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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昨晚的噩夢場景, 原暢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始終面無表情, 仿佛早就知道不會出什麼事的嚴澤。
他清楚地記得,那隻武生打扮的“鬼”可是被嚴澤親手抓出來的!
嚴澤會不會知道些什麼?
原暢心裡忐忑,他的經紀人陶欣和嚴澤的經紀人黎昊不對付,連帶著他也對嚴澤看不順眼。拍了拍自己的臉,原暢暗自勸解自己,他對嚴澤的不滿只是自己的偏見後,便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嚴澤正暗自琢磨著要怎麼給劇組製造驚喜呢,忽然瞥見原暢朝自己走了過來,不禁狐疑地側了側頭。
原暢鼓起勇氣:“嚴澤,有件事我想問問你。”
嚴澤斜了他一眼:“有什麼事。”
“昨晚上,我們真的是在抽鬼牌?”原暢吞咽了一下喉結,“老實說,在我昨晚上的那個所謂的‘噩夢’里,那隻鬼是被你逮出來的……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幾個人做噩夢可以說是巧合,但現在,劇組裡起碼有七八個人都發噩夢了。這真的……只是巧合嗎?”
”不然呢?“嚴澤反問。
原暢沒吱聲了,只是他沉默許久後,又咬牙道:“我反正心裡挺怕的……”
嚴澤聳肩。
不過……
巧合?
他突然有了點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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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早上開門驗鬼時發生了點尷尬狀況,但接下來的真人秀拍攝倒是非常順利。
向西東加入後便充當起了解說員,在劇組的藝人們碰上些什麼讓人清涼的事情,譬如從深井提出來的水竟然是黑水後給眾人講解其中的科學原理,儼然一台人形谷歌的模樣。
只是偶爾的,他還是會用一種怨念的眼神望著嚴澤,仿佛是個被嚴澤拋棄的賤受似的。
嚴澤:“……”
黎昊自覺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現在整個劇組上下都對嚴澤和向西東的關係好奇不已。
只是好奇也就罷了,但麻煩的是,劇組裡現在還有個跟嚴澤有著恩怨糾紛的紀沉啊……
要是向西東這尖叫雞一時說漏了嘴,把他在嚴澤尚未出道時就想包養嚴澤的事捅出來,指不定紀沉會怎麼揪著這一茬抹黑嚴澤。
黎昊有些頭疼,不僅紀沉這一個問題,向西東也是個麻煩。
他還不知道對方家底如何,如果對方對嚴澤求而不得後惱羞成怒,決定封殺嚴澤又該如何?
如果向西東只是個普通的富二代也就算了,但,假如對方真有點背景……黎昊只覺得自己腦子疼。
得調查一下這個向西東,他暗自盤算著。
一轉眼,時間便已到了傍晚。
向西東跟條狗尾巴似的,嚴澤走到哪兒就跟到哪兒,這會兒嚴澤準備就寢了,也依舊厚著臉皮,一路尾隨到了嚴澤的房間。
黎昊擔心他對嚴澤圖謀不軌,說通了劇務小趙後,便跟著攝像組的人進了房間,準備監視向西東。
見人多了,嚴澤忽然想起了自己準備給劇組的“驚喜”。
他忽然笑了一下,而後熟絡地招呼著正在和向西東意念對決的黎昊過來:“黎昊,你過來一下。”
“有事麼?”黎·吹雪·昊直接甩下了還在跟他互甩眼刀的向·孤城·西東,跑到了嚴澤這邊。
這會兒嚴澤已經換了衣服,他沒有穿睡衣的習慣,只套了件圓領白T充作睡衣。
見狀,黎昊又老父親心態發作,給嚴澤整理起衣服上的褶皺來。他照顧了嚴澤這麼久,已經熟練得不能再熟練了,若不是和黎正殊之間的協議一直梗在嚴澤心裡,他都要良心發作,覺得自己不該整日拿黎昊當樂子戲耍對方了。
只是想著黎正殊這一茬,嚴澤痛定思痛,還是決定繼續把黎昊視為階級敵人。
被黎昊收拾妥當後,嚴澤勾了勾唇角,想著自己的打算,便正經道:“既然人這麼多,不如大家來講點比較清涼的故事?一來是打發打發時間,二來也是為了真人秀的節目效果嘛。”
“恐怖故事夜會?”向西東瞥了和嚴澤親密無間的黎昊一眼,心裡含恨,怎麼嚴澤只對自己不假辭色啊,“這沒什麼意思,都是些幼稚把戲,只有初中的小姑娘才會喜歡。”
倒是原暢慌了:
他怎麼有種不祥的預感?
好像他昨晚的“噩夢”,也是從嚴澤的故事開始的……
原暢連忙開口:“對啊,沒什麼意思!快睡了吧……”他摸出自己的小檯燈,把燈打開後放在了自己的床頭。
有了光亮,原暢才稍微舒了口氣,有了點安全感。
鬼應該是怕光的吧?他給自己做著心理暗示與內心建設。
小檯燈的燈罩在通電後微微顫動了一下,猶如活物。可惜除了嚴澤外,沒有人留意到這一點。
場務小趙卻是給在駱遠與紀沉的房間裡協助拍攝的同事發了條信息,問詢了一下同事方面的情況。
得了回復後,他笑了起來:“駱遠那邊和於若涵那邊也在講夜話呢,我倒是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也挺適合這期真人秀的主題的,”他看向原暢,“難道原暢你很害怕?別擔心,現在可是科學年代,而且我們這兒不是還有位向大師嗎?真有什麼牛鬼蛇神,它們也會被向先生的正氣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