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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隨文自查了一下,還好,他一向都不會為了肉而肉,只會情到深處才有,第一篇文試水,當時沒放開,全文清水,只有最後的時候禁不住讀者的央求寫了一小段,這是個免費文,那部分直接刪了就可以。第二個文稍微放開了點,寫了兩段,第三篇文也寫了兩三段,後來仙俠那篇是高朝代打的,壓根就沒寫肉,不過好像高朝寫了一點,這麼一回想,他才想起來高朝寫的肉他還沒看過呢。然後就是剛剛完結這篇了,估計是寫得最多的,一部六十幾萬字的小說里只有幾千字的和諧內容,哪裡夠得上yín穢色情物品的標準。

  陳隨文此刻反而有些慶幸自己小說寫得不多,只有幾篇文,改起來也方便,他注意到自己追文的大神,十幾篇文里幾乎給鎖了一半,正在連載的文是np題材,直接給鎖了。陳隨文正在追這篇文,看著那個大紅的鎖字,心想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夠看到這個小說完結。

  4月13日,幾乎是全國網絡寫手最忙碌的日子,大家全都在整改自己的小說,而被鎖了專欄的高朝則是最閒的,他無奈地嘆氣:“感覺像被拋棄了一樣。”

  陳隨文百忙之中抽出空來,朝高朝勾勾手指頭,高朝湊過來,陳隨文抬起胳膊勾住高朝的脖子,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放心,全世界都拋棄你了,還有我接著你呢。別胡思亂想,我們網站都給關了,這不也在等消息麼。”

  高朝終於得到些許安慰,然後開始上論壇查看情況,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幾乎所有的人都在討論這個淨網活動,好幾個知名網站都直接關了站,正在自查中。某些內部人士透露,接下來還有下一步的行動,必須要揪一批典型出來,殺一儆百。

  高朝看到這些,知道網站關了自己的專欄並非是危言聳聽,確實是存在著風險,因為他早期的兩個文寫得非常diǎo絲,內容十分大膽露骨,按照立案標準,確實非常危險。高朝發現自己也就是普通人一個,若是真把矛頭指向他了,他是逃不掉的。比起被請去喝茶吃公家飯,他寧願專欄被鎖。

  陳隨文本來打算上傳自己的定製內容的,但是因為淨網事件,他忙得根本就沒顧上,事情就擱置到一邊去了。

  晚上新聞聯播上著重談到了這次淨網活動,點名責令二十多家站關站清查整頓,其中包括著名的某浪、某袖等,陳隨文和高朝第一次從頭到尾將新聞聯播看完了,之後對視一眼:“事情非常嚴重。”

  一般來說,新聞聯播就是風向標,它說什麼,國家就在幹什麼,絕對不是鬧著玩的。

  很快,有小道消息稱,某浪有兩個寫黃書的作者被請去喝茶了,編輯也一併被帶走了。氣氛再次升級,搞得人心惶惶,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了。

  高朝的責編給他打電話,說要刪除他早期發的兩個文。高朝沒有反對,這個節骨眼上,安全至上。他的專欄繼續被鎖著,就算被解鎖,他的連載文是個diǎo絲逆襲的官場文,題材敏感,根本不能寫。

  專欄被鎖,就沒了訂閱,高朝就沒了收入來源,現在唯一的收益就是周末上課那點收入了,一個月三千多塊,連還貸都不夠,得動用積蓄了,不知道會被鎖多久。高朝拿著筆在紙上計算,然後扔了筆捧著腦袋發呆,該去哪裡弄錢?另外開個筆名,還是去上小課?抑或是去找份工作?

  陳隨文發現這兩天高朝話都少了好多,忍不住出聲問:“怎麼了?”

  高朝說:“我在思考人生。”

  陳隨文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你這兩天思慮過度,快要長皺紋了。有什麼想不通的,說說,我幫你參謀參謀。”

  高朝看著他:“我在想,我是不是應該去找份工作。”

  “不寫文啦?”陳隨文吃驚地說。

  高朝嘆了口氣:“寫什麼,專欄都鎖了。另外開個筆名太吃虧了。”

  “先等等,肯定會解鎖的。”

  “解了鎖也得寫新文,我那篇文是徹底不能寫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解鎖,重新構思大綱需要兩個月,還得有二十幾萬字的免費部分,也就是說,至少三個月內沒有收入,這是徹底沒收入了,沒有舊文訂閱,也沒有無線收益。我都養不活自己了。”高朝苦惱地伸手薅頭髮。

  陳隨文抓著他的手,笑著說:“別亂薅,謝頂我就不那麼愛你了。三個月而已,有什麼關係,咱家還有積蓄啊,我這邊將近小十萬呢,都在晉江沒取,養你半年都不成問題。”

  高朝羞愧難當,居然有一天需要陳隨文來養自己:“我覺得自己太沒用了。”

  陳隨文卻樂呵呵的:“也讓我養養你嘛,好歹我也是個男的。放心好了,車到山前必有路。只是錢而已,身外物,小問題啊。”

  高朝一想可不是這樣,千金散盡還復來呢,他受到陳隨文的鼓勵,終於打起精神來思考新文。這個節骨眼上開新文,說起來似乎有點不合情理,但人生就是這樣,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鎖文的依舊鎖文,開新文的依舊開新文,天塌下來,只要還活著,日子也得繼續不是。

  第57章 聯姻

  近些年網文界確實出現了不少亂象,也是該整頓一下的,但問題是上面的政策下達之後,執行起來多半會走形。網絡小說里只要跟政策相關的內容,不管正面的負面的,尺度夠不夠得著的,全都一刀切,統統不許寫,這就是大家說矯枉過正。

  陳隨文每天揣著小心肝等待著耽美站的重開,時間一天天過去,神隱了的耽美站依舊悄沒聲息。而幾乎沒有網文作者不中槍,陳隨文的收藏夾里大部分都是些老作者的文,這些作者多半都不寫文了,然而碰到這樣的事也不能事不關己,他們懶得改,便一把鎖將文給鎖了起來,所以收藏夾里竟有一半的文後面都跟了個“鎖”字,令人扼腕嘆息。

  淨網事件一來,攪得人心都散了,也沒幾個人能靜得下心來碼字。高朝現在徹底不碼字了,這是他專職以來最無所事事的時候,雖然說要準備新文大綱,然而心浮氣躁靜不下心來,他不想讓陳隨文發現自己的焦躁不安,便一個人安靜地窩著,在網上東看西逛,有一次甚至想把卸載了的網遊重新安裝起來,然而看看陳隨文,最終還是沒下,無他,怕他多想。他現在多了一個愛好,就是捉弄小十三,每次都弄得小十三嗷嗷叫,但它還是喜歡粘他,陳隨文覺得小十三肯定有M傾向。

  陳隨文一邊改鎖章部分,一邊準備新文大綱,然而耽美站都沒開,寫了又有誰看呢,這次關站,不知道又要流失多少讀者,晉江的流量不知道要多長時間才能回到之前的水平,也許永遠也回不去了,想想就惆悵。沒有更新這把刀懸在頭頂,人就容易懈怠,陳隨文這麼自律的人都有點懶散了。他自然也察覺出高朝情緒不對了,朝夕相處的愛人,熟悉到骨血里去了,看不出來才怪了。最為明顯的是高朝對平日裡最熱衷的愛愛事件都不那麼有興致了,男人的信心果然源於事業的成功。

  陳隨文翻看一下日程,說:“好啦,準備一下,明天出發了。”

  高朝有些蒙:“去哪兒?”

  陳隨文說:“去日本啊。” 去日本看櫻花的日程是年前就定好的,現在是四月中旬,日本櫻花旺季已經過了,但是偏北一些地區正值櫻花盛開旺季,他們這次報的團就是特意去看櫻花的,不怕看不上。

  高朝往沙發上一撲:“還去日本啊?報的團能不能退錢啊?”

  陳隨文笑起來:“幹嘛退了?我覺得最近煩心事不少,生活亂糟糟的,去散散心挺好的。”

  高朝抱著靠枕咕噥:“可是米蟲真的不想再給家裡增添負擔了。”

  陳隨文哈哈大笑,用手搓揉高朝的腦袋:“沒關係的,暫時做米蟲,咱家還是養得起的。去吧,反正錢都花出去了,不在咱們家積蓄範圍內了。”

  高朝用頭在陳隨文肚子上蹭:“說好了養我的,我賺得少不許嫌棄啊。”

  陳隨文摟著他:“當然,你就算不賺錢,我也養你。”

  “嘿嘿,我抱著大腿了,不是,抱著腰了。”高朝笑嘻嘻地說,不過他怎麼也得賺得比陳隨文多,否則怎麼維護他作為一個攻的尊嚴。

  兩人還是收拾東西去了日本。日本很漂亮乾淨,給人最大的感觸就是小,不僅國土面積小,住的房子也小,一切都往精細里發展,並且把精細發揮到了極致,處處體現在生活的點點滴滴中,吃的、用的、玩的無一不精緻,而且還竭力表現得自然,不著痕跡。

  他們在飛揚的櫻花雪裡漫步,泡過溫泉,享受過遠離塵囂的恬靜,心滿意足地折回東京去購物。好不容易來趟日本,多少都得買點紀念品回去給大家吧,他們在東京好一頓逛,給向容和買了護膚品和化妝品,又給陳隨心和曲樂都帶了動漫手辦,是這兩丫頭指名要的,倒是省了陳隨文不少心。

  買完這些,高朝轉著腦袋東看西瞅,陳隨文看他到處踅摸,便問:“你還要買什麼?”

  “找到了。”高朝眼睛一亮,大步流星地朝那邊走去,明顯是發現了目標。

  “買什麼?”陳隨文跟上去,發現高朝去的是一家音像店。

  一進去陳隨文就被震驚到了,簡直可用鋪天蓋地、堆積如山來形容,碟片真多啊,什麼種類都有,這種店在國內似乎很難見了。音像店在日本長盛不衰,自然得益於人家良好的版權意識和健全的法律保護。陳隨文不由得感慨:“咱們國人要是都有這素質,國內的唱片業何至於這樣低迷。”

  高朝補充一句:“要是國人都有支持正版的意識,寫文的還愁養不活自己嗎?”

  陳隨文扎進了碟片的海洋,看到了好多耳熟能詳的動畫碟,他拿起一套珍藏版的《聖鬥士星矢》,頓時興奮起來:“哈哈,快看,我的童年。”

  高朝點一點《哆啦A夢》:“我的童年在這裡。”

  “你來這裡追尋童年夢想的?”陳隨文挑眉問他。

  高朝輕咳了一聲:“不是,那個誰,老楊讓我幫他買個碟片回去。”

  “什麼碟啊?”

  “就是那個,你懂的。”他嘿嘿笑了一聲,用英語問一個穿制服的日本妹子成人碟片在哪兒,他英語有些蹩腳,發音不太標準,陳隨文聽得都忍不住扭頭偷笑。結果那個卡哇伊的日本妹子一開口,立即襯得高朝的英語高大上起來,日本人的英語口音真是跟傳說中的一樣奇特。

  妹子給他們指了路,高朝和陳隨文往成人區走去,高朝忍不住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笑屁笑,下次你來問!”

  陳隨文噗地笑出聲來,嚇得他趕緊捂嘴,生怕引起別人的注意。成人區的碟片真不少,畫面上全都是搔首弄姿的女優,都是白花花的肉,陳隨文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只要高朝敢看,看他不打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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