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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期這幾天,陳隨文也沒怎麼出去,秦安之每天晚上都和他聊qq,說他又去參加什麼同學聚會了,小學同學居然有帶著孩子來參加聚會的,哪裡又開了家新ktv,吃到了什麼好吃的,事情很瑣屑,末了無非是抱怨沒時間約他出來玩,早知道就不回來了。

  陳隨文覺得對方很樂在其中,也不拆穿,只是適時捧哏,不讓氣氛過於冷淡。臨走那天早上,陳隨文起來後,發現手機qq里還有幾條未讀消息,他點開一看,便看見了秦安之的表白:“陳隨文,我想了很久,還是想跟你說:做我男朋友吧!”“我不是一時衝動,我默默關注你很多年了,一直都沒敢把喜歡說出口,我希望現在說並不遲,我喜歡你很久了,你呢?”“睡了嗎?第一次表白你居然不在,我今晚要失眠了,想給你打電話,又怕影你睡覺。我好糾結!”“等你的回覆。”

  陳隨文看著消息,不由得笑了一下,表白連電話都沒有,慫得只能發信息,他點了幾下,回復秦安之:“不了,我們不合適,謝謝你喜歡過我。祝你幸福!”秦安之的條件確實能滿足一個人的虛榮心,但是陳隨文並不需要這份虛榮,他從一開始就認識得很清楚,不能和秦安之有任何感情上的牽扯,所以他從未放任過自己的感情。那天在校門口見到他父母,他深知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因此他絲毫都不曾遺憾。

  秦安之的電話是上午十點才打過來的,聽那邊的聲音,似乎有點嘈雜,像是在街上:“我收到你的消息了,我不明白,我們怎麼不合適了?”

  陳隨文淡淡地說:“我要的愛你給不起,我的愛你要不起,僅此而已。”他要的愛情,是雙方毫無保留地付出、平等的、有未來的愛情。就算他天真吧,他願意做一個在愛情上天真的人,寧缺毋濫!因為他再也傷不起了。

  “你怎麼知道我給不起?”秦安之說。

  陳隨文說:“你敢不敢跟我一樣,來一場轟轟烈烈的出櫃?”

  電話那頭的秦安之沉默良久,最後把電話掛斷了。

  陳隨文看著暗下去的手機屏幕哂笑了一下,這年頭的人忠於自己的心怎麼就那麼難呢。他如期去火車站坐車,原本跟他座位號相連的秦安之並沒有出現,他發了一條信息過來,說他爸開車送他去星城了。陳隨文就呵呵了,秦安之看著一臉聰明相,怎麼還是個巨嬰呢,幸虧自己並不喜歡他,否則怎麼死都不知道。

  這個元旦陳隨文也不是沒有收穫,至少解決了秦安之這塊黏人的牛皮糖。回到碧江小區的房子裡,曲樂沒回來,隔壁的高朝也不在,這屋子裡安靜得有點兒空曠,陳隨文忽然覺得有些寂寞了,他已經習慣了曲樂的大呼小叫,也習慣了高朝的死乞白賴,現在只有他自己,他居然不習慣了。

  陳隨文忽然想起來好幾天沒收到高朝的消息了,這傢伙重色輕友,估計都樂不思蜀了。他發信息問了一下籤售情況,高朝回說挺好的,然後就沒有再多說什麼。陳隨文又說給他帶了現做的麻辣肉絲,高朝說了聲謝謝,留著他回來吃,卻並沒有說他什麼時候回來。

  陳隨文也就沒有問他什麼時候回來。不知怎麼的,他想起了國慶那會兒高朝送自己回家的事,他當時說“你比她重要”,那會兒把他感動得一塌糊塗,現在應該是她比自己重要了吧。陳隨文搖搖頭,一個哥們而已,幹嘛那麼計較,他對著空氣揮了一下拳頭,給自己打氣:“加油,你也會找到一個覺得你比任何人都重要的傢伙的!”

  他們都不在,陳隨文的生活也得繼續。元旦前忙了個昏天暗地,現在總算消停下來了,過了元旦,大概大部分單位都覺得到年尾了,該準備過年了,品牌推廣的事可以先放一放,明年再說。現在公司主要業務是策劃一些大型活動,這個都是有套路可循的,相對比較輕鬆一些,而且業務量也不大,陳隨文總算不用像之前那樣每天都加班了。有了時間,他就能好好碼字了。

  手頭這個古耽也沒打算寫很長,頂多也就是三十萬字左右,年前可以發完,過年的時候就不用還惦記著更新,可以好好休息一下。聽母親的意思,今年並不想在家過年,因為怕面對親朋好友的盤問和同情,到時候他可以拿著今年賺的稿費帶母親和妹妹去三亞玩幾天,那邊暖和,適合過冬。

  不知道是不是到了冬天,大家都貓冬去了,群里拼文的人熱情都不怎麼高,再加上高朝不在,群里越發冷清起來。沒人拼文,陳隨文便督促自己碼字。

  他開始抽空看高朝的小說。雖然剛開始的時候,陳隨文還有點吹毛求疵地挑剔對方的文筆,後來他漸漸被故事情節吸引了,因為是出版的書,太黃暴的內容估計都刪減了,唯一讓陳隨文感到不適的就是男主太種馬了,有點姿色的女人都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自戀之極。除此之外,故事情節相當的慡,升級流慡文,難怪會有那麼多讀者喜歡看。陳隨文看書的時候有點驚訝高朝天馬行空的想像力,好幾處都有神來之筆的感覺,可見是真有實力的。為了看高朝的書,他有幾晚破例到兩三點才睡,周末的晚上,他更是看到了凌晨四點。

  還因為看小說耽誤了碼字,差點斷更了。陳隨文翻完《九天》最後一頁,合上書,揉著紅通通的兔子眼,給高朝發了條消息:“《九天》拜讀完了,熬夜看了四個晚上,差點影響我更新,你的小說有毒!”

  高朝發了一整排笑臉和一整排羞澀表情過來,然後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你的小說我也看完了,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簡直羞恥play!”

  陳隨文的書是定製版本,跟正規出版不一樣,肉都沒刪,全都在,雖然不多,但據讀者說,陳隨文的肉寫得非常香艷。陳隨文想到高朝一個種馬直男看自己的男男play,頓時又窘又雷,他回復道:“23333,沒有造成生理不適吧?”

  高朝發了一個省略號過來,然後就遁了。

  陳隨文想到高朝看自己的書,就忍不住想樂。他又意識到一個問題,高朝去北京十天了,居然還沒回來,看樣子跟王丹感情正在升溫階段。已經回來的曲樂倒是念叨了兩句:“該不會是不想給我帶烤鴨,所以不願意回來吧。”這固然是開玩笑的。陳隨文帶回來的麻辣肉絲早都給曲樂吃光了,高朝那邊還沒回來的打算。

  高朝是元月15號才回來的,去了有半個多月。當時陳隨文和曲樂正在吃晚飯,有人敲門,陳隨文去開了門,看著門外理著一頭利落短髮的高朝,驚訝得張大了嘴:“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高朝看著他,然後慢慢笑了,張開雙臂,給了陳隨文一個大大的擁抱:“好久不見,想我了吧?”

  陳隨文察覺到高朝用力抱了一下自己,還在猶豫要不要回報一下對方,高朝已經鬆開了他,朝曲樂張開了雙臂:“曲樂美女,好久不見,抱一個!”

  曲樂嫌棄地說:“休想吃我豆腐,烤鴨呢?”

  高朝也沒堅持,揚了一下手裡的袋子:“烤鴨在這裡呢。不過聽說包裝的不好吃,要吃就吃現烤的,那個鮮香,別提了。”說著還吸溜了一下口水,“好香,你們吃什麼,我還沒吃飯呢。”

  陳隨文過來了:“那就一起吃吧。”

  “我擔心你沒做夠飯,算了,我還是不吃了。”話雖這麼說,眼睛還是巴巴地瞅著桌上。

  陳隨文笑了:“先吃吧,不夠我煮點餃子。”

  “那我就不客氣了。”高朝非常自來熟地跑到廚房去拿碗盛飯。

  曲樂問高朝:“你怎麼去了那麼久,結婚去了?”

  “我還度蜜月呢。”高朝翻了個白眼,“順道去玩了一圈。北京真是好地方啊,大氣,有底蘊,不愧為天子腳下,七朝古都。”

  “哪有七朝!我不服!”曲樂打算跟他爭辯這個。

  “不服來辯!”

  陳隨文打斷了他們的話:“是不是打算去北京了?”

  高朝扒飯的筷子頓了一下:“還在考慮中,北京別的都好,就是消費太高,房價太貴。”

  曲樂說:“以你的收入水平,奮鬥幾年房子就出來了。你女朋友總不可能一點忙都幫不上吧,兩人一起還貸,也算是同舟共濟了。”

  高朝說:“就算是買房子,那也是我買,怎麼能讓她出錢。”

  “那你是不打算加她名字了?”曲樂斜睨著他。

  高朝吞下一口飯:“現在說這個還早,如果真心在一起,要結婚的話,肯定會加對方的名字,不能讓人家心裡沒著沒落的。”

  “你總算是說了句人話,夠爺們!這才是婚姻長久的基礎嘛,要是一開始就防賊一樣防著對方,一看就知道是不打算長久的,並且一點虧都不肯吃的主。”曲樂說。

  陳隨文一直都沒說話,他還在消化高朝要去北京的事實,看樣子跟王丹發展得很順利:“你跟她說了你在寫文的事了?”

  高朝搖頭:“還沒有,我就說要辭職去北京,讓她心裡有點愧疚感,對我也好點,嘿嘿。”

  曲樂說:“怎麼不把她叫回來?咱這兒條件又不差,比起北京來更適合生活。離你們倆的家都近,以後父母年紀大了,也方便照顧。”

  “她不同意,說北京是政治文化中心,資源條件最好的地方,對將來發展好。再說她現在已經是北京戶口了,不想浪費這個戶籍。那我就過去看看唄。”高朝說到這裡聳了下肩,其實他還有一句話沒說出口,想離開這裡去別處換換心情,他覺得自己快要出現錯覺了。

  陳隨文問:“那什麼時候去?”

  “過了年就去。”高朝快速地瞟了一眼陳隨文,然後低下頭吃菜,“還是隨文做的菜好吃,以後就吃不上了。”

  “那很快了啊。”還有不到一個月過年,這說明他們相處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個月了。

  曲樂也有了離別的傷感:“跟你做了幾年鄰居,你要是搬走,我會捨不得的。”

  高朝說:“你們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搬走吧?我會回來看望你們的。對了,我搬家的話,有些東西搬不走,就先放你們這兒了,以後等我定下來了,你們幫我寄過去行嗎?”

  陳隨文應下了:“行,交給我吧。”雖然有些傷感,但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沒有朋友能陪你走到最後。

  曲樂說:“其實你可以直接寄到你女朋友那兒啊,還是你去了另外找房子?”

  “我自己另外找,她跟人合租呢。她說了,不結婚不同居,我尊重她的意見。”高朝一臉無所謂。

  曲樂嘿嘿笑:“行啊你,現在都變得這麼規矩了,真看不出來。”

  陳隨文心想,多半是王丹不同意。

  其實對高朝來說,是因為感情沒到那個份上,同居對親戚介紹的兩個相親者來說是一種約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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