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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老家,沒有活人去睡門板。

  尤其是災年,人一餓死,那就是用門板抬到山上,讓野狼給吃了。

  如今倒好,她這還沒死,還活得有精神,她這孫子就恨不得咒她早日升上西天,她要是不給他一頓罵,那她就給他當孫子。

  許寶興被許老太太這突如其來的一罵,整個人都急懵了,他真是害怕什麼來什麼。

  被她噴得都啞口無言,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向許老太太服軟,以及放輕聲音,很沒有底氣道:“奶奶,您彆氣,我剛才說得都是胡話,您就當我在放pi,當它不存在,您想怎麼安排都隨您。”

  這話一出口,霍平茹就馬上不悅地用胳膊肘碰了碰許寶興。

  許寶興卻不理她,還側頭給了她一個白眼,示意她安分些,別又觸怒到許老太太。

  許老太太對許寶興冷哼了一下,明顯這怒火沒那麼快就消下來,依舊繃著一張臉,分外嚴肅道:“你聽好了,我不跟小姑娘擠一張床,要麼你花半天的時間,給我打張新床,要麼把你們兩口子的架子床讓出來。不然後果是啥,我相信你這個鱉孫兒比誰都明白。”

  “明白……明白。”許寶興面對許老太太的警告和提醒,幾乎都快要哭出聲來。

  他在一看到許老太太的剎那,就已經想像他得罪許老太太后,究竟會面對什麼樣的下場,他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第14章 霍平茹的痛點

  霍平茹卻是黑了一張臉,想要開口回嗆幾句許老太太。

  然而許寶興都不等她張嘴,直接急匆匆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將她給硬拽出來。

  “許寶興,你這是幹啥?你是不是孬種?”霍平茹都快氣炸了,一個千里迢迢趕過來的七十多歲老太太,想要在他們家白吃白住就算了。

  怎麼還開始算計起他們兩口子的東西來。

  那架子床可是她當初死活都要許添海他們打出來的家具,值不少錢呢!

  現在腆著臉跟他們要這,也不怕命短沒福享受。

  許寶興自個兒無奈著,他又有什麼辦法。

  他真受不了許老太太對他一頓咒罵,甚至許老太太氣急了,罵他斷子絕孫怎麼辦?

  這老太太是什麼人,他太清楚了。

  前一秒還好好的,下一秒就突然翻臉。

  剛才給他罵得都想堵上耳朵,裝作自己聽不見。

  再說,許老太太沒罵到他媳婦霍平茹的頭上,她當然不知道這滋味有多難受。

  等哪天許老太太給她上上一課,她就曉得有多厲害了。

  “我是不是孬種,你心裡沒點數嗎?我今兒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你今後誰都敢招惹,千萬別惹奶奶,要不然不僅你受罪,還連累我跟著你一塊兒受累。”許寶興一臉認真地提醒霍平茹,他是真受不了許老太太對他各種詛咒。

  雖說這在農村是常見的事兒,但是從他記事起,他就經常被許老太太罵個狗血噴頭,什麼難聽話都能從許老太太嘴裡蹦出來,關鍵是她一罵,就能耽擱好長的時間,也不嫌口渴,一串接一串。

  今天還算是給他面子的了,只罵了那麼點時間。

  一旦不留請起來,他能絕望到撞牆。

  霍平茹對許寶興的提醒,半分都沒放在心上。

  她可不相信一個都快鑽土的農村老太太有那麼大的威力,指不定就是這許寶興在跟她開玩笑。

  想她向許老太太服軟,但是憑什麼呀!

  那是她和她媽花了好長的時間,才跟許家磨出來的成果。

  否則她就得睡一張連裝飾都沒有,這漆都沒有刷的木頭床,她心裡能過得去,才怪了。

  許寶興這會兒該說的都說了,他都顧不上霍平茹聽沒聽進去,就大步越過霍平茹,跑進自己的屋子,準備把他們睡得架子床讓給許老太太。

  反正他就是拼了老命,也沒辦法在半天時間,打出一張新床。

  弄不好,這剛打出來,便遭到了許老太太的嫌棄和挑剔。

  “哎,你這是做什麼,你不准動……不准動,這是咱的東西,不能給那老傢伙。”霍平茹一跟著許寶興進屋,見他要搬他們自己睡的架子床,馬上阻攔起許寶興,嘴裡更是對許老太太一絲尊敬都無,急得都快冒汗了。

  結果許寶興停下手中的動作,正想說什麼,忽然一轉頭,瞧見許老太太站在他們屋前,頓時二話不說就給霍平茹一個大耳刮子。

  完事還對霍平茹邊使眼色,邊罵罵咧咧道:“我怎麼說的,讓你對奶奶尊重,你還敢這麼說奶奶,你不怕一個雷下來劈死你。”

  霍平茹則一點兒都沒體會到許寶興的用心良苦,愣是捂著臉蛋,哭哭啼啼地還嘴道:“你眼瘸了,你敢打我,你信不信我立馬就回娘家,我……我不回來了,我讓你一個人住。”

  許寶興平時哪敢對霍平茹這麼囂張,這霍平茹怎麼說,都是他花了好大一番功夫取回來的媳婦,不說把她供著,卻也是事事聽從霍平茹的意見。

  而此時在許老太太慍怒又銳利的目光下,許寶興硬是被逼得向霍平茹放狠話:“好啊!你要回娘家就回去,我還節省了糧食,有本事你現在就走,我都不帶攔你一下。”

  “你……你……哼!”霍平茹都不知道許寶興這是在抽什麼風,打了她一耳光不說,還這麼振振有詞。

  讓她想無理取鬧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只好氣呼呼地瞪了一眼許寶興,干坐在地上,算是用行動證明,這許寶興只要敢把這架子床抬出去,她就敢和許寶興鬧掰,狠狠地幹上一架。

  換做常人,看霍平茹這麼一鬧,說不定就息事寧人的不要這架子床。

  許老太太卻毫不鬆口,她要這架子床要定了,就當給霍平茹一個教訓。

  讓她知道這得罪長輩以後有什麼後果,再者,她打從進這個院子,一看許寶興和霍平茹兩人的表情和小動作,她就知道這家裡不太平呢!

  尤其她兒子又是一個斯斯文文地老好人,讓他用威嚴震住這兩口子不作妖,那絕對行不通。

  她兒媳婦柳珮琴也是一個綿軟,又瞎講究,管不住自己嘴和手的人,讓她來降服許寶興和霍平茹,就更不可能了。

  唯有她孫媳婦夏美月還能勉強治治他們,現在她來了,這兩口子想怎麼翻天,也得看看她的臉色,她可不是那種能任小輩胡作非為的人。

  “許寶興,你這個鱉孫兒,我看你這手腳不利索,跟這抬了半天,也沒把架子床搬出來,是不是沒吃飯,還是天生就是一個軟骨頭,使不上力氣啊!”許老太太沒幾句話,就把許寶興給諷刺得臉都紅了。

  這許寶興再不要臉,那面子還是要的……

  他作為一個男人,被人說軟骨頭,那傳出去,還不讓人笑話。

  特別是許老太太這大嗓門,但凡路過他們家院子的村民,肯定都聽見了。

  那他就更沒法子磨嘰了,只是讓他一個人抬這架子床,他就是抬到天黑,也搞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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