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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出電梯,便看見高朝正往門口扔垃圾,穿的還是昨天那身。高朝發現有人回來,抬頭一看,停止了放垃圾的動作,嘻嘻笑著和陳隨文打招呼:“這麼早!”提著垃圾往外走去。

  陳隨文點頭微笑一下:“你也挺早。”

  高朝說:“嗨,我這是還沒睡。”

  陳隨文一邊掏鑰匙一邊看對方消瘦的背影,也有點懷疑他能不能高cháo。一陣風吹過,只聽見“嘭”的一響,高朝大呼一聲:“我操!我的門關上了,我沒帶鑰匙!”

  陳隨文:“……”

  高朝扔了垃圾,跑到自己門邊擰把手,門紋絲不動。陳隨文同情地看著他,不過也有點幸災樂禍,要不是總是習慣性將垃圾扔門口,怎麼會出門忘記帶鑰匙,他開了自己的房門:“要不要進來坐坐,順便叫個鎖匠來開門?”

  高朝垂頭喪氣:“哦,好,謝謝。”

  陳隨文將早餐放在桌上,將菜都收進冰箱裡,看見站在客廳里的高朝:“隨便坐,我去洗個澡。”

  高朝說:“你電話借我用一下。”

  “哦,對。”陳隨文掏出手機給他,解了鎖,“我這兒沒電話啊。”

  高朝說:“物業那兒可能有,我去問問。”

  陳隨文將手機給他:“密碼是0625。”

  高朝接過手機:“你還真放心。”

  “有什麼不放心的?我剛跑完步,要洗個澡,不然陪你一起去。你去找開鎖匠,我去洗澡,你找好人就上來,我差不多也該洗好了。”陳隨文說。

  高朝突然笑著說:“你有錢沒,借我點,我的存貨沒了,要去超市屯點糧食。”

  陳隨文看著高朝,覺得這人不是典型的自來熟,就是得寸進尺,才第三次見面,就借上錢了,不過他還是問:“多少?”他不習慣拒絕人,更何況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高朝反倒有些意外,沒想到陳隨文這麼好說話,說:“一百吧,二百更好。”

  陳隨文掏出錢夾子,拿了一百,又抽了一張:“二百。”

  高朝很滿意陳隨文的慡快,這人做朋友應該很合適,不小氣,夠慡快:“謝了啊,回頭就還你。你去洗澡吧。”

  陳隨文看著對方邁著輕快的腳步走了出去,心說他不會卷了自己的東西離開吧,想想又覺得自己腦補過頭了,那個iPhone 4已經過時了,也不值什麼錢。

  陳隨文洗完澡,坐在餐桌前吃早餐。曲樂的房門還是緊閉的,凌晨兩點她還在給自己文留言,這時肯定還在睡懶覺。陳隨文吃完早飯,高朝才回來。陳隨文開了門,看見高朝抱著兩箱統一泡椒牛肉麵站在門外,這就是他說的屯糧?高朝沖他嘿嘿一笑:“開鎖的還沒到嗎?我讓他來了先敲802的門。”

  “還沒有。你每天就吃泡麵?”陳隨文不知道為什麼沒忍住,居然把心裡的疑問問出來了,平時他是不愛管閒事的人。

  高朝繼續嘿嘿笑:“還有火腿腸。泡麵是最偉大的發明,宅男的救星。”他將兩箱泡麵放在門口,又將一箱火腿腸和一個袋子搬進來,“泡麵里放一根火腿腸,再倒半包酒鬼花生,味道簡直美妙絕倫,我包準你這輩子都沒吃過。”

  陳隨文說:“我不吃泡麵,沒營養。”那麼多東西,不知道他怎麼弄回來的。

  高朝不服氣,搖著手指頭:“這你就不懂了。專家都說了,方便麵含有人體必需的六種營養素,我敢說,比你吃飯營養更全面。”

  陳隨文聳了一下肩:“哦。”

  高朝狠狠打出去一拳,結果打在了棉花上,不由得有些無趣,掏出手機給陳隨文:“謝了啊、對了,剛剛我替你接了個電話,一個上海的號碼。”

  陳隨文拿過手機,翻看了一下通話記錄,不是許尤的號碼,他已經將許尤拉到黑名單了:“對方有沒有說是誰?”

  “一個男的,他說是你朋友,姓許。”高朝說完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陳隨文“哦”了一聲,面無表情地將那個號碼拉黑。

  高朝舔舔唇,斟酌著話語:“那個,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窺探你隱私的。我本來想告訴他你現在不方便接電話,讓他晚點再打。結果他質問我是誰,我就說是你朋友。他還盤問我的名字,問我怎麼認識你的,是不是你男朋友。對不起啊,早知道我就不幫你接電話了。”

  “沒事。”陳隨文面無表情,咀嚼肌都咬得凸了出來,他從來沒覺得許尤這麼噁心過,他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有男朋友,這是要讓自己向全世界出櫃吧。該去換個號碼了。

  高朝看著陳隨文的表情,肯定了他是gay的身份,他舔了舔唇,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屋裡的氣氛略有些尷尬,這還是高朝第一次接觸gay,他偷偷打量陳隨文,哪兒都很正常,看不出哪裡娘了,怎麼會是個gay呢?難怪曲樂說跟陳隨文住比跟誰住都安全,同性戀對女人壓根就沒興趣嘛。不過對女人沒興趣,對男人有興趣啊,高朝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危險,他這麼慡快地借自己手機和錢,該不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吧,他頭皮有點發麻。

  貞子狀的曲樂從門內出來了,拯救了尷尬的氣氛,高朝瞥見披頭散髮的曲樂,立即揚聲說:“我說曲樂,你好歹也該顧及一下屋裡其他人的感受吧。”

  曲樂抬起頭,從披散的長髮後看清了屋裡的情形,將手放在保守的睡裙前,大叫起來:“流氓!”

  這一聲驚呼將陳隨文和高朝都嚇了一跳,曲樂則哈哈大笑起來:“你一大早出現在我家裡,我沒說你,你反倒指責起我來了,豈有此理!對了,你怎麼一大早在我家?”她目光在陳隨文和高朝身上轉來轉去。

  高朝放鬆下來,打了個哈欠,扯直了身體往沙發上躺:“我響應你的號召,把垃圾扔到垃圾桶里,結果來了一陣風,把我的門給吹上了。我沒帶鑰匙,只能來投奔你了,求收留求包養!”

  曲樂“嘁”了一聲:“隨文你聽聽,他這說的還是人話嗎?他自己扔垃圾不帶鑰匙,被關門外了,結果變成我的錯了。”

  陳隨文覺得造成這種局面,自己多少也有點責任,便打斷曲樂:“我買了早點,你去洗臉吃早餐吧。”

  “好,謝謝!”曲樂瞥了高朝一眼,沖他哼了一聲,轉身進屋去了。

  高朝一副自來熟的樣子,直接在沙發上躺下了,還蹺起了二郎腿,嘴裡還念叨著:“現在世界上的淑女是不是已經絕跡了啊,一個個都像男人婆一樣。”

  陳隨文心說,淑女絕沒絕跡不知道,但是想找個三從四德的女人,那還是你自己去塑造一個吧。

  第4章 大神

  高朝下一秒就沒了聲音,瞬間進入睡眠狀態,也是神人。陳隨文回到自己房間,開了電腦,刷了一下晉江後台,站短依舊是未讀狀態,他認真回復了讀者的每條留言,然後開始碼字。碼字是件挺辛苦的事,但陳隨文樂在其中,比起他曾經花大量時間陪許尤玩的網遊,寫小說要有意義且快樂得多。

  他剛進入狀態,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的上海手機號,陳隨文想到了許尤,有種挖坑將自己的埋了的衝動,自己的眼睛怎麼那麼瞎,居然為這麼個人渣浪費了那麼多年,他羞愧得簡直無地自容。他直接掛斷電話,抬手關機,電話又進來了,他惱火地想直接關掉,發現是個本地號碼,遲疑地接起來,一個操著本地口音的男人問:“剛剛是不是你打電話叫人開鎖?”

  “哦,對。您到了嗎?”他站起來往客廳走。

  對方問:“是不是碧江小區B棟801?”

  “您等等。”他趕緊跑出去問,“我們這兒是碧江小區B棟嗎?”

  沒人回答他,曲樂不在客廳和房間,衛生間的門是關著的,只有高朝還在沙發上躺著,陳隨文只好去拍人:“你的電話,開鎖的來了。”

  高朝睡得正香,沒醒,陳隨文只好用力推了一把,高朝從沙發上滾了下去,陳隨文:“……”

  高朝正在做夢,夢見自己突然從高處墜落,一下子驚醒了,滿臉驚慌:“啊?怎麼了?”

  陳隨文說:“開鎖的來了,問這裡的地址,是碧江小區B棟嗎?”

  高朝茫然地看著陳隨文:“哦,對,叫他上來。”他還坐在地上發呆,眼睛發直地盯著陳隨文。

  陳隨文看他那樣,知道他眼睛是沒有焦點的,也不把電話給他了,對話筒里說:“對,師父,就是這兒,您上來吧。”掛了電話,他才對高朝說:“不好意思,叫你不醒,一急才推你的。”

  高朝抹一把臉,從地上起來:“哦,沒事,沒事。我先回去了。”

  曲樂洗漱完畢從衛生間出來,看著陳隨文:“走了?”

  陳隨文知道她問高朝:“嗯。你昨晚熬夜看我的文了啊,還章章留言,謝謝啊。對了,那些收藏是不是你叫人幫我收的?”

  曲樂打了個哈欠:“我就推薦給了幾個看文的朋友,說是我朋友寫的,他們都覺得還不錯。”

  陳隨文有些赧顏,抓抓頭:“是嗎?”他以前只寫一些短故事和散文,沒寫過長篇,還真不知道自己寫得怎麼樣。

  “是挺好的,我看著特別親切。很貼近現實,接地氣,加油!我繼續去看小說了。”曲樂抓起桌上的豆醬和窩頭往自己房間去。

  門又被敲響了,陳隨文走過去一看,是高朝,他開了門:“來了嗎?”

  “來了,但是他說沒有身份證,不肯給我開門,我壓根就沒帶身上啊。”高朝滿臉苦惱,“可以拿你的給他看看嗎?”

  陳隨文明白過來,是要有個人能夠證明身份才給開門:“行,你等會兒。”他回去拿了自己的身份證過來。

  開鎖師傅是個中年人,高朝跟他解釋情況,用陳隨文的身份證明開門,進去再拿自己的身份證給他看,開鎖師傅還是不肯,高朝跟他磨了幾分鐘才同意。

  門終於被打開了,陳隨文往裡瞅了一眼,髒亂得讓他這個沒什麼潔癖的男人都有些受不了,地板不知道有多久沒拖了,幾乎看不出原色,雜物垃圾到處都是,看樣子每天扔出去的只是會發霉發臭的垃圾,其餘的都被留下了。

  高朝歡天喜地跑進屋,拿出錢包,給開鎖師傅看了身份證,又給了錢,當即又抽出兩百塊給陳隨文:“謝了啊!”

  開鎖師傅看著他給陳隨文的錢,眼睛都直了,自己開鎖換鎖芯才收了八十塊錢,他給提供一個身份證明就要了兩百?該不會是這兩人串通好騙自己的吧?要開鎖的這個是個賊?

  “你真的住在這裡?”師傅問高朝。

  高朝不解:“對啊,我就住在這裡。錢都給你了,還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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