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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容敬聽後把西瓜咽下去,就用勺子指著他鼻子說:「羅焰,我吃著呢,你惡不噁心啊你。」
羅焰輕飄飄看他眼,看著許容敬瞪眼睛生氣,他著實心情舒暢。
就這麼你一句我一句,吵吵嚷嚷,羅焰抽空指揮他兩下,意料之外,許容敬收穫了一整桶魚,一桶的量抵得上人家十桶。
許容敬頗為驕傲道:「我果然是天才,第一次釣魚都這麼厲害。」
羅焰嗤了一聲,對他這副抬下巴看人的樣兒不予評價,「那你先走吧,天才。」
「去哪兒?」
「你是天才你還會不知道要去哪兒?」
「你……」
許容敬一口氣提上來,剛要發作,呂樹收了自己的魚竿,跑回來看了眼,「許老師,你今兒個收穫不小啊。」
許容敬對著他開心說:「樹兒,想要哪條,儘管挑,送你了。」
羅焰瞥眼他們,低頭收拾著自己的魚竿,漫不經心說:「人吶,真是,拿著別人的魚竿釣魚,釣來的魚也不問問魚竿的主人,就隨便送人,嘖,天才就是這麼唯我獨尊啊。」
許容敬嘴角抽搐,提起自己的一整桶魚就往呂樹懷裡推,呂樹忙不迭捧住,心裡默念他姥姥的,很重啊兄弟!魚還在跳啊兄弟!水濺臉上了啊兄弟!
許容敬看著羅焰說:「天才說要送誰就送誰,樹兒,都拿起,甭客氣。」
呂樹哭笑不得,「誒不是,容容,這些魚一會兒大傢伙一起吃的,你不用送我。」
許容敬有點懵:「啊?」
「一會兒咱們搞燒烤,就前頭,那別墅區看見沒,羅老闆租了一棟,一晚上咱們都可以在那兒嗨。」
許容敬順著呂樹的視線望去,果然不遠處有成排的別墅,惡狠狠瞪眼羅焰,要燒烤也不告訴他,悶死你算了!
呂樹彎腰放下桶,識相道:「你們慢聊啊,我先去幫他們收拾收拾。」
他再呆下去,指不定一會兒又讓他捧著個魚桶,片刻不安生,他還想多活幾年呢。
不過,他家許老師最近脾氣更加上來了,尤其是對著羅老闆,臉就沒有不臭的時候,這樣子能談上甜甜的戀愛麼?
羅焰把兩根魚竿全部收包,站起來面對著許容敬,似笑非笑的樣兒,「走了,天才。」
許容敬彎腰準備提魚桶,羅焰把手上的兩套魚竿給了他,「幫我拿著這個。」
「還有這個。」又把魚餌盒給了許容敬。
「你自己沒手啊。」他說是這麼說了,接還是接了過來,跟來之前一樣,背在肩上,手機不小心從後褲袋掉草里了,許容敬他回頭去撿。
等許容敬找回手機再去提魚桶的時候,羅焰早帶著桶走開一段距離了。
許容敬看著前頭手裡拿滿東西的男人,抿抿嘴,大步跟過去,在羅焰旁邊說:「我又不是姑娘,一桶魚難不成我會提不動?」
羅焰斜眼看他,「你提的動,但你提起來,走不到車那兒就蔫了。」
「我是林黛玉嗎?」
羅焰心底發笑,不是林黛玉,也是個許黛玉了,矯情還脾氣硬,「雷子之前說了,帶你做一小時有氧,你累得跟哈巴狗似的。」
「你才哈巴狗!」
「我要是把魚桶給你,等你提到車邊,大家都走了。」
「不可能!」
許容敬伸長脖子回嘴,雖然說得十分肯定,但他其實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他這雙手和這胳膊,這輩子只能提畫筆了。
想了下,許容敬不死心。
誰說他這輩子只能提畫筆了,他得有志氣,他可是要改頭換面舉槓鈴的人!
許容敬跟羅焰並肩走著,冷靜道:「羅老闆。」
「嗯?」
「你帶我練的話,多久我能舉槓鈴。」
「……」
羅焰差點沒一個跟頭摔了,就這跑幾步就喘的嘴唇泛白,還想舉槓鈴?
許容敬碰了下羅焰手臂,「啞巴了?羅啞巴?」
「你沒戲。」羅焰動動右膀子,剛才給許容敬碰過的地方總覺得痒痒的。
許容敬停下腳步,啥?沒戲?
人家唐僧都能西天取經,他許容敬這輩子難道會舉不成槓鈴?
羅焰直直往前走,許容敬看他越走越遠,也不跟過去了,此路不通,他另尋他路不就行了。
許容敬四周看了圈,終於在掃視了三圈之後,找到了他想找的人,他麻溜走了過去。
羅焰聽見身後沒動靜了,琢磨著是不是自己把人打擊到了,他回過頭去看,後面除了路還是路,哪裡還有許容敬的身影。
他皺著眉頭,又四處尋找了下,最終在西邊兒的柳樹下望見了許容敬和任雷。
也不知道許容敬說什麼呢,任雷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任雷抬頭看見羅焰正看向這兒,剛想張嘴求助,羅焰一手提桶,另一隻手裡提著凳子,胳膊下夾著遮陽傘,留給他一個背影走了,那叫一個瀟灑。
啊咧?
不不不,羅哥,救命啊!
VIP要我帶他練槓鈴啊!槓鈴!不是啞鈴,是槓鈴啊!
等羅焰把東西裝車了,許容敬悶悶不樂回來了,羅焰抬頭瞧他一眼,關上後備箱,上了駕駛座,他搖下窗,說:「進來吧天才,別中暑了。」
許容敬懶得理他,開車門坐進去。
羅焰關上車窗,開空調,問:「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