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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文然怔怔地抬起視線看向他的臉。

  白崇微笑一下,“你可能不知道我在想什麼,今天看到那個人拿刀砍你的時候,我想要撲過去幫你擋刀。”如果為了對方連生命都可以放棄,那麼一段毫無保留的感情又算什麼呢?他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你還有什麼顧慮,但是我願意慢慢證明給你看我的決心。”

  “不,”宋文然搖頭,“不是為我也不是給我看,我希望您能夠幸福,不只是和我的感情,還有您與家人的感情。很多人在愛著您,也需要您的愛。”

  白崇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愛你,我也愛他們,而且我會試著讓他們感受到我的愛,就像我對你這樣,好不好?”

  宋文然看著他,突然有些酸楚的感覺湧上心頭,他說:“好。”

  這個字一說完,白崇就吻住了他的嘴唇。

  溫柔卻又強勢的親吻,讓受傷不輕的宋文然很快就喘不過氣來,白崇鬆開他,看他嘴唇殷紅臉色卻是蒼白的,伸手把他的頭按到自己肩上,“休息一會兒吧。”

  後背的傷口還在一陣陣發疼,可是宋文然實在是太疲倦了,頭靠在白崇肩上,不一會兒還是迷迷糊糊睡了一覺。

  後來醒來是因為吊瓶的藥水輸完了,白崇直接幫他把手背的針拔出來,他覺得微微一痛,睜開眼睛。

  白崇問他:“還疼嗎?”

  宋文然還是覺得疼,不過嘴裡說道:“好多了,沒關係。”

  白崇把他額頭上的頭髮往上撥了撥。

  宋文然看著他,說:“我想去衛生間。”

  白崇道:“我給你拿便盆吧?”

  宋文然連忙拒絕,“別,我還是去衛生間吧。”

  白崇笑笑站起身,扶著他坐到床邊,蹲下來幫他把拖鞋穿上。

  從床上下來的時候,宋文然才覺得全身都酸軟無力,他在白崇的攙扶下進了衛生間。白崇將他一隻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問他:“要我幫你嗎?”

  宋文然嚇得側過身去,“不要,我自己來。”

  白崇笑了笑,“那你自己來。”

  宋文然一隻手按在松垮垮的褲襠上,顯得有些遲疑。

  白崇什麼都不說,就安靜站在旁邊看著他。

  宋文然猶豫了很久,說:“您先出去好不好?”

  白崇笑了一聲,不願意讓他太為難,只是問道:“站得穩嗎?”

  宋文然點點頭。

  白崇這才輕輕鬆開他,離開了衛生間。

  出來之後,白崇叫護士來把輸液瓶收了,之後又給秘書打了個電話。

  等到宋文然從衛生間出來,他把宋文然扶到床上,問他想趴著還是再坐一會兒。

  “坐一會兒吧,”宋文然說。

  白崇在床邊坐下來,摸摸他的頭說:“好。”

  宋文然看一眼牆上的掛鍾,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他問白崇:“白先生您明天還要上班吧?”

  白崇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宋文然,“你還是要叫我白先生?”

  宋文然明白他的意思,眨了眨眼睛問道:“那我該叫您什麼?”

  白崇說:“你想叫我什麼?”

  宋文然突然緊張起來,他嘴唇微微繃緊又放鬆,最後開口的時候覺得羞恥得全身都在發燙,他說:“我叫您崇哥好不好?”

  白崇沒有回答。

  宋文然抬頭看他,見到他也在看著自己,眉梢眼角全是笑意。“不合適嗎?”宋文然被他笑得很不自在。

  白崇突然湊近了親吻他的嘴唇,動作有些激烈,結束之後又親了親他的額頭和耳朵,說:“合適,你再叫一聲來聽聽。”

  宋文然自然不好意思再叫,他說:“您明天還要上班吧?”

  白崇說:“不上了,我請了兩天假,這兩天一直陪著你。”

  宋文然說:“不太好吧?”

  “沒什麼不好,”白崇有些感慨,“工作是做不完的,可是家人不陪伴的話,就會越走越遠。我想明白了,希望還不是太晚。”

  他話音剛落,有人在外面敲了敲門,白崇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因為病房外面還有一間房間,宋文然看不到這麼晚了會有誰來拜訪,也聽不太清外面白崇與人說話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白崇一個人進來了,手裡抱著一個幾乎一人高的抱枕。

  他說:“這麼晚了實在不好找這東西,你將就兩晚。”他看宋文然趴得難受,打電話讓秘書幫他找來的,這樣子可以趴在抱枕上睡,至少人會舒服一點。

  宋文然說:“這麼晚了,太麻煩他了吧?”

  白崇沒有回應,只是讓宋文然讓開一點,把抱枕給他放在床上。

  “想睡了嗎?”白崇問他。

  宋文然點點頭,他在白崇攙扶下小心翼翼趴在了抱枕上面。

  白崇坐在床邊,問他:“舒服些了嗎?”

  宋文然點點頭,“您也去睡覺吧。”

  白崇說:“我看著你睡,等你睡著了我就去睡。”

  後背的傷口時刻拉扯著,宋文然並不那麼容易睡著,可是他知道白崇一定要守著他,便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覺。

  白崇把病房裡的燈關了,只留下一盞牆邊的小夜燈,他坐在病床邊等了十多分鐘,宋文然一直沒有動靜,小聲道:“文然,睡著了嗎?”

  宋文然睫毛顫動一下,沒有回答。

  白崇這才站起身,走到沙發旁邊躺了下來。

  ——

  崇醫院長光天化日之下遭到匪徒襲擊,車窗被砸碎,司機被砍傷,案件性質惡劣,社會影響極壞,給公眾造成了恐慌。崇豐市局領導親自發聲,督促管轄單位儘快破案。

  當夜便出動大量警力對嫌疑人進行追捕,抓獲了五名嫌疑人中的四人,剩下一人在逃。

  第二天又有警察到訪醫院。這一次給宋文然做了詳細的筆錄,離開病房之後,又向白崇交代了一下案件偵破情況。

  白崇回來病房的時候臉色陰沉。

  宋文然問他:“現在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白崇在床邊的椅子坐下,沉聲道:“你的老戰友,徐初陳杰那幾個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徐初退伍之後,剛開始在娛樂場所當打手,後來糾結了幾個人收錢幫人催債,陳杰是去年加入他們的。

  後來徐初他們遇到宋文然,聽說他在給白崇開車,就起了心思想要拉他入伙,計劃通過綁架或是詐騙從白崇這裡搞一筆錢。

  結果陳杰發現宋文然和白崇感情不一般,估計沒辦法拉攏了,便送了他一隻有定位的手錶。他們接連觀察了三個星期白崇每天的行動軌跡,沒想到宋文然這個星期突然將表收了起來。他們計劃還不周全,但是有人急需用錢,倉促之下便決定埋伏在這條偏僻小路上綁架白崇。

  綁架行動自然是失敗了。倉惶逃竄的徐初和他手下人都被抓住,只有陳杰一個人如今還在逃。

  宋文然聽到白崇說的這些內容,覺得頭開始隱隱作痛。

  “那隻表有定位?”宋文然突然發現他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陳杰這個人。

  白崇站在床邊,輕輕將他的頭按在自己胸口,“沒事的,就是沒有那隻表,他們照樣可以跟蹤我們,不管你的事。”

  宋文然說:“我一開始就不該戴的。”

  “他是你朋友,他熟悉你的性格,才選擇了這種方式來設計你,”白崇輕聲道,“如果不是你,當時換成張武的話,現在可能就只能給他們籌贖金了,說不定拿了錢他們還要撕票。”

  “別嚇我,”宋文然說。

  白崇說:“不嚇你了,現在不是沒事嗎?陳杰遲早也會落網的,不用害怕。”

  宋文然難受地“嗯”一聲。

  白崇突然說:“你為什麼不肯叫我了?”

  宋文然莫名其妙地看他。

  白崇說:“我想聽你叫我,再叫一聲,乖。”

  宋文然覺得白崇有時候幼稚得可笑,他開口道:“崇哥。”原本抑鬱的情緒倒是因此緩和了一些。

  第52章

  這天下午,白陽羽提了一個果籃來探望宋文然。

  白陽羽是一個人來的,他來的時候宋文然已經輸完液,白崇正好有點事情回去辦公室那邊處理。

  兩個人不熟,但是互相之間關係複雜。白陽羽來看他是因為他是溫文耀的弟弟,而宋文然見到他卻想到他是白崇的兒子。

  “坐吧,”宋文然對白陽羽說。

  白陽羽在旁邊坐下,問道:“好些了嗎?”

  宋文然點點頭。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說道:“你爸爸剛走不久,他等會兒就會回來。”

  白陽羽說:“我是來看你的。”

  宋文然微笑一下,“謝謝。”

  病房裡安靜下來,兩個人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就在氣氛尷尬的時候,溫文耀突然推門進來,說:“今天怎麼樣了?”

  溫文耀顯然是直接從內科病房過來的,身上還穿著白大褂,他沒想到白陽羽會在這裡,進門時不禁頓了一下,隨後才雙手插在口袋裡走到病床旁邊。

  他沒有和白陽羽打招呼,白陽羽站起身,喊道:“老師。”

  宋文然對溫文耀說:“陽羽是專程來看我的。”

  溫文耀這才轉過頭去看他一眼,點點頭就算是招呼了。

  白陽羽說道:“既然老師來了,你們慢慢聊,我就不打擾了。”

  他才剛來沒一會兒,突然就說要走,宋文然連忙開口挽留道:“再坐一會兒吧。”

  白陽羽禮貌地對他躬了躬身,看一眼溫文耀,便直接離開了病房。

  宋文然其實更想白陽羽多留一會兒等到白崇回來,到時候他們父子也許可以聊一聊。可是白陽羽走得挺堅決,他也不好非要挽留,只能坐在床上喊道:“慢走!”

  溫文耀有些不悅,說:“人都跑沒影了。”

  宋文然仰起頭看他,“你在上班?”

  溫文耀點頭,“今晚我夜班。你覺得怎麼樣了?”

  宋文然說:“沒什麼,就傷口又疼又癢,不太好受。”

  “叫你拼命?你是個司機,又不是保鏢,”溫文耀有點氣憤。

  宋文然看著他,“我不能看著白先生被他們綁走什麼都不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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