!」

  「什麼叫搞在一起?」方晴表示反對,「那叫年輕人談戀愛。」

  霽通:「那是早戀!」

  方晴:「那叫初戀。」

  霽通發現問題了:「你剛才還打死也不承認是容容在跟小風談戀愛,現在在他們面前你就唱白臉。」

  方晴把胸一環:「我現在接受了,非常接受,我就是一個這麼開明的家長。」

  霽通:「你就是跟我唱反調!」

  方晴:「略略略。」

  陸容拍拍桌子:「請你們認真一點。我們現在是在出櫃。」

  霽通和方晴收斂了神色,把注意力拉回兩人身上。

  霽通又開始說教:「你們啊,有沒有想過你們這樣子是要負責任的!你們現在年紀輕輕,就這樣……以後還怎麼成家立業?有姑娘願意嫁給你們嗎?」

  霽溫風訕訕地握住了陸容的手,將戒指展示給他們看:「我們已經結婚了。」

  霽通、方晴:「……」

  霽通:「好了。現在不僅僅是談戀愛不說,買房子不說,連結婚也不說!婚姻大事不跟我們商量的嘛?」

  方晴也生氣了,框框拍桌子:「你們結婚都不邀請我們的嗎?」

  霽通轉過身來對她說:「主要問題根本不在這裡。」

  方晴:「我兒子結婚沒請我還不夠嚴重嗎?」

  霽通急了:「主要問題是他們就不該結婚。」

  方晴若有所思。

  霽通讓方晴閉嘴了,沖陸容和霽溫風嚴肅道:「你們倆就不能結婚。」

  霽溫風性子急躁,當即要開腔和他爸爸對嗆。陸容按住了他。陸容出馬了,一雙眼沉靜如水:「為什麼。」

  霽通:「因為你們是兄弟。」

  陸容:「我們不是兄弟。我們沒有血緣。」

  霽通:「可是小風是我的兒子,你是晴兒的兒子,我和晴兒結婚了,你們就有了兄弟關係,就不能結婚。這影響倫常。」

  陸容:「那反過來這樣說,你覺得對不對——你看,我和小風結婚了,你是小風的爸爸,我媽是我媽媽,你們是一對親家。你們倆是親家,怎麼能結婚呢?那不是為老不尊嗎?這影響倫常。」

  霽通一愣!

  霽通爾康手:「等一下,我們先結的!」

  陸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愛情的事,還講先來後到的嗎?」

  霽通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我們連孩子都有了!」

  陸容嘴角一撇:「呵呵,親家公和親家母竟然都生孩子了。」

  霽溫風煽風點火,嘖嘖兩聲:「老娘舅聽了都哭了。上寬帶山,疊萬層樓。」

  霽溫風和陸容都交叉雙手,鄙夷地看著霽通和方晴。

  方晴承受不住這個壓力:「算了算了,結都結了。」再說下去,她跟霽通就要被強制離婚了。

  霽通痛心疾首:「他們太小!不懂婚姻!」

  陸容幽幽道:「有些人,活到四十才結婚,他就不許別人二十歲結婚了。」

  霽溫風幫腔:「沒錯,就是酸的,眼紅人家有強壯的身體可以來享受愛情。」

  霽通氣死了:「炫炫炫炫炫炫炫,就知道炫!」他來捉兒子出櫃,還要被塞狗糧,說恰檸檬。

  陸容看霽通情緒不穩定,把方晴和霽溫風支開,一本正經地坐到霽通身邊:「其實,霽叔叔,你要是不希望我們這樣下去,你就更不應該拆散我們,堵不如疏。」

  霽通沉浸在自己的情緒當中:「怎麼能這樣!」

  陸容:「初戀嘛,很快就分了,基本上走不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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