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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鳴晃了晃腳,說:“那一會兒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特別想你,覺得我對你不夠好,不夠珍惜,心裡頭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鐘鳴原本只是想像聊天一樣跟凌志剛講講這一天所發生的他覺得有意思的事情,平白無奇,生活瑣碎,只當是嘮家常。

  可是他將這一段本來想當做笑話來講的故事講出來的時候,突然覺得這麼感動,莫名其妙的,突如其來的,讓他的聲音帶了一點點cháo氣。

  這世上有截然不同的兩種人,也有兩種截然不同的感情,一種是熱情的,愛與恨都濃烈如酒,喝進肚子裡火辣辣的,全身都會燃燒滾燙;一種是平淡的,情與仇都平淡如水,喝進去也無臭無味,可是生命想延續卻不可或缺。不用於一見鍾情,有一種愛你靜水流深,不著痕跡,言語和行動中卻已表露無遺。----不同於凌志剛的炙熱猛烈,鐘鳴這一方,原是這樣點滴之水匯集成海的溫潤愛情。

  第222章 病床上的臆想

  凌志剛聽了鐘鳴的話,心裡頭頓時融化成了一灘水,誰慢慢又變成了一團火,卻是冬雪夜裡的小暖爐,那種溫熱的火,不是激情,只是讓人很感動。凌志剛等著鐘鳴說出更多的話來,可是鐘鳴卻沒有繼續下去,只是說:“不說了,我先掛了,我不能熬夜,不然的話拍出來會有黑眼圈,導演又不讓我化妝。

  鐘鳴掛了電話,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心裡頭不知道為什麼,砰砰砰砰跳個不停。

  凌志剛最近對他非常大度,好像什麼都可以包容,這樣人畜無害的凌志剛精準地擊中了他的內心,他從前對凌志剛有那麼一點抗拒,不過也是因為凌志剛為人強勢霸道,如今他有了更寬廣的胸懷,鐘鳴似乎頗為動心。

  凌志剛現在,是個沒有缺點的好男人了。

  劇組裡傳出了一點不太讓人開心的傳言,據說因為孫導給鐘鳴加了戲,導致了劇組其他某些演員的不滿意。因為他們這個戲,其實說了老中青三代的故事,沈俊雖然是第一男主角,但是他的戲份也不是遙遙領先的多,而是相對於其他角色多一點而已,如今給他們加了戲,沈俊的風頭就要蓋住其他人了。孫導加戲的時候充分考慮到了他們各自的條件,給沈俊假的都是磨練演技的,這是沈俊這種偶像劇出身的明星最需要的;而給鐘鳴加的,則是凸顯他的相貌的,也不需要他做太多的表情,就需要儘可能地表現出他讓人驚嘆的民國風姿。

  奔馬影視的負責人過來探班,看了鐘鳴的戲份說:“孫導這是要捧他呀,給了這麼多特寫。”

  副導演指著鏡頭說:“你也怪不得孫導偏心,你看看他這張臉,天生的電影臉,上鏡比真人還要好看。

  電影正在拍攝的,是鐘鳴讀信的一個場景。這是鐘鳴的一場重頭戲,因為他大多數戲份都是扮花瓶,可是這場戲卻是要哭的花瓶,信使沈俊在戰爭前線寫來的,外頭下著很大的雪,他靠在窗口上,斜躺著,劇本要求他要做很多的細微表情,這對鐘鳴來說是個很大的挑戰,因為他一時哭不出來。

  他很少再外人眼前哭,尤其是現在又對著個攝像機,天又那麼冷,導演為了增加畫面的美感,只讓他穿了一件薄薄的帶暗紅花紋的袍子坐在窗前的軟塌上。可是天那麼冷,凍得他一直想哆嗦,一陣風吹過來,吹的梅花枝上的積雪都飄了進來,他在這種情況之下,努了半天,才算濕了眼眶,可是眼淚一直沒滴下來。

  孫導把他叫了過去開導了一會兒,說:“你流淚要自然,不要讓觀眾覺得你在故意往外擠眼淚。”

  鐘鳴其實想問孫導能不能滴點眼藥水之類的東西,因為他聽說很多演員哭戲哭不出來的時候都會往眼裡滴一點眼藥水,可是周圍沒人出主意,他也不敢貿然問出來。其實他還想讓孫導把這場戲放到後面再拍,他現在才剛剛進入角色,時而有感覺時而沒有。能不能演好全靠運氣,如果這場戲放在後頭拍,他那時候應該更有感覺。可是孫卓立拍戲一向嚴格按照劇本的順序走,從來不顛倒拍,要的就是一氣呵成的順暢感。說來說去,他要的一直是真實和自然,他希望整個電影呈現出來的感覺,從頭到尾,也都是連貫的,如果跳拍的話,演員的一些感覺和小細節會有所不一樣。他要的就是水到渠成的原始狀態。

  孫導說:“你想想一些難受的事情,醞釀醞釀情緒。”

  結果鐘鳴情緒沒醞釀出來,第二天居然感冒了,發燒。

  鐘鳴拍戲之前,一直以為演員很風光,沒想到這一段時間過的這麼苦,雖然這種苦心裡並不會覺得,畢竟他是在實現自己的夢想,可是心裡頭不覺得苦,身體卻有點吃不消。孫導一行人過來看了看他,問:“還能拍麼?”

  鐘鳴立即點頭:“能拍。”

  他要拍的還是昨天的那場窗口讀信的戲,這一回暈暈乎乎的,竟然有了感覺,感情水到渠成,眼淚也來的及時,眼睛剛剛閉上,淚珠子就掉了下來。那種感覺異常奇妙,好像他演戲突然找到了竅門,打開了任督二脈。那是一種說不清也道不明的感覺,只覺得渾身都熱氣騰騰,特別激動,他拍完的時候,孫導帶頭給他鼓掌,豎起大拇指說:“就是我要的感覺,演得好!”

  身旁的工作人員立即給鐘鳴拿來了羽絨服披上,鐘鳴哆嗦著,卻半天沒有從戲裡的情境當中抽離出來,也可能是他發燒燒的太厲害了,暈暈乎乎的,就看見沈俊朝他走了過來,他就笑著打了招呼,沈俊問他:“還燒麼?”

  鐘鳴點點頭,沈俊就摸了摸他的額頭,說:“從現在開始到明天上午都沒咱們的戲,我帶你去看醫生吧,打個點滴,爭取快點好。”

  沈俊就帶著他去看了醫生,試了試體溫計才知道已經快燒到四十度了,鐘鳴看見溫度計上的數字的時候也吃了一驚,他就是覺得眼皮子發燙身上沒力氣,卻沒想到能燒這麼厲害。沈俊看了他一眼,有點責備的意思:“燒這麼厲害還不跟孫導請個假?”

  “當時導演他們那麼多人去看我,問我還能不能拍,我怎麼好意思說不能,總不能因為我就耽誤了拍攝的進程。”

  “強撐著沒事,你要是燒壞了腦子可就是大事了,當演員的,吃苦應該,可是也有個底線,你以後可得注意點,不然的話劇組拿你當騾子使。”

  鐘鳴就笑了出來,虛弱地往枕頭上一靠,沈俊說:“你等一會兒,我去給你辦住院手續。”

  “別別別,我打完針就回去。”

  “先住一晚上再說,燒如果退了咱們就回去,要是不退,你就老老實實在這躺著,我去替你跟孫導請假。”

  沈俊說完就去替他辦住院手續,跟著他們來的還有兩個劇組的工作人員,問鐘鳴說:“你看看有沒有什麼我們能幫上的?”

  “不用了,就是發燒,打個針就沒事了,你們先回去吧,跟孫導說,我打完針明天一早就回去。”

  那兩個工作人員就離開了,鐘鳴一個人躺在病房裡頭,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沈俊回來,就沉沉地閉上了眼睛。醫院裡的溫度調的很暖和,可他還是覺得很冷,身上涼颼颼的,讓他想起他上一次生病的情景。

  鐘鳴就有點心癢了,想請凌志剛過來。

  可是沈俊一會兒就回來了,看見他閉著眼,就說:“你睡吧,我在旁邊守著你。”

  “你明天也要拍戲,先回去休息吧,我這又不是大病,一個人沒事。”

  “你不用關我,我等會再走,你先睡吧,等會這瓶藥水下完了我去叫護士給你換。”

  鐘鳴不懂得拒絕人,只好說了一聲歇息誒,沈俊對他這麼好,他其實還是很感動的,可是心裡頭總覺得有一點遺憾,心想要是凌志剛來了就好了。

  可是他這麼想,心裡頭又覺得很愧疚,人家沈俊對他照顧的這麼周到,他居然在潛意識裡有點不領情的意思,實在是不應該。他想這人的心真是奇怪,友情和親情,都比不上愛情的力量,好像愛情大過天。他就閉上了眼睛,在似真似假的眩暈里漸漸沉睡。

  他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中間護士換藥他也不知道。他最近太累了,精神壓力也特別大,一直沒有好好休息過。

  打了一夜的點滴,鐘鳴第二天一大早醒過來,還沒睜開眼呢,就聽見沈俊的助理在跟他說話:“你怎麼沒聽我的,在這兒守了一夜,你看你臉色難看,等會怎麼拍戲呀?”

  沈俊笑了出來:“沒事,反正我戲裡頭也是灰頭土臉的,看不出來。”

  鐘鳴睜開眼睛,心裡頭有點過意不去。可是他頭疼的厲害,一張嘴連嗓子也是啞的,乾的發疼。沈俊那個助理也挺有眼色,一看他醒了立馬住了嘴,隨即就笑了出來,說:“你終於醒了,這一覺睡的時間可夠長的。現在覺得怎麼樣,好點了麼?”

  確實睡了很長時間,時間已經很晚了,外頭的天卻依然不是大亮,陰沉沉的,滿是烏雲。

  第223章 真相曝光

  沈俊站了起來,說:“我去讓護士過來看看你怎麼樣了。”

  護士過來替鐘鳴量了量體溫,說:“燒是退了不少,不過還有一點發燒,三十七度。”

  “那能出院麼?我可以吃退燒藥。”

  “這個你得問大夫,我去把孫大夫叫來。”

  公家的醫院就是有這一點不好,住院容易出院難,能賺一點事一點。不過他這是小病,大夫也沒說什麼,只說:“那你得注意休息,如果再燒起來,還得來醫院打針,反正我是建議你儘量完全康復了再出院。”

  鐘鳴最後還是執意要出院了,今天還有他的戲,他不想耽誤了劇組的進程,作為新人演員,勤謹是必須要有的品質。

  可是他們剛出了醫院的大門,就又碰上了狗仔隊,這一回是沈俊的助理先看見的,趕緊擋住了沈俊的臉,說:“有人拍照呢!”

  這一回沈俊倒是大方:“他們想拍就拍,去個醫院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助理聽他這麼說,就放下了手。鐘鳴往遠處看了一眼,想看那狗仔在哪裡,結果沈俊伸手拍了拍他的臉,笑著說:“看什麼看,還不上車?”

  鐘鳴這才上了車,說:“怎麼一出來就碰見狗仔隊。”

  “他們估計是在影視城裡頭蹲守呢,咱們劇組拉了警戒線,又請了保安,他們這些人進不去,拍不到裡頭的情景,就只能在外頭蹲守。估計昨天咱們來的時候被他們盯上了。”

  鐘鳴透過窗戶看了一眼,還是一個人都沒看到:“在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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