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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被弎子兩繞三繞,就唬得找不著北,當即哆哆嗦嗦掏出手機,刷了個事後每每回想起來都只覺牙酸肉疼的大額定金,算是正式將自己的身家性命委託給了阮暮燈這位“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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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到目前為止,聽起來確實像陰怨之物纏身的案子。”

  蕭瀟這頭的監考剛好告一段落,趁著工作人員正在清場——最重要的是清理那滿院火燒水浸的狼藉場面的時候,他溜溜達達躲到角落裡,乾脆和自家愛徒聊起了電話。

  “不過還是不太好判斷那到底是什麼。”

  “嗯,其實之後還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電話那頭的阮暮燈回答。

  “那天晚上,舒耀曾經當著我們的臉接了個電話,似乎是他的助理在找他……”

  …… ……

  ……

  “什麼,我都說了我就在招待所里,哪兒都沒去!”

  反正話已經說開,形象也早就崩塌到天際去了,舒耀也懶得再裝,當著周涵、阮暮燈和弎子的面,吊著嗓子就朝著電話那頭的倒霉助理咆哮起來。

  “你說你們看到我走出院子了?我看你們是見鬼了吧!”

  聽到舒耀這尖銳的一嗓子,阮暮燈和弎子當即又十分默契地交換了個視線,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一模一樣的疑惑。

  “是,我現在是穿著件黃外套,可是我真的沒出過這棟樓,晚上回來以後就一步都沒踏出去過!”

  眼見著舒耀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聲音也越提越高,周涵估摸著,他再這麼大喊大叫下去,又要把一整棟招待所的住客都全部驚動了,連忙比劃著名手勢,讓他冷靜一點。

  舒耀也不管他那倆操碎了心的可憐助理又說了些什麼,氣沖沖地掛斷電話,“啪嘰”一聲將無辜的手機摔到桌子上,瞪著一雙大眼,咬牙切齒罵了一聲“傻X”,這才轉頭看向阮暮燈,“我剛剛說到哪裡了?”

  “不忙。”

  阮暮燈擺擺手,“剛才你助理說看到你走出院子了?”

  “啊哈!”

  舒耀發出一聲冷笑,“就他們,拿了雞毛當令箭,現在竟然也有膽子對我指手畫腳了!而且敢來管我的事就算了,自己眼瞎還非說看到我出門去了!”

  說著,他指了指自己套著的檸檬黃色的短外套,“說什麼見到我穿黃外套出去了,天下那麼多人穿黃的,自個兒認錯了,非得栽到我頭上來?”

  阮暮燈打量著舒耀身上那件比環衛工人制服還要顯眼的螢光黃色外套,心想就你這身衣服的顏色,在這小村子裡,能和你撞衫的恐怕還真沒有。而且,連同他和弎子認錯人的那回,這已經是他所知道的,第二次有人看到“另一個舒耀”了……

  不過他並沒有對當事人多說什麼,只是默默記住了這個細節。

  …… ……

  ……

  “原來如此。”

  聽完自家徒弟的敘述,電話那頭的蕭瀟笑了起來。

  “難怪你會問我,‘有什麼陰魂或者鬼怪,纏身作祟的方式是摸人身體的’。”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是愉悅,甚至還有兩分幸災樂禍的感覺:“哇,我也有百十年沒再碰到過這種邪門玩意兒了,舒耀到底是在哪裡招惹上它的。”

  “所以那到底是什麼?”

  阮暮燈聽蕭瀟語氣,知道他特愛賣關子裝神秘的毛病又犯了,立刻追問道。

  “先別急嘛。”

  蕭瀟笑著回答道:“你得先告訴我,他已經被摸了哪些地方,我才好判斷到底還有沒有救。如果來不及了,就趁早把定金退了,讓他另請高明去吧,免得砸了咱師門的金字招牌。”

  阮暮燈心說就咱師門“知了觀”那三個掉漆開裂的匾額,哪來的金字?

  但就憑他和自家師傅那同床共寢的親密關係,自然能聽出“才好判斷還有沒有救”這句話,蕭瀟確實沒有在開玩笑,立刻打起精神,將昨晚發生的最後一件後續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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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覺花了錢就是大爺,舒耀說什麼也不肯再回劇組給他安排的新房間,一定要睡在阮“大師”這屋裡。

  阮暮燈的房間是雙人房,如果舒耀非要留宿的話,弎子就只能挪到其他房間去了。

  周涵這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性格,自然是好一番調侃,甚至還企圖拍照存證,將孤男寡男獨處一室的證據發給蕭瀟告狀,被阮暮燈直接反扭胳膊推了出去。

  房間很窄,堪堪擱下兩張單人床,一鋪靠窗,一鋪靠門,無論選哪一張,都無法給人帶來任何安全感。舒耀糾結了半天,硬著頭皮選了靠窗的那張。

  因為阮暮燈實在很想知道作祟的東西到底是東西的緣故,所以他並沒有給舒耀什麼辟邪避煞的東西,只畫了一張安神符,連同一塊桃牌讓壓在枕頭下面。

  “就、就這些就行了嗎?真的會有用嗎?”

  看到阮暮燈擺開架勢畫符念咒的熟練模樣,一筆流雲體也寫得舒展飄逸,不像是對手亂畫的,舒耀恐慌忐忑的心情才稍稍安下來一點兒——至少證明了周涵和阮暮燈不是合夥涮他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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