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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該是有多遠滾多遠,日後惹出麻煩了,跟她兒子,孫子也好沾不上邊。

  許寶興和霍平茹卻憋著氣,敢怒不敢言,他們以為這分家,都得等到他們兩個孩子徹底長大再說。

  即使他們知道許添海和柳珮琴都有分家的心思,還跟他們說過幾次,他們都沒放在心上。

  唯獨許老太太開口,他們就不得不重視。

  這會兒,他們都絞盡腦汁想辦法,可也沒能找出讓許老太太改變心意的法子。

  只能把乞求的目光,轉向許添海和柳珮琴他們。

  可惜許添海一切都聽許老太太的,她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他知道,許老太太都是為了他著想。

  柳珮琴雖跟許老太太不對付,但在分家這件事兒上,她沒意見。

  她早就想把她二兒子一家給分出去,說不定只有他們單過,這家裡才太平。

  “行了,看他們有什麼用,這個家我做主。你們還是給我滾去幹活,該給的少不了,不是你們的東西,你們也別惦記,不然拿了都要遭報應。”許老太太知道許添海和霍平茹把財產全捐出去後,留了那麼一點古董寶貝。

  但那是許添海和柳珮琴的東西,人家想給誰就給誰,就是死了帶進土裡去,他們這些親人也不能說一句不是。

  所以他們想這個,沒用。

  還不如自己有本事,掙出一份家業。

  許寶興和霍平茹被許老太太最後一句話說得心裡微微膈應,怎麼想都想不通,他們惦記長輩的東西,有錯嗎?

  那東西埋在土裡也不值錢,為什麼就不能分給他們,難道許老太太是讓大房全部私吞?

  這……這不行,他們不允許。

  這裡面有他們的份,不能不分給他們。

  否則他們一輩子都得記恨大房,要不是大房,那些古董寶貝就全是他們的了。

  許誠毅看二叔二嬸那臉色,就知道分家這件事兒對他們打擊有多大,從理論和情感上來說,他支持分家。

  因為“團結就是力量”這句話,在他們家裡根本不可能實現。

  他二叔二嬸心思太多,想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地東西。

  並且他們心裡積壓的怨氣,太深了,誰知道他們哪一天會爆發出來,在衝動之下,做出一些讓人無法理解和困惑的事情。

  只是許寶興和霍平茹終究是對許添海他們產生了怨懟,他們不敢在許老太太面前撒野,但是他們當著許添海和柳珮琴的面,都是一副繃著一張臉,眼裡充滿了憤怒和不公的表情。

  他們就知道,許添海和柳珮琴一直向著大房,凡事都聽許寶榮和夏美月的話,他們壓根就不在乎自己這一家人,恐怕還打心眼裡認為是他們二房拖累了大房。

  從事實來說,許寶興和霍平茹這個想法沒有錯,要不是他們,許家用得著起內訌。

  但他們卻忽視了自己的問題,一味地把錯誤和責任推到別人的身上,這有用嗎?

  無非是給自己徒增煩惱,找理由繼續憎惡對方罷了。

  “誠誠,你今天又要去你紀伯伯那裡?”柳珮琴和夏美月自從許老太太提出分家的事後,還是照樣過自己的日子,就算被許寶興和霍平茹兩口子甩臉色,他們也能白一眼回去,誰稀罕慣著他們。

  而且眼瞅著十幾天過去,秋收就快忙完,這分家的日子就快到了。

  他們還迫不及待,把許寶興和霍平茹這忤逆不孝的狗東西給趕出去。

  許誠毅用手掏了掏自己的口袋,摸出幾顆糖果,交給了柳珮琴和夏美月,應聲道:“奶奶,媽媽,昨天紀伯伯跟我說,他今兒要收網,趁著魚新鮮,得趕緊用牛車拉到鎮子和縣裡,把它們給賣掉,所以我今天必須再去一趟。”

  其實,他們現在去鎮子和縣裡賣東西,已經不是在黑市交易。

  而是直接賣給國營飯店,他跟著紀伯伯一起去,完全是想趁著紀伯伯跟國營飯店經理交易的實話,他去黑市幫人賣東西。

  這一年下來,他已經攢了六十塊,其中花掉四十塊,給家裡添置一些東西,或者買些好吃的,好穿的,讓這困難的生活,能過好一些,別總是緊巴巴,要什麼沒什麼。

  再者,他已經跟黑市里經常交易的叔叔阿姨,特別相熟。

  他們賣東西只認許誠毅,誰讓他外表看起來就像一個乖小孩,說話伶俐,討人喜歡。

  賣出的價錢又公道,又符合他們的心理價位。

  換做別人,他們都還不一定這麼放心。

  主要也是許誠毅有經驗,有閱歷,上輩子,他一邊上學,一邊兼職,對於消費者和賣家具體是什麼想法和心理,他一清二楚。

  很容易就能看準對方需要什麼,能不能接受。

  這輩子,重操舊業,對他而言,不是易事。

  同樣,生意場上,也是這麼一個道理,你不能什麼都不懂就做出決定,還有誰不是經歷過許多事情,才有成功的一天。

  柳珮琴和夏美月一人拆開一顆糖果,含在嘴裡,都甜到他們的心坎去。

  對於許誠毅這個機靈孩子,她們顯而易見,是承載了許多希望。

  將來他們就算回到城裡,肯定也過不上以前那樣的好日子。

  只能希望許誠毅爭氣些,別辱沒了她們對他的期望。

  就連許添海和許寶榮都在暗暗期待著什麼,他們相信,許誠毅就是老天送給他們的幸運禮物。

  “好,那你快去,別老是天晚了才回來,不然我們不放心。”柳珮琴和夏美月每次在許誠毅出門之前,都會這麼囑咐一句。

  這碎碎念,她們是不敢給許誠毅用的,畢竟許老太太和她們說過,別耽誤她寶貝曾孫的時間,人家日後可是要幹大事,她們嘮叨半天有什麼用,還耽擱她寶貝曾孫賺錢花。

  自然是言簡意賅,把她們想說的話表達清楚就可以了。

  許誠毅看了一眼自己脖子上的懷表,發現是該快點和紀伯伯去匯合,否則真回來晚了,不僅奶奶和媽媽要說他,太奶和爺爺都要各自批評他一頓。

  為此,他奶奶柳珮琴還把她最珍惜的懷表,給了他。

  上面還放著一張他曾外祖母年輕時的照片,雖然有些模糊,可看得出他奶奶柳珮琴很珍惜這塊懷表,以及這張相片。

  他也保管得好好的,直接帶在脖子上,既容易隱藏,又不會讓人容易發現和瞧見。

  到了大河,他才看見紀伯伯收穫頗豐,有好幾條肥魚,在桶里使勁擺動和呼吸,剩下得就是一些小魚小蝦。

  別看這玩意兒不值錢,實際上國營飯店賣得貴著呢!

  “誠誠,你來了,吃沒吃早飯?”

  紀伯伯朝他招招手,嘴上問著,可轉身就從筐子裡拿出五個還算熱乎的包子,硬塞到了許誠毅的手裡,笑笑道:“拿著,多吃些,你嬸嬸今天特意起了大早,蒸了包子,讓我給你帶幾個,她稀罕你,還讓我給你帶話,有空就去看看她。”

  “我知道,紀伯伯,我明天就抽空,絕對不會讓嬸嬸白辛苦。”許誠毅跟紀伯伯這樣憨厚又實在的老農民打交道,心裡特別踏實,完全是把他當成可親的長輩對待,才會這般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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