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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許誠毅把夏古元請來,讓許寶興和霍平茹立個字據,那這家就算分好了。

  到時再交給他們也不遲。

  許寶興和霍平茹默默在心裡盤算了一下,發現許老太太拿出的那些錢,總共才五百塊。

  這麼說來,許添海和柳珮琴起碼留了至少一千塊,給許寶榮和夏美月他們。

  誰讓他大哥一家是他們的心肝寶貝,肯定不能虧待了他們。

  於是,他們不說話了,都默默把目光收了回來。

  許老太太看他們那隨意猜測又失望的模樣,頓時嚇唬道:“你們要是嫌少的話,那我就不給了,咱家現在就這麼一點家底,就當你們拿這錢孝順你們爹媽。”

  其實論理,他們不該拿這錢,他們都這麼大了,自己有能力賺工分,卻非要惦記自己父母的那點東西。

  何況父母養他那麼大,容易嗎?

  他們沒好好孝敬不說,還倒過來啃老。

  這擱哪都說不通。

  許寶興和霍平茹一聽許老太太不給他們這錢,急忙收回失落又怨憤的情緒,勉強打起精神,好聲好氣道:“奶奶,我們不是嫌少,問題是,咱家除了這些家底,不是還有古董寶貝嗎?”

  “什麼古董寶貝,我都沒見過。還有我剛才怎麼說的,讓你們少惦記你們爹媽那點東西,看你們那出息,這輩子都出不了頭。”許老太太看人頗准,就許寶興和霍平茹兩口子,想要過上大吃大喝的日子,只能做做夢,甭想在這輩子可以有所實現。

  許寶興卻急眼了,都顧不上許老太太即將發怒的兆頭,大聲說道:“奶奶,你沒見過,我見過,我小時候還在我媽的腦袋上,看到一支金釵,可漂亮了,一看就不是便宜貨。”

  話畢,許老太太不動聲色地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腳面色尷尬,正想出聲的柳珮琴。

  她這個兒媳,可真會自露馬腳。

  換作旁人,把東西藏起來後,根本都不敢拿出來,戴在頭上。

  就她能,以為孩子不記事,沒想到許寶興愣是記在心裡幾十年,到今天才跟他們說實話。

  這許寶興不說出口,柳珮琴都還忘了有這麼一茬。

  那時候,許寶興五歲多了,她和許添海還沒被人抓起來勞動改造,她有時實在忍不住就從她藏的古董寶貝里,挑出一支精美無比的金釵,戴在頭上,自己一個人在屋子裡美一美。

  實際上,她那會兒已經把頭髮都燙卷了,沒戴多長時間就收了起來。

  哪知道許寶興能記那麼久,說到底,還是她的錯。

  但是她真不敢把那些東西拿出來,分給許寶興和霍平茹。

  萬一他們把分到的古董都給賣了,讓人發現是他們許家私藏的寶貝,那他們這家還不得被紅衛*給抄了,砸了,把他們一家人都抓到縣裡去批*和改造。

  “你小時候看見又有什麼用?不代表你們爹媽能把那玩意兒留到現在。別忘記,五幾年那會兒,你們爹媽被監督改造那段時間,不知道有多少人跑你們爹媽屋子裡去搜查,那就是再有好東西,也全讓他們給拿走了。”許老太太有些不耐地跟他們解釋了一遍。

  要是他們再不聽,那就別怪她無情,直接把他們罵得聽懂了為止。

  許寶興聽後,雖有猶疑,卻堅定地認為這是許老太太隨便找的藉口和說辭。

  他不相信他們家的好東西,都讓別人給拿走了。

  可是,讓他繼續跟許老太太爭執,他也不敢。

  他得想辦法,找找那些寶貝,不能在他們分了家之後,全交給許寶榮他們。

  而等許誠毅把夏古元請來,許老太太也不廢話,就盯著許寶興和霍平茹兩人,讓他們順利簽字蓋章後,他和許寶榮各自保管一張字據。

  有這個字據,許寶興就賴不了。

  剩下的就是請村里人,幫許寶興他們造房子。

  山里人嘛!幹活又快又猛,只要一動工,那真是眨眼之間就好了。

  許誠毅這幾天卻見許寶興鬼鬼祟祟,有事沒事就在院子各個角落瞎溜達。

  有時趁著他太奶,以及他爺爺奶奶不在家,還想跑到他們的屋裡翻東西,幸虧他阻止的及時。

  並且瞧他那跟小偷似的架勢,讓他不得不防。

  許老太太當然也知道,但是她沒法時時刻刻待在許寶興的身邊,就讓許誠毅他們幾個孩子多看著一點。

  等房子造好,他們一搬出去,她就給每個屋子上把鎖。

  她還要在院子裡養一條大黃狗,專門給她看家。

  誰來偷他們家的東西,都得被狠狠咬一口。

  剛好,許誠毅也有這個想法,便從他叔公家裡抱來一隻他手臂大小的小黃狗,而且是非常正宗的中華田園犬,既聽話,又聰明。

  順便他給一個人居住的樊教授,也送去了一隻。

  畢竟樊教授待得那地兒,極其偏僻,他想跟人說話,恐怕也不成。

  本來,他性子就古怪,惹村民不喜。

  乾脆讓他養一條小狗,這養著養著,說不定人味就濃郁不少,跟村民之間,也能好相處。

  第20章 謠言

  只是樊教授本來挺嫌棄許誠毅這個狡猾的小鬼頭, 總覺得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就被他坑了一把。

  但架不住許誠毅是個聰明孩子, 能隨便從他的一句話中,聽出許多信息。

  這樣,還省了他不少事兒,尤其他是個口不對心的人,極其彆扭。

  讓他把話說太明白,那他這老臉往哪擱。

  而且許添海在他生病那段時間,讓許誠毅隔三差五就給他送一次東西, 這份人情,他一直記著呢!不會忘記。

  甚至他現在當面跟許添海對話,也沒以前那麼陰陽怪氣,頂多就是心裡嘚瑟, 表面卻還一副你把我當朋友,我還不稀罕的模樣。

  然而無論他說什麼, 許添海都不會跟他吵起來。

  相反, 他跟公社社長夏古元一點都不對付, 兩人碰面,像是死對頭似的。

  他罵人家一句老黃牛, 人家罵他一句臭老九。

  各自看不順眼, 有時都還要打好長一段時間的口水仗。

  你不饒人, 我不饒人,這畫面精彩得很。

  比兩個罵街的潑婦, 更能喋喋不休。

  可是, 誰能想到, 他們越是互相討厭,就越是能容易碰面。

  這不,許老太太請村民給許寶興和霍平茹造房子,每天都要管三頓飯,那他們能不給人吃點好的,雖說他們在農村,這家庭條件還沒有一般的工人家庭過得去。

  不過這大中午,怎麼著都得給大傢伙炒兩個肉菜下飯,這幹活才有力氣。

  所以樊教授心想,許家現在肯定很困難,任誰給一幫大約三四十人左右的大老爺們供飯,那就算不吃窮,也得吃他們一點存糧都拿不出,還要去糧站買米。

  乾脆拎了幾斤他專門存放到下個月的地瓜,以及他攢了數天的雜糧,氣喘吁吁地來到了許家。

  但許添海和許寶榮他們都跑去村子東邊幫忙,哪怕許寶榮已經是村子裡的會計,任務特別多。

  再說,這是農村,也沒有請人造房子,主人家在一旁看熱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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