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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傷害是一句對不起就可以解決的嗎?當然不是!所以,在三亞,就有了這麼一個很恐怖的倉庫,但是,我好像忘記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呃……我會害怕!

  但是,苦海無涯,既然已經做了,我就回不了頭了……我再三思索後,小心翼翼地躲進準備好的棺材裡,等了很久,冷杉都沒有來,我有些懵逼,突然想起,我都沒有告訴他要到這人來啊!這兒連個人影都沒有啊!我蠢逼,我有罪!

  我準備打開棺材,出去舒活舒活筋骨,順便給冷杉打個電話,讓他來這裡,卻發現,怎麼,推不開啊,我再用力,媽的,真心推不開啊!

  操!好吧好吧!又不是出不去,對於看過很多貝爺的《荒野求生》的我來說,當然明白該怎樣自救,小意思嘛~而且就算我自救不成功,冷杉他看見我不見了,也是絕對會來找我的啊,絕壁的困不死~怕個什麼啊,對啊,怕個什麼!

  所以說,你他媽的到底在怕個什麼?!

  我發現我的身體狀況時,覺得理性這東西當真是不管用!我明明已經告訴自己不用害怕了,可是,為什麼,我會顫抖,為什麼我會一刻不停地流汗,為什麼我會哭,為什麼我會感到恐懼?!

  “救命!有人嗎?”我一邊錘著棺材的頂蓋一邊大喊道,其實,這個時候本應保存體力,等到有人來的時候再呼救的……

  我好像又夢見他了,又夢見了,那次所夢見的、溫暖的人,他笑著靠近我。可依稀間,我卻好像看見他拿了一把刀,我想要試著擁抱他,但他卻突然拿著刀刺向我!

  我聽見了皮肉撕裂的生硬,好像。好疼啊,為什麼在夢裡也會疼?那個人把刀刺進我的身體,看著汩汩流出血液染紅了他本應該陽光清新的白色襯衣,他猙獰地朝我笑著。

  我夢見,他,殺了我。

  好像很久之後,我醒了,沒有在一股霉氣的棺材裡,而是正躺在賓館舒適的大床上,我起身側側頭,看見了在床邊坐著的冷杉,他眼睛有些發紅,布滿了血絲,他顫抖著開口:“你醒了?”我點點頭。他抱住我,“醒了就好。”他沒有說別的話。

  葉目和陸枳然在這個時候也推門而進,葉目看著我,很是擔憂的樣子,也沒有說別的話。我笑了笑:“為什麼不說話呢,怎麼你一副藏不住的樣子?你們怎麼還在騙我?”葉目吃驚地看著我,只不過,那是意料之中的吃驚,他嘆了口氣道:“知道藏不住的……你還是知道了吧?”冷杉倒是顯得很淡定,依舊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那也是你自己的志願啊,夏祁。”

  最討厭冷杉了,總是一語道破重心,搞得我的質疑都沒有一點道理了!只不過,他很及時地補了句:

  “但如果你難過的話,我會道歉的,是我沒能保護好你。”

  這還差不多!但,我還是得推開他,在他疑惑地眼神中,我顫顫巍巍地走到行李箱前,從口袋的夾層里,拿出一張光碟,逕自把它放進筆記本里。

  當光碟里的東西開始播放時,葉目很是吃驚,慌忙地問道:“小祁,你怎麼會有那個東西。”我送給他一記白眼:“陸枳然給我的!”葉目轉頭看向一臉痞笑的陸枳然:“你!內鬼!都是因為你!”

  其實陸枳然一直都是想把這個秘密告訴我的,從他第一次約我去酒吧的時候就想告訴我了,只不過,當時他沒有足夠的決心與準備,就慌忙找了個問題改蓋過。所以,才一直到鬧女鬼的那天夜裡才下定決心把光碟交給我,他那時用狗血劇里常用的語氣、神態、語言“一本正經”地對我說:“夏祁,這裡面有著你的身世之謎,你……自己好自為之!”雖然當時我很疑惑,但我和他最後都被這種丑狗橋段給逗笑,氣氛也就緩和了,他這才告訴我,說這裡面藏著的,是我的記憶。

  只不過,我卻一直都沒有觀看,因為我覺得,既然是我要忘掉的東西,就一定會是很痛苦的;既然是葉目與冷杉都要為我隱瞞的東西,就沒有知道的必要。

  因為我覺得,現在生活挺好的,沒必要花時間在那些過去的東西上。

  那麼,問題來了,如果是下決心要忘掉,為什麼我會留下光碟呢?原因只有一個,我的決心不夠,我捨不得忘記,我想要把記憶留下來,我想如果以後可以的話,就記起它。

  但是後來我心中的感覺變了,我是真的覺得這種記憶可有可無了,沒有像從前一樣想要記起來的興趣了。

  可有時候,命運就是這個樣子,它不願意讓我忘掉它,所以,就算我不看光碟,它也會以另一種形式在我的記憶中出現,比如,在棺材裡要死要活的時候。

  我,叫夏祁,我知道你們是知道的,嘖,好繞口。

  初夏,我喜歡初夏。那種清涼的微風吹著臉龐,吹起衣襟的感覺,不像真正夏天那樣的炎熱,很愜意的感覺。

  我遇見他在話劇社裡,我不喜歡話劇,我在哪兒只是一個打掃衛生的小透明罷了。

  那天,話劇社在排練話劇。我沒有觀看他們排練的話劇,因為,我對話劇是真心是沒有興趣,但是我需要去打掃衛生。偌大的話劇社裡除了掃帚摩擦著地面的“刷刷”聲,沒有其他聲音,慘白的燈光只映著我一個人的身影,我在舞台上掃著灰塵,忽然,燈滅了。

  我不喜歡那像是亮在醫院停屍房裡一樣的慘白燈光,但是更討厭無邊無際的黑暗。我打算拿出手機,先把腳下的路照亮,可是卻被人抱住,有一束明亮的燈光照在我的身上,就好像表演時舞台上追隨著主角的那種燈。然後,有人輕聲在我的耳旁說:

  “我喜歡你,不要離開我好嗎?”

  “你不知道我是有多想你,每一個晚上,都有對著星空朝你遙寄思戀。”

  “遇見你之後,我也就不是我了,我的靈魂都已經賣給了你。”

  “我愛你。”

  身後的肌理與骨骼感觸告訴我,這是個男孩子。可是我卻並沒有反感這種動作與語言,我呆愣地站在舞台中央,任憑那個人抱著,任憑他一往情深、自顧自地說著台詞。突然,從燈光控制室里走出來一個人,“噗”地輕笑著開口:“趙燁書你也是夠了!真愛演啊。”

  身後的人放開我,我轉身,盯著他不好意思的笑顏看,原來,他,叫做趙燁書。趙燁書開口說道:“對不起啊,就像部長說的那樣,我是超愛演的,你不介意吧?”我盯著他搖了搖頭。

  “你是話劇部的嗎,怎麼以前沒有看見過你,怎麼你又一個人在這裡打掃衛生。”對待學長就應該拿出恭敬的樣子,我低聲一一回答道:“我不是話劇部的,在幫朋友打掃衛生而已,他這幾天生病了。”他從掃帚間拿出兩把掃帚,扔了一隻給他口中的部長,他眼睛彎了一個很好看的弧度,讓臥蠶顯得更有親和力,很歡快的一個人,好像有著黃瀨涼太一樣的感覺。

  他動了動薄薄的嘴唇:“我們幫你吧。”我盯著他的眼睛,黑黑的,閃著亮光,像是包裹住了清晨的霧氣,讓人看不真切,卻有一種朦朧間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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