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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僅是她天生麗質的美貌,苗家又是最早脫了道上洗白的家族,苗氏在礦業做得極大,苗萱的父親也是鮮少幾個在孟銳面前說得上話的,苗家的背景自然又上了一個檔次。

  “慕小姐對簫鄭,果然舊情難忘。”她將包放在一旁,在她對面坐下,一舉一動皆是優雅。“就因為你拿簫鄭誆我出來,就說明我和簫鄭之間…有舊情?”簫彤端起桌子上的冰水抿了一口,表現得不甚在意。

  早上收到一條署名簫鄭的簡訊,說是要見上一面。她也試探過,只是她對簫鄭的戒備總能降得很低,不過來往幾條便信了。或是孟璟瀾把她護得太周全,她並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到底有多危險。

  “慕小姐,孟少要是知道你為了和簫鄭見面,把自己的置身在這樣的危險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苗萱哼笑一聲,眼底一片嗤意。這樣的表情,和她楚楚動人的長相一點都不搭界。

  “什麼反應?急得發瘋,還是氣得跳腳?”簫彤往後靠在了柔軟的椅背上,漫不經心地猜測,“只不過就算是再生氣,他也捨不得罵我。”

  苗萱的臉色越加難看,簫彤盯著她盈盈的雙眸:“苗萱,花了那麼多力氣把我單獨弄出來,就是為了孟璟瀾?”

  “孟璟瀾這樣的人,我哪裡還敢碰。”苗萱眼神黯然,片刻便閃出幾分精光,“我只是想要用你…換苗氏。”

  簫彤恍悟,最近報紙上大篇幅報導本城幾個大企業股價跌得厲害,又以苗氏最甚。上面對建材抽查,苗氏幾批出口的鋼材都檢查出質量問題,這家免檢的企業一下子陷入了信譽危機。

  “拿我換苗氏?”簫彤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我會不會太值錢了?”“孟璟瀾對林家出手的時候,我們已經猜到了,只是沒想到他出手這麼快這麼狠。”苗萱打了個暗號,門口進了的幾個人立刻將簫彤團團圍住。

  “對付我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也需要這麼大的陣仗?”簫彤不過錯愕了片刻,便又鎮定下來。

  “慕無彤,你太值錢了,這麼幾個人,我還擔心不夠。”苗萱先一步轉身走出去。簫彤被他們蒙了眼帶上車,嘴裡也塞了東西。車裡卻很安靜,只能聽到車子疾馳引來的風聲。

  宋十趕到醫院才發現孟璟瀾安然無事,才知道被簫彤擺了一道。而後又接到手下的電話,說是跟著簫彤到已經咖啡館外面,突然出現了一撥人,一面仗著人多將他們牽制住,另一面直接將簫彤帶走。

  孟璟瀾剛剛做完治療出來,身上的病服都沒來得及換。“你怎麼在這裡?”他心裡一沉,聲音也嚴厲起來,“我不是讓你一直跟著寶寶嗎!”

  “少夫人…被人帶著了。”宋十立刻感覺到周身的冰冷的氣壓,孟璟瀾本就疲憊的面色愈差,眼睛通紅,一把揪住宋十的衣領,手背上烏紅的針孔襯著突起的青筋有些猙獰:“誰?”

  宋十垂了頭:“現在…還不知道。”孟璟瀾一把將他甩出去,宋十摔在地上,背脊撞上走廊里金屬的座椅,在寂靜的走廊上顯得突兀。

  “馬上把人找回來!”孟璟瀾大步往外走,如今簫彤的處境很危險。林家,苗家,戚家都卯足了勁想要拿她說話,他本以為把宋十放在她身邊最妥帖,卻沒想到…

  這個地方簫彤有些印象,是當年she傷簫鄭的那一片倉庫。後來碼頭遷往城西,這一片倉庫也就廢棄了。

  簫彤被綁在倉庫中央的木桶柱子上,地上有些cháo,陰冷地透著濕氣。她就這麼坐著,粗糲的水泥地面很鉻人。

  倉庫里沒有人理睬她,苗萱正在和幾個人說著什麼,聲音不大,即使在如此空曠的倉庫里也聽得不太清楚。只是之後的聲音漸漸大起來,仿佛從商量變成了爭吵。

  簫彤覺得有些奇怪,苗家洗白這麼多年,似乎真的沒有再涉過黑,至少在明面上做得沒有孟家明顯。出入時帶保鏢倒是不少,可是現下在倉庫里的一群人,明顯並不是保鏢,這麼訓練有素的人…

  加之他們對苗萱的態度並不是太恭順,就以苗萱在苗家的地位,苗家的手下,一定是不敢同她大呼小叫的,可是現在,這些人甚至和她爭執起來。

  “不行!誰也不能動她。”苗萱聲音徒然太高,尖銳的聲音傳進簫彤的耳朵里。“如果不給孟家一點警告,孟璟瀾怎麼肯退步。”男人也不鬆口。

  “你們要是動她,我保證孟璟瀾更加不會放過你們。”苗萱有些急,這裡他們人多,要是執意要砍簫彤的手指,她根本就攔不住,可是如果他們真的砍了簫彤的手指,她不懷疑這裡所有人都會死在孟璟瀾手裡。

  “你現在才害怕,會不會太晚了?”卷門一側的小門被拉開,外面走進來的女人逆著光,聲音輕柔,簫彤一震,是…戚若允。

  仇萬來報說孟家大宅寄來了一份禮物,說是關於簫彤的。他立刻驅車趕回去,看到盒子第一眼,心頭翻滾的不安越加濃烈。白色的盒子角上滲出一片腥紅,像是…血。

  孟璟瀾纏著雙手掀開蓋子,撲面而來的血腥氣,裡面躺著一截無名指,上面尤戴著那一枚紅寶石的戒指。

  32、你受了傷

  手裡的盒子掉在地上,孟璟瀾只覺得腦子裡一片空白。宋十和仇萬都有些心理準備,卻還是忍不住心驚。戒指從手指上脫落下來,掉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發出一聲脆響,滾落到沙髮腳上。

  他急切地彎腰撿起來那枚戒指,指尖觸摸到冰冷的指環,忍不住輕顫。紅寶石上面殘留著斑斕的血跡,一片暗紅。

  拇指摸到指環內側,刻著一串字,不算太整齊,卻是他親手刻上去的。這枚戒指,確實是簫彤手上的那一枚,那麼這一截斷指…

  孟璟瀾喉頭腥氣翻滾,背脊微彎,仿佛被壓得直不起身。“有沒有消息?”語氣一片沉鬱,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手上的那一枚戒指。

  “送東西來的那個人只是普通的快遞員,也說不清僱主是誰。”仇萬明顯地感覺到大廳里的的氣壓幾乎讓人無法呼吸,一眾人噤若寒蟬,唯有他硬著頭皮開口。

  “已經過了兩個小時,如果再過兩個小時還沒有消息…”孟璟瀾抬起頭,漆黑的眼底卻映不出任何東西,“統統陪葬。”

  簫彤捂著手,趴在一邊,頭髮凌亂地散開一半,樣子狼狽到極點。嘴角殘留著幾絲血跡,面頰上更是有青紫交加的淤塊。

  剛才戚若允解了她綁手的麻繩,她正驚疑間,戚若允收腿便是一腳,尖細的高跟鞋划過她的臉頰,留下一片疼痛。

  聽著鞋跟撞擊水泥地發出的悶響,她還沒來得及躲閃,戚若允的鞋跟已經牢牢地踩在她左手的手背上,那一瞬間穿心的疼痛險些將她折磨得暈過去。

  手背上血肉模糊,她意識有些渙散,只感覺到有人在她手上撕扯,手背上的傷實在太疼,她全然感覺不到其他動作。

  “弄醒了。”戚若允揮了揮手,滾燙的水還摻了不少鹽,簫彤忍住脫口而出的尖叫。相較於戚若允從小見慣了道上的手段,苗萱卻見得少。

  她面上漸漸流露出恐懼的神色:“戚姐,這樣會不會太狠了。”“狠?這麼點手段就算狠了?”戚若允美麗的臉龐微微上揚,細長的眼睛挑得厲害,眸子裡儘是狠意。

  “對她,我永遠有用不完的手段。”她紅唇一扯,又是一腳,將用盡全力撐起身的簫彤踢得往遠處滾了幾米,嘴裡嘔出一口血,連呼吸都帶著濃重的血腥氣。

  “你都消失了這麼多年,為什麼還要回來?”戚若允居高臨下地彎腰看她,簫彤本想別開頭。戚若允手上一個用力,揪住她的一把頭髮,將她的腦袋往後拉扯,不得不與她對視。

  “我回不回來,管你什麼事!”簫彤喘得很厲害,卻依舊倔強地反駁,戚若允用力甩開她,簫彤一個不穩,後仰著跌倒。腦袋撞在地上,疼得她悶哼一聲,使勁咬著牙不叫出聲。

  “就算處在這樣的劣質,你還能這麼嘴硬。”戚若允突然笑起來,本就極美麗的臉龐越發地動人,“孟璟瀾果然把你寵得無法無天。”

  “孟璟瀾有多寵我,你不是最清楚嗎?”簫彤嘴角一勾,面上的笑還沒有舒展開,就又迎來了戚若允的一腳飛踹,這一腳似乎下了十成十的力道,簫彤腰身撞倒方才綁她的那根柱子。

  她捂著肚子,整個人蜷成一團,戚若允似乎還不解氣,又連著下了兩腳。直到她再次暈過去才停下來。

  周圍的人,別說是柔弱的苗萱,就是那些大老爺們都被戚若允身上熊熊的怒火震懾住了,明明是一身湖藍的裙子,模樣楚楚,卻是這樣的手段,一時誰也沒敢開口阻止。

  片刻,苗萱才咬著嘴唇:“戚姐,這就差不多了吧,要把人弄死了,就不值錢了。”戚若允冷冷地看著地上幾乎跟死了沒多大區別的簫彤,淡淡地頷首。

  有人在戚若允耳畔小聲說了幾句,她垂下眼:“好好地看著人,戚家有事需要我回去處理。”苗萱不疑有他,又對戚若允的毒辣很是心悸,巴不得她快點離開,忙不迭地點頭,目送她離開,才算鬆了一口氣。

  不過半個小時,鐵門外突然傳來了砸門的聲音。這麼大的動靜,裡面的人自然警惕起來,幾個人從後面的小門溜出去,想要探一探情況,卻沒想到對方竟然聲東擊西,早派人守在這裡。

  小門本來就出去了三四個人,誰想到卻衝進來一大撥,苗萱手足無措地立在簫彤前面。倉庫里的燈光很亮,幾乎一眼便認出了為首的那個男人。

  兩方對視,孟璟瀾卻全然不顧,快步向苗萱走去。苗萱早就被他身上的戾氣逼得一退再退,腳跟踢到躺著地上的簫彤,才回過神:“別過來!”

  幾名手下已經將簫彤拖起來。她身上血跡斑斑,就這樣突兀地暴露在燈光下。白色的光線卻比不過她的面色,映著沾著血跡嫣紅的唇瓣,有些觸目驚心。她閉著眼,仿佛很痛苦,眉頭擰成一團。

  這樣的一個簫彤躍入他的眼帘,他的腳步幾乎踉蹌。目光仿佛沾了毒,尖銳得如刀子一般刻劃著名面前幾人。

  “把人放下。”孟璟瀾冷冷地開口,言語間掩不住的焦急。“孟少,你應該知道…”“把人放下!”孟璟瀾猛地打斷苗萱的話頭,大喝一聲,嚇得她渾身一顫。

  對面的人竟尋不回氣勢,不知再說什麼。反倒是孟璟瀾,壓不住心頭湧上來的一陣陣涼意。“我最後說一遍,把人放下。”眉角止不住地跳動,“不然,我要你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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